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點是有,但沒明顯破綻啊!
這要真的投到了惡魔還好,可要是不小心投了神呢?
是嫌棄神陣營還不夠亂嗎?
折中的話,就是他們投了個普通人,這樣的話,對神陣營有損失,但不算太糟糕。
衆人眼神閃閃爍爍,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彼此都是戒備和害怕,就怕下一刻自己成了倒黴鬼。
如果、如果出現了兩個人票數相同呢?
是不是就不用死人了?
然而,下一刻,族長NPC的話徹底打碎了他們的幻想,這個遊戲明明白白地告訴所有人,逃生考場,隻有更殘酷,沒有最殘酷。
“倘若出現了票數相同的情況,那麽擁有同樣票數的大人們皆要一起被送到祭台中央,由聖物親自分辨,至于聖物的判斷标準……”
族長NPC無奈地說:“這些年我們也一直在研究,可依舊沒什麽結果。”
這話明顯的意思就是聖物不一定就按照神與惡魔的标準辨别他們的身份,而可能是它的心情?
所以被送上祭台後,被搞死的也可能不是惡魔,而是神陣營的。
誰都别想有什麽僥幸的心理。
宋夕霧服了這個野雞大學了,他們哪兒是在訓練新人,分明是拿新人取樂,他們的性命在明天大學眼中,比之蝼蟻也沒什麽區别。
但能在底層各種要命的考驗中脫穎而出的,卻一定是好苗子。
優勝劣汰,高級文明也是遵循最原始的叢林法則啊!
衆人心都涼了,再次懷疑明天大學是将他們一鍋端,全部搞死吧?
族長NPC仿佛沒看到衆人又怒又懼的眼神,“好了,請各位大人開始吧。”
話落,每個人面前都出現十三章卡牌,同時,左右升起光牆,給每個人隔出了一個獨立空間,誰都不能窺探到别人的選擇。
宋夕霧挑了挑眉,沒想到,野雞大學也有做人的時候。
她還以爲要讓他們當衆做選擇,然後最大程度地激起所有“新生”的矛盾,瘋狂厮殺,然後選出活到最後的蠱王。
沒想到居然還給他們留個空間,是因爲明天大學還沒喪心病狂到那個程度嗎?
宋夕霧更覺得,是因爲這不過是一場“新生”逃生考場,還不需要激起所有人的狂性,讓他們如同野獸一樣互相撕咬。
而“新生”們經曆的都還少,心性不足,真逼太過,活下來的也是個瘋子,這與明天大學的利益相違背了。
宋夕霧倒是挺佩服明天大學的幕後boss訓人技巧的,當然,如果她沒在被訓的那批人中,她會更加敬佩對方的。
現在,想殺了對方?
不至于,不至于!
宋夕霧是朵務實的小白蓮,絕對不會在自己沒能力的時候,放什麽大話呀?
她又沒女主光環,要是放話被記恨,小命沒了,她找誰說理去?
而且,打打殺殺哪兒适合她這種善良的聖母白蓮?
天下太平不好嗎?
頂多她努力往上爬,要是沒能爬到那個高度,那就隻能裝一輩子慫了,要是剛好幸運爬到了,也可以友好交流交流不是?
現在連自家狗統統都弄不死的宋夕霧可是非常識相,打不過就慫,沒什麽好可恥的,死了才什麽都沒了。
不過,此時說這些,都太早了些,宋夕霧很快摒除了雜念,專心地看着面前寫着存活“同學”序号的卡牌。
額,選誰呢?
宋夕霧的眸光落在了玖号上面,不過随即她又放棄了。
現在神陣營較之惡魔陣營整整多了10人,阿飄小姐今天的表現非常亮眼,暫時不會有人懷疑她不是神陣營的。
如此,神陣營除了伍号那個腦子滿是水的,絕對沒人投她。
而惡魔陣營寥寥三人,就算他們這次心有靈犀、統一戰線,也沒卵用,人數少,票數起不了決定作用,這就是硬傷。
不過,她想,現在更糾結的是神陣營那邊吧。
他們不知道惡魔是哪個,又怕把自己神投出去,減弱他們的勢力,猶豫不決,可權衡之下……
宋夕霧沒有遲疑地将手按在伍号的卡牌上。
既然不能确定哪個是惡魔,那就隻能把損失降到最低。
如果隊伍裏必須要犧牲一人的話,一般的選擇,都是最沒用的,作爲普通人的“同學”便是這場博弈中的犧牲者,而普通人不少,那選誰呢?情感使然,便是最令人不喜厭煩的。
所有人都會給自己找個讓自己心安的借口,反正這個人沒用又不讨喜,也許還會禍害到别人,那把她選出去,是爲了大局,是爲了整個陣營着想,他們并沒有錯。
如此,伍号這個拉住了神陣營厭惡值的人不死誰死?
既如此,宋夕霧自然是非常樂于成全神陣營的所有人了。
卡牌消失,光牆散去,所有人發現先前的長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高大的十字架,而被衆人當做棄子的伍号被綁在了上面。
伍号面上恐懼非常,她不懂,她不過就是普通人而已,爲什麽要選她?爲什麽?
她怨恨不已地看向阿飄小姐,“是你?一定是你害我的?你這個賤人,怎麽能如此惡毒?惡魔,她一定是惡魔,大家爲什麽不投她?”
阿飄小姐冷漠地看着伍号,“知道你爲什麽會被綁在這嗎?”
“定是你這個惡毒的賤人害我的,我不會放過你的,化作厲鬼我也不會放過你!”
“厲鬼?”阿飄小姐紅唇揚起,森然地咧到了耳後,“像這樣嗎?”
原本美麗蒼白的女鬼小姐突然臉上和身上開始冒出鮮血,一半的臉完全腐蝕,露出森森白骨,眼睛在窟窿裏咕噜咕噜轉着,陰沉沉地盯着伍号。
“啊!”
伍号爆發出一聲恐懼不已的尖叫,随即一道如成人手臂粗的天雷給劈成了灰燼。
阿飄小姐已經恢複原樣了,表情似悲憫又似冷漠。
衆人看着瞬間被劈沒的伍号,不覺渾身有點泛冷,慶幸和嘲諷,怎麽可能?
誰知道明天被綁在那化爲灰燼的人會不會是自己?
那還有什麽好慶幸和嘲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