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細看之下,就會發現男子是标準的東方面孔,而孟斐斯五官有西方的特色,兩人的氣質也不像,男子冰冷似雪,氣勢迫人,高高在上,是真正的神祗。
還有他的眼睛也不是銀灰色的,而是漆黑如墨,幽深如海。
不過,這雙眼睛她也不陌生,無論是燕南,還是淩烨,都有其影子。
隐約之間,宋夕霧還是能感覺到四人重合的身影,說他們之間沒有關系,傻子都不信。
但是,不管燕南、淩烨,還是孟斐斯,他們跟眼前的男子有什麽關系,關她什麽事情啊?
她就是個莫得感情地考試機器,敬職敬業的演員。
戲演完了,她拿了報酬,各自散場,大家就互不相幹了不是嗎?何必要在現實中見面,對方還一副她好似渣了他的樣子?
宋夕霧差點就哭了,小白蓮是招誰惹誰了?
男人劍眉微微一挑,淡淡道:“看來你猜出我是誰了?”
宋夕霧隻想把頭搖成撥浪鼓,她猜不出,她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大佬,那就是一場戲而已,劇終人散,大家各自安好,也不用再聯系了,真的!
她就是個老實本分的小演員,也不敢想什麽攀大腿的事兒。
然而,現在好像不是她想劃清界限就能劃清的,宋夕霧也沒膽子真那麽說。
她艱難地一扯唇瓣,盡力露出一個恭敬的笑容,如同晚輩看到厲害前輩那種仰望的禮貌表情,“大人,您可是有什麽指教?”
男人看着下面看似恭恭敬敬,實則恨不得跟他撇清關系的小女人,眸色幽深不明。
拜了堂,結了婚,入了洞房,這些關系是她想撇清就撇清的?
他原以爲他們都走到了那一步,見到他,她怎麽也該有女子的一點嬌羞期盼,現實是……
男人看着她對自己的好感度,明晃晃的一個鴨蛋,很好,至少不是負的!
男人險些被氣笑了,這女人,絕對是他這麽多年僅見的無情沒心。
偏偏人還是他自己挑的……
零緊了緊手指,想掐死她,又下不去手。
剛成婚,他可不想立刻變成鳏夫。
零一掀衣袍,坐到王座上,以手支着頭,閉着眼淡淡道:“我指教了,你會聽從?”
宋夕霧:“……”
“若我能辦到,自然義不容辭。”
問題就是她不聽也沒用,拳頭沒對方大,什麽尊嚴人格都是廢話。
她如此聽話,零卻沒半點高興,相處這麽久,她是個什麽樣的性子,他就算沒能了解十分,六七分總該是有的。
小女人看着溫順,實則比誰都冷情理智,她永遠選擇的都是對她自己最有利的,他可以用實力壓制她,得到她的順從,卻同時也會叫她的心越來越冷,一旦有機會,她會毫不猶豫地反殺他,獲得自由。
零覺得自己就是自虐,怎麽就選了這麽個沒心的女人?
但好歹比那個男人強多了,小女人就算沒心肝,可她至少有底線,将任務和現實分的清清楚楚,沒有卑劣到用什麽愛的名義強求他什麽。
當然,零倒是想她也能對自己死纏爛打啊!
問題是,别說死纏爛打了,恐怕她連跟自己有交集都不願意吧?
越想越是心塞,零差點繃不住高冷的人設,直接問她到底是對自己有什麽不滿意的?
他是不夠強大,還是長得不好看?對她不好嗎?
他卻不知,正是因爲他太過強大,太過優秀了,宋夕霧别說是喜歡,就是想一想,她都不願意。
不是她的,想有什麽用?
她從小就沒做過夢,現在更不會了。
就算她知曉眼前男人對她有那麽一點特别,但那又如何?
不同世界的人,怎麽在一起?
力量、地位的懸殊,注定他們不可能站在同一水平線看彼此,就如現在,他坐在高高的王座上,而她隻能站在石階下面誠惶誠恐。
宋夕霧看似無堅不摧,實則最怕受傷,她怕疼,一小點都怕。
所以她絕不會愛上一個高高在上的人,讓自己時時患得患失,最後卑微如塵土,什麽時候被碾碎在地上都不知道。
有人說,努力變強追上不就行了嗎?
是行!
但追逐的那個人多累啊,偏生宋夕霧就是不喜歡累的人。
即便這樣會失去,但從不在意過,自然也就不怕失去了。
她喜歡悠然自在地走着,不需要什麽避風港,也不需要什麽伴侶,無牽無挂,便是所向披靡。
孑然一身,成本最小,自然就不會怕失去。
至少她現在,覺得這樣的日子很好,沒打算去改變。
人都喜歡待在自己的舒适圈裏,宋夕霧也不例外。
此時此刻,宋夕霧想的是完全是怎麽擺脫這位大佬,回到自己的底層去奮鬥去。
除任務外,他們還是别有任何交集了吧!
零掀起眼簾,眸色幽幽地盯着她,在宋夕霧臉上的乖巧即将要破裂時,他淡淡開口,“你不想知道支線任務是怎麽完成的嗎?”
嗯嗯嗯?
宋夕霧沒忍住露出一點詫異。
零挑了挑眉,就算心思再深,也不過是個小女孩,還稚嫩着呢。
他又何必跟年紀還沒他存在時間一個零頭長的孩子計較那麽多?
罷了,慢慢來吧!
而且,有些事也不是她不願意,就能躲得掉的。
宋夕霧組織一下語言,試探地說:“您是要告訴我答案嗎?”
零淡淡颔首。
宋夕霧:“……”
這位大佬是搞什麽飛機?
把她擄到這,就是爲了幫她答疑解惑?
她怎麽就這麽不信呢?
宋夕霧瞅了瞅王座上的男人,想從對方的臉上看出點端倪來。
當然,她沒能看出什麽,男人至始至終都神色淡漠、喜怒不顯,周身彰顯着神秘大佬的高冷氣質……簡稱:裝逼!
當然,人家也是有裝逼的資本,像她,想裝都裝不上來,才是真正的悲傷。
小蝦米宋夕霧很是識相,乖巧地說:“讓您爲我解答,真是太勞煩您了。”
“不勞煩,”男人看着她,淡漠地吐出三個字,“我樂意。”
宋夕霧:“……”
行、行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