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她卻沒能死去,極緻的痛苦叫她漂亮的臉蛋扭曲,驚懼到了極點。
青衣的腦袋歪着,也因此,她能清楚地看到她的身體一點點地在消失,極緻的痛苦侵蝕着她,她不懂爲什麽會變成這樣?
明明……
明明什麽?
青衣此時才發現神祖小心翼翼護在懷中的紅裙女子,他所有心神都在那個女子身上,眉眼間溫柔到了極緻,也哀傷到了極點,那般的卑微,如同一個普通男子惶恐不安心愛女子會離開他的模樣,一眼就能看清他究竟是有多愛那個女子,如珍如寶,捧在心間猶覺得不夠。
這樣的神祖,又怎麽會厭棄那個女人?
她所有心思在這時無比的可笑,青衣的表情在瞬間變得無比猙獰。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她到底算什麽?
尊上怎麽能對她如此殘忍?
在祂心裏,她不也是特别的存在嗎?
爲何祂能如此狠心地殺掉自己?
青衣在極度的不甘心怨恨中徹底被抹除,沒有一絲痕迹留下,天地間,再無她的存在。
她永遠都不會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強大神祖心裏,她一絲一毫痕迹都不曾有過。
也永遠不會知曉,她之所以會對燕初産生戀慕,會嫉妒甄善,一切不過是燕初的手筆。
甄善都在他的身邊了,他又何須會回顧什麽過去?況且他們的過去并不愉快,根本沒什麽回憶的必要。
青衣會存在,不過是燕初對甄善的一次試探而已,他想給她制造一個情敵,讓她能多在意在意他,也是想氣氣她,病态地想要她更多的注意力。
隻可惜,甄善并沒有如同燕初期待的那樣吃醋不安,對于燕初對青衣由來的解釋,她仿佛毫無心眼地相信他,從不去多懷疑什麽,也似乎看不到青衣對燕初的在意,對她的嫉妒,安安心心地就那樣将青衣留在無塵殿。
如果是一般男人,大概挺享受這樣賢惠懂事的妻子吧?
然而,燕初連他們兩人血脈延續的燕曦都無法容忍,又怎麽能忍受甄善對他的完全不愛呢?
看着甄善對青衣的态度,無亞于讓本就瘋魔的燕初更加瘋狂偏執。
既然她不在意了,燕初又痛又恨下,原本想隻要她小小地吃一點醋,對他說點真心的話,他就讓青衣從哪兒來回哪兒去,當然如果讓他親手殺了青衣給她出氣,他隻會更高興,還會捧盡一切去哄她,也會好好對燕曦的。
隻是,甄善不愛他,吃醋更談不上,她甚至還會懷疑燕初将青衣放在她身邊,是想監視她,或是又在謀劃什麽陰謀。
從前的經曆,燕初屢屢的傷害算計,她對他早已沒了信任,更加不會有什麽戀愛腦。
甄善永遠都不會察覺到燕初的小心思,她讓青衣留下來,也不過是覺得順從他會讓她和燕曦好過些,他也能别動不動就發瘋,也是想着不想他再折騰個紅衣藍衣的。
如果甄善知曉她一個小小的吃醋,能改變燕曦的命運,她如何會不願?
然而,他們之間的溝壑太深了,她疲憊到了極點,愛情于她隻是負累,如何能去體會什麽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