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也是才回想起來紀璃這個名字。
剛才陳俊先來調檔案的時候,工作人員還在唏噓這個名叫紀璃的學生還真是運氣好,竟然能讓帝都大學的校長親自前來。
雖然在帝都大學不是先例了,但這幾年确實沒有。
結果他轉頭對了個數據,就給忙忘了。
顔若雪的神色一下子變了:“你說,陳校長把她的檔案調走了?”
“對,調走了。”工作人員十分肯定,“看校長那個樣子,他挺滿意這個學生的,顔教授,您看看這……”
顔若雪站在原地,前所未有的尴尬和難堪。
她在帝都大學任職以來,從來沒碰見過這種事情。
并且,她以退檔案的方式逼迫人,不是一次兩次了。
沒人不吃她這一套。
紀家有話語權的就那麽幾個,高過她的也就内院院長和幾個副院長,她對付誰,都輕而易舉。
然而,陳俊先拿走了紀璃的學籍檔案,那顔若雪就是真的沒有轍了。
帝都大學,并不是她說了算。
“把這件事情忘掉。”顔若雪冷冷地看了一眼工作人員,“既然她不在生物系了,那就算了。”
她也沒臉再待下去,踩着高跟鞋又匆匆地走了。
如果放在平常,工作人員肯定就把這件事情給抛之腦後了。
沒有人願意去得罪顔若雪。
但是,現在涉及到了帝都大學校長陳俊先。
比起陳俊先來,顔若雪一個教授委實是微不足道。
工作人員立馬把顔若雪要退紀璃學籍檔案的事情彙報給了校長辦公室。
陳俊先接完電話,皺了皺眉:“這個紀家……”
難怪嬴子衿會來找他了。
紀家内部的事情,帝都大學确實沒辦法去管。
但是紀璃現在是帝都大學的學生,那麽他得護着。
一個好苗子,不能讓顔若雪這麽白白糟蹋了。
陳俊先思考了片刻,又給帶生化實驗班的幾個教授打了聲招呼,讓他們多多照看一下紀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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顔若雪回到了實驗室之後,渾身的寒氣都沒有散去。
助手見她面容冰冷,不由一愣:“顔教授,怎麽了?”
“這個紀璃,真是好運氣。”顔若雪嗤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怎麽就那麽巧被陳校長看上了。”
“陳校長?”助手也知道陳俊先的名諱,張了張嘴,“紀璃沒這個本事吧。”
每年帝都大學都招很多人,紀璃的高考成績是不錯,可遠遠到不了讓校長親自來的地步。
每個省的高考狀元也沒這本事。
“不用管她。”顔若雪神情冷淡,“我在她的學籍上收拾不了她,别的地方難道也收拾不了?”
她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跨國電話。
三聲之後,那邊接了起來,用的是英語,很重的英倫腔。
“杜克先生。”顔若雪立刻換了一副恭敬的語氣,“我有件事情,想請您幫忙。”
“顔小姐請說。”
“紀家這邊有人和我在競争實驗,如果他們向您購買實驗材料,我希望您能夠封鎖他們的渠道。”
紀一航一家研究都是生化這一領域。
購買材料的渠道一封,就算有能力進行實驗項目,那也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
杜克是曼紐爾實驗室的一名管理者,有着這個能力。
“材料渠道?”杜克直接應下,“小事情,顔小姐把他們的名字和實驗室編碼給我就可以了。”
顔若雪在電腦上查了查,把紀一航和溫風眠的實驗室編碼都報了上去。
采購材料的時候,是必須要報實驗室編碼的。
實驗室編碼一旦被拉黑,就沒辦法再買材料。
“太謝謝杜克先生了。”顔若雪身心松下,“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請您直接說。”
“巧了,确實有事情需要顔小姐幫忙。”杜克笑了笑,“我們查到赫爾文實驗室那邊,往聖薩城那邊送了一個包裹,暫且不知道是什麽。”
“我們這邊有專門的人去劫包裹,顔小姐離的近,現在做航班飛過去,還來得及。”
聖薩城臨近華國一個國家的港口城市,從帝都飛過去,需要五個小時。
杜克又說:“上次的綁架讓赫爾文逃了,這一次殺不了他,也要解決他的助手。”
顔若雪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赫爾文被綁架過?”
