早晨,微醒的暴君感覺到懷中多了個溫熱柔軟的東西,這東西手感非常不錯,人還未徹底清醒,下意識地就将那東西撈過來一點,原本想抱個滿懷,結果惱人的鬧鍾突然響了起來。
鬧鍾刺耳,乍然響起的時候,暴君徒然睜開雙眸,漆黑的瞳孔裏滿是戾氣與殺戮,倒是小美人魚聽到鬧鍾的時候,睡意朦胧地嘤咛了一聲,音色中滿是被吵醒的委屈與不高興,但鬧鍾響個不停,最後隻能伸出一截嫩藕般地手臂,快速關閉鬧鍾。
鬧鍾關閉了,人卻沒醒,她繼續阖上眼睛,這一睡,竟又過了半小時。
暴君被鬧鍾吵醒了,人是徹底睡不着了,他想起床,但小美人魚似乎忘了現在什麽狀況。
唐栗剛才将手伸出去,就那麽一會兒,手臂就被冷空氣凍着了,感覺到身邊有溫暖,她潛意識地往那邊靠,最後不滿意,還伸手抱住了某人,這一抱,得,暴君被抱了個滿懷。
一貫冷漠的暴君被人抱住,突然就僵住了,他不敢動彈,内心卻瘋狂沖突。
一邊逼着他起床,将人掀開,一邊卻留戀着溫暖的體溫,還有清淡幽香的味道。暴君形容不出那股味道,隻能感覺到那股幽香一個勁地往他鼻腔裏灌,到最後他都屏住呼吸了,還是萦繞在他身邊,慢慢地,他竟愛上了那股味道。
從留戀到貪戀,一共也就一秒的時間。
前一刻還在猶豫的某人,後一刻伸出了雙手。
那一瞬,暴君想到了什麽叫美妙,難以形容,以及……男性特有的某處,複蘇了。
時間慢慢過去,暴君覺得這既是煎熬,又是享受,在這樣矛盾的心理下,惱人的鬧鍾再一次響了起來,這一次,暴君的眼尾都閃過了一縷危險。
他眯起眼,正準備找到手機将其丢出去,但懷中的人兒扭動了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地想到了自己該有的‘缺陷’,爲了不被發現,他隻能被迫将人松開,松開還不行,還得躲到一旁,不然被人發現了,以後就沒這樣的福利了。
接二連三的鬧鍾鈴聲終于将唐栗叫醒了,她揉了揉困倦的眼睛,然後就傻住了。
不是,她的腳纏在了一個什麽東西上面?
她猛地擡頭,卻不想同樣傻住的除了她還有暴君。
暴君沒想到自己這麽快就暴露了,内心狠狠地将小聖父罵了一頓,都怪他,沒事讓人将酒店的空房間全部訂完,現在好了,露餡了。
小聖父也是真的冤,福利他遲到了,但暴君也沒少占便宜,現在出問題了,倒是将鍋全都甩他身上。
暴君腦袋一片空白,正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解釋時,小人魚有了動作。
唐栗還未反應過來,下意識地用腳踢了踢,結果用力過猛,就見暴君臉色徒然一變,整個人都跟蝦一樣彎了下去。
嘶……
因爲劇痛,暴君倒吸一口涼氣。
他疼的眼前陣陣發黑,現在好了,都不用僞裝了,小暴君當時就不好了。
唐栗後知後覺,而後驚慌失措地看着他,“惑惑,你沒事吧?”
暴君原本彎着腰,現在索性往床上一攤,“我沒事……”他的話說了一半,唐栗剛松了口氣,就聽他幽幽道:“就是好不容有了起色的小陸惑,被你一腳下去,可能要斷後了。”
他說的生無可戀,就這麽抱着被子攤在那,整個人猶如剛被人糟蹋過一樣。
不過與糟蹋也沒什麽區别了,唐栗想到自己的睡相,第一次鬧鍾響起來的時候,她依稀記得自己抱了個什麽東西,那東西一開始還不從,是被她霸王硬上的,後來……就是第二次鬧鍾響起來的時候,她給了他斷子絕孫的一腳。
喜歡的時候不顧‘小聖父’醫院就将人抱在懷裏,不喜歡了,又狠狠将其踹開,這是什麽絕世渣女啊。
唐栗羞愧極了,都不敢正眼看他,倒是暴君,瞧着她這副模樣,興緻高昂。
踹都踹了,總得要點報酬吧,不然小暴君豈不是太委屈?
“唐唐,疼……”
唐栗也不知怎麽想的,腦回路就突然短路了,她居然道,“那要不,給你呼呼?”
神他媽呼呼啊!
這是在耍流氓吧,把人踹了,還要呼呼,呼呼個大頭鬼啊。
唐栗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像個好人了,倒是暴君,一開始還在忍笑,到最後忍不住,直接噗嗤一聲給笑了出來。
唐栗小臉燥紅,在這床上是徹底待不下去了,她手忙腳亂地從床上走下來,也不敢問他身體怎麽樣,反正她問不出口了,就怕自己再說出一些語出驚人的話,所以隻能落荒而逃。
一大清早就如此刺激,她都不用管她的十八個鬧鍾了。
暴君一開始還在笑,不過他很快就笑不起來了。
他就沒見過這麽能藏鬧鍾的人,剛開始兩個鬧鍾還算正常,就是手機鬧鍾,但是小人魚洗漱的時候,詭異的鬧鍾居然又響了,而這一次不是在床頭,聽着聲音,竟是從床底下發出來的。
他愕然地從床上走下來,掀開床墊,好家夥,床底果然有一隻鬧鍾。
那就是最普通的鬧鍾,關閉就行,可他萬萬沒想到,這是他找鬧鍾的一個開始。
床底下的鬧鍾響了,接着三分鍾不到,神奇的鬧鍾居然又響了。
這一次,他是在櫃子裏找到的。
二分鍾之後,他又在床頭櫃裏發現了一隻鬧鍾。
一分鍾之後,他又在電視機後面發現了一隻。
三十秒之後,他在鞋櫃的酒店拖鞋裏發現了一隻。
十秒之後……
暴君聽着叮鈴鈴吵個不停的鬧鍾,腦仁嗡嗡,剛起床就想殺個人冷靜冷靜。
小六兒也沒見過能把鬧鍾設置成這樣的奇人,隻能一個勁地安慰道:“爸爸,你冷靜啊,那可是小美人魚!那是你的唐唐!殺不得啊!”
暴君聞言,陰測測一笑,“所以,殺你?”
小六兒:……
日常被殺,日常被威脅。
小六兒心裏苦,但小六兒不敢說。
它隻能委屈巴巴地在他腦海中放映出一個拟人的胖娃娃,然後手持利劍,血濺三尺。
鮮紅色的血液炸滿了暴君的腦海,那一瞬,暴君的暴脾氣終于控制住了。
“不錯,下次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