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栗面無表情，并不覺得自己哪裏說錯了。
垃圾桶什麽的，雖然言辭過分了些，但江綿綿在男主那邊受了傷，苦怨悲傷全往他這裏倒，所以即便聖父身價再高，也依舊是垃圾桶，就比如，lv的垃圾桶，再奢侈也還是垃圾桶。
唐栗略有些同情地望着他，最後歎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陸少啊，你可長點心吧。”
手掌就這麽輕輕地拍了過去，也沒用力，忽然間，她的臉色就扭曲古怪了起來。
她沒想到，一個大男人身上的肌膚居然那麽好，手指間細膩的觸感，如牛奶絲滑，嫉妒使人面目扭曲，她沒忍住，又狠狠地摸了一把。
“摸夠了嗎？”
陸惑側過臉，清隽的俊容似笑非笑，夜晚的關系，唐栗看的并不真切，就是覺得這個眼神不太聖父。
不過她沒多想，反而覺得不聖父好啊，還能多活幾年呢。
“沒有。”她非常誠實地坦露自己的内心，又摸了幾下，最後才道：“不過你的表情還不夠，再狠一點，來，兇一個給我看看。”
可憐的司機，好不容易将車子開穩，一聽這話，吓得直接猛踩刹車。
唐栗重心不穩，差點摔了出去，倒是陸惑，略有不悅地看向前方。
司機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心驚肉跳的道歉，“少爺，對不起。”
唐栗沒當回事，左右她也沒磕到碰到，就拉着陸惑繼續聊方才的話題。
“陸先生，咱們繼續，你要擺脫江綿綿，你這表情還不夠。”
陸惑樂了，他突然有些期待另外一個自己遇上她，兩人一碰撞，該死何等的場面。
他唇角輕揚，優雅地換了個坐姿，“請唐小姐指教一二？”
唐栗秉着好人做到底的想法，與他道：“這樣吧，你先露一個你覺得最狠的表情。”
陸惑這個人格可是出了名的笑面虎，笑容越深，微笑程度就越大，至于最狠的表情，他還真沒做過，因爲這世上，還沒有人能讓他情緒失控。
“啊，抱歉，這涉及到我的知識盲區了。”
如此好脾氣的言語，唐栗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更重了。
多好的男配啊，可不能讓男女主給糟蹋了。
“那你先龇牙，呲個牙給我看看。”
唐栗完全不知自己正在作死邊緣瘋狂試探。
陸惑微笑地望着她，“唐小姐可以示範一下嗎？”
這種小事，唐栗豈會拒絕。
她正準備醞釀一下情緒，結果尾巴上傳來了陣陣刺痛，原本還想表演一個龇牙，現在都不用演了，完全真情演繹。
陸惑見她疼的龇牙咧嘴，半響，給了兩個字評價。
“真醜。”
人魚這個物種可是出了名的美人物種，不管男女，全都是絕色，要說醜當然不可能，即便是現在，唐栗與醜也沒關系。
然而，暴君卻略有嫌棄。
唐栗正疼的眼冒金星，也就沒注意到他的評價。
人魚尾巴實在太疼了，這種疼幾乎超越了身體可以承受的範圍，就好像骨頭被打碎重新排列一樣，疼的她都忍不住低吟痛聲了。
一聲悶哼從她口中溢出，但因爲人魚天賦異禀的音色，即便是痛苦的悶哼聲，也是極爲甜膩的，聽的人熱血沸騰，更讓人有種淩虐的沖動，想讓她哭的更大聲。
陸惑很想問她是不是沒吃飯，聲音都那麽細，但轉念看到前方的司機，略有不悅的皺起眉。
這麽好聽的聲音，外人又怎能聽了去？
他沉沉地掃了眼駕駛位，直把司機吓得都快哭出來了，好在最後，他那僅剩不多的良知告訴他，那是他的手下。
豪車内的擋闆被升了起來，隔絕了駕駛位與後座，司機重重地松了口氣，接着加速油門，隻想快點将老闆送回家。
唐栗疼的神智都快不清了，她死死地咬住下唇，不想發出任何聲音，到最後唇瓣都咬破了，鮮血也溢出來了。
先前還嫌棄醜的陸惑，此時的視線卻完全落在她的唇瓣上面，鮮豔欲滴，誘惑地讓人想品嘗。
“怎麽了？”
清冷的聲音在後座響起，這讓唐栗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樣，拉着他的手，脆弱又可憐道：“疼。”
她的手非常用力，抓的陸惑手都紅了，可他卻面色不變，隻輕聲問：“哪裏疼。”
“尾巴。”
人在劇痛的情況下，露出脆弱感太正常了，而難得的是，一向對弱者沒興趣的陸惑，難得沒有嫌棄。
他張開手掌，反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最後輕輕一拉，将她拉入了自己懷中。
兩人密不可分，但誰也沒在意。
陸惑打開了後座頂燈，很快，非常漂亮的一幕出現了。
并非是普通頂燈，映入眼簾的乃是星空頂，可惜，現在唐栗沒心情欣賞。
她縮在陸惑懷裏，婚紗禮服在一系列的折騰下，早已破敗，連她的尾巴都包裹不住。
不對，現在不能說是尾巴了，因爲陸惑發現，原本漂亮的魚尾，出現了雙腿的痕迹。
痕迹越明顯，懷中的小人魚就越疼。
婚紗禮服太過礙眼，陸惑直接用力一扯，将裙擺給扯了下來。
沒了這層若隐若現的布料，一切就顯得更清晰了。
陸惑目睹了一場人魚尾巴轉換成雙腿的過程，說實在的，這個過程還是有些震撼的。
人魚魚尾漂亮，但出乎意外地，雙腿也意外地美麗。
又長又細還白皙，在星空燈的照耀下，美的如同藝術品。
這是一雙趨近與完美的雙腿，筆直修長，那一刻，即便是陸惑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他先前一直将她當成一條魚，即便她是傳說中的美人魚，即便她的魚尾有多漂亮，但魚就是魚，但現在不一樣了，魚可沒有這麽完美的雙腿。
他眸色漸黯，忽地想到了先前小人魚揩他油的事。
小人魚似乎……美而不自知啊。
唐栗在雙腿轉換結束後就沒了那份可怕的痛感，她長籲一口氣，就這麽往後一靠，這一靠，她才發現自己竟然在聖父懷裏。
oh！
我的上帝！
她發現了什麽，她發現自己居然跟聖父手牽手，還是十指交握的那種！
太可怕了！
唐栗猛地甩開了他的手，在她心裏，聖父就是姐妹！這麽親密的姿勢，不适合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