這種大事,竟然都沒有傳出來?
“對,他被綁架過。”杜克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可惜了,那群歹徒沒能把他解決掉,要不然現在獨享名譽的,就隻有教授了。”
杜克口中的教授,指的自然是曼紐爾。
而現在,他們也查不出來赫爾文到底是被誰救了。
泰勒家族的家主有個猜測,恐怕是華國的古武者出動了。
這讓O洲四大财閥都很忌憚,收斂了不少行動。
“我知道了。”顔若雪思考了一瞬,“我會過去的,但我這邊實驗還沒有忙完,過去可能是十一點了。”
“可以。”杜克說,“那個時候,我們的人應該已經解決完了,如果包裹裏不是什麽危險品,就直接送給顔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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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子衿跟陳俊先确認過生化實驗班錄用了紀璃之後,把一份文件轉發了過去。
“小璃,生化實驗班八月十号就開學了,剛好你和我做完實驗,就能夠過去了。”
紀璃點頭,有些不好意思:“謝謝嬴神了,讓你幫這麽大個忙。”
“不用。”嬴子衿站起來,挑了挑眉,“你有你自己的實力,我隻是個中介。”
如果紀璃的分數沒過線,也沒辦法被生化實驗班錄用。
“嬴神,你去哪兒?”紀璃擡頭,“我媽今天說做個葫蘆雞,超好吃的。”
紀夫人在實驗研究上沒什麽天賦,但廚藝是一絕。
“去接個貨。”嬴子衿拿起了一件黑色的外套,“明天早上我再回來,晚飯就不用了,幫我給二伯母說一聲。”
紀璃也就沒有多問:“嬴神,注意安全。”
嬴子衿離開紀家後,登上了去聖薩城的航班。
下了飛機之後,她易了容。
這一次是赫爾文的助手親自把實驗材料送過來的,她給他說了她衣服的特征。
嬴子衿從飛機場出來,打車去碼頭。
路上,她接到了鍾老爺子的微信電話。
“子衿,外公再給你說一聲,那個畜生他剛才見閻王去了。”鍾老爺子冷笑了一聲,“可惜了,沒人給他收屍,就讓他在太平間腐爛發臭吧。”
嬴子衿神情微頓。
她知道鍾老爺子說的是嬴震霆。
嬴震霆如何,她并不關心。
盡管去接着查嬴震霆,說不定就能夠發現她真正的身世。
但嬴子衿懶得去查。
她向來是随遇而安的态度,走到哪兒算是哪兒。
用二十一世紀的話來說,她就是一條鹹魚。
“你在外面,一定要注意,還有……”鍾老爺子又絮絮叨叨地說了半天,又開口,“對了,子衿,你給我的那個茶包我喝完了,有沒有購買渠道嗎?怪好喝的。”
“我自己改良的。”嬴子衿說,“下個月我給您寄點過去。”
鍾老爺子老了之後,嘴更饞了:“好好好,外公又給你剪了個視頻,轉發數都破十萬了,我最高的一條轉發了。”
嬴子衿:“……”
她懷疑,轉發數才是鍾老爺子的目的。
抵達碼頭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
比起白天,碼頭人少了很多。
港口處停了十幾隻遊輪,還有一些漁船。
赫爾文的助手在一個休息亭裏等着,一直在查看有沒有人能和衣服的标志對上。
終于看見了女孩之後,助手很高興,招了招手:“這裏這裏。”
嬴子衿剛一擡腳,瞬間頓住,眼眸一眯,淡淡的白色霧氣從眼尾拂過。
原本正好好行駛的一輛大貨車突然偏離了原有的軌道,朝着碼頭的位置撞去。
同時,有東西從極高的地方爆裂而出,劃開空氣,直直地對準了助手的腦袋。
是狙擊槍。
說起來起名字的時候,我正在聽紅顔若雪這首歌。
溫風眠的名字也來源于一句詩:醉倒東風眠永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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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