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雖然你是我們的女兒,但我們養了小萱十五年,和她感情很深,她從小被富養,不像你一直在鄉下那麽能吃苦,所以嬴家的大小姐還是小萱。”
“是有些委屈你了,但你這麽善良,媽知道你肯定不會介意的,放心,你該有的一樣都不會少。”
“什麽?你也要去,你這是在開玩笑嗎?人家要的是名媛,你連一首鋼琴曲都不會,去什麽去,隻會丢臉。”
夢中是紛亂的人影和嘈雜的話。
幾秒後,嬴子衿才完全醒了過來。
她翩長的睫羽動了動,雙眸睜開,入眼的是一個白色的病房,鼻翼間彌漫着消毒水的氣味。
“喲,醒了?”有諷刺的聲音從她頭頂上傳來,“還以爲你死了呢,别動,動什麽?針跑了你負責?”
一隻手按住了她,用力地捏着她的傷口。
然而,女孩一絲痛楚的表情也無,她手腕一翻,就将那隻手反按在了床頭櫃上。
那人頓時吃痛,尖叫:“你有病啊?!”
“小衿!”病房裏還有另一個年輕女人,她吃了一驚,忙上前,“這是陸醫生,不是要來害你的。”
女孩轉頭,一張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暴露在了空氣之中,病恹恹的,沒什麽精氣神。
但細看五官卻十分的精緻,是好看的鳳眼,微微一轉,便有淺光掠過,浮翠流丹,明明滅滅。
有着讓人失神的強大蠱惑力。
女人的眸光閃了閃,關心道:“小衿,你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女孩未語,手倒是松了。
陸醫生揉着手腕後退,斥責:“果然是沒教養的白眼狼。”
嬴子衿擡眸,一雙狹長的鳳眼還沾染着水露。
她的聲音裹挾着蘇醒後才有的低啞,多了分朦胧冷感:“抱歉,剛醒,我以爲有狗咬我。”
陸醫生臉色一變:“你!”
“好了,小衿已經道歉了,别吵了。”女人勸了勸,面上滿是自責之色,“小衿,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爲我的病,你也不必給我輸血,沒想到這一次還害得你昏了過去。”
“那是她活該!”陸醫生神情厭惡,“她不就是你們嬴家看她可憐收養的女兒嗎?你還用得着專門找我來幫她養身子?”
女人歎了一口氣:“小衿受的苦太多了,怎麽能跟小萱比?”
“是不能比。”陸醫生這下笑了,是輕蔑,“聽我弟弟說,她可是年級第二,可不像某個白眼狼,靠錢進了英才班,被倒數第二名落了三百多分,真夠丢臉的。”
女人蹙眉:“别這樣說,小衿在她以前的中學還是第一名。”
陸醫生嗤之以鼻:“一個縣城的第一名,連二本都考不上。”
然而,兩人的對話完全影響不到嬴子衿,她随意地看了一眼女人,腦海中便浮現出了一個名字——
嬴露薇。
她的小姑,今年25歲,滬城第一名媛,還是華國有名的鋼琴家。
因爲基因突變,嬴露薇患有罕見的血友病。
這種病患者一旦出現傷口就會血流不止,難以愈合,且其血型還是極其罕見的Rhnull,極難相配,至今還沒有完全醫治的方法。
嬴子衿看了看自己連血管都可以瞧見的纖細手腕,神情倦懶:“啧。”
她在修靈世界死了,但是又回到了她曾經來過的地球。
沉睡了将近十七年,現在她的意識和記憶完全蘇醒了。
她的名字也還是嬴子衿,這個名字陪了她很久。
隻不過她不再是修靈世界“一卦定生死,一眼看禍福”的神算天下了。
現在的她是嬴家一個登不上台面的養女,還是嬴露薇的移動活體血庫,随叫随到。
這一次暈倒,是因爲嬴露薇受傷,她幾日都被強行抽血,還不能反抗。
“當時到底是怎麽回事?”陸醫生看着嬴露薇,“誰把你推下去的?你在一旁,看見沒?”
最後一句話,是對着女孩說的。
瞧着她一動未動,陸醫生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問你話呢,啞巴了?”
“吵。”嬴子衿眉眼疏懶,“安靜。”
“你這是什麽态度?”陸醫生将手中的文件夾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冷笑,“露薇,不好意思,就沖她這态度,她的病我現在不治了。”
嬴子衿慢條斯理地攏了攏衣襟:“門在那。”
陸醫生本是想要女孩說軟話求她,沒想到一拳打在了空處,神情有一瞬的狼狽,臉上火辣辣的疼,丢下一句“勾引自己小姑父的賤東西耍什麽威風”,匆匆離開了。
“小衿!”嬴露薇呵斥,“陸醫生可是專家級療養醫師,你把她氣走了,你的身體怎麽辦?”
“嗯,輸葡萄糖的專家。”嬴子衿淡淡,“不知道的,還以爲我要動什麽大手術。”
嬴露薇心頭一跳:“小衿?”
嬴子衿用手肘撐着床坐了起來:“不過專家說的有道理,我也想知道是誰把小姑推了下去,作惡的人總會露出馬腳。”
她拿起床邊的手機,看向女人:“您說是麽?”
女孩的氣勢突然間迫人十足,嬴露薇完全招架不住,她擰眉,不悅:“小衿,你真的不要再任性了,你有沒有傷到我我并不在乎,但是你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哪一天沖撞了大人物,小姑怎麽保你?”
“那就先謝謝小姑了,聽說這病房是您特意爲我選的。”嬴子衿擡頭看了一眼門牌,似是在笑,“數字不錯。”
說完,她也不看女人是什麽表情,徑直出了914号病房。
嬴露薇咬了咬唇,眸光晦凝。
她想了想,還是拿出手機按了一個号碼,接通之後,低聲說:“漠遠,小衿平日裏最聽你的話,你能幫我勸勸她嗎?”
電話那頭似是沒有料到會聽到這麽一句話,沉默了一瞬,很冷漠:“你好好養身體,别管她,她再得寸進尺,我會派人把她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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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飄飄,銀裝素裹。
滬城沿海而立,深冬都不會見雪,可今年,一月下旬的天卻飄起了雪,散在夜空中,冰涼冰涼。
晚上九點的街頭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女孩隻穿了一件簡單的黑色襯衣,一雙腿修長筆直,她背着一個單肩包,步履緩慢,與周圍的一切都極其的格格不入。
她容顔蒼白,卻不失絕麗,偶爾有霓虹燈的光從她眉眼間一掠而過,仿佛細碎的星辰緩緩漾開。
對面街道——
“哎,七少。”聶朝視線當即一定,撞了撞身邊人的腰,“你猜我見着誰了?”
“嗯?”男人神情散漫,“又看到你舊情人了?”
他斜靠在牆壁上,身子颀長,姿态慵懶,透着股纨绔勁兒。
修若梅骨的手指把玩着一枚扳指,那手卻比玉還要瑩白。
風雪朦胧了他的眉眼,卻不掩那清絕華豔,反而愈顯出塵。
男人有一雙天然帶笑的桃花眼,微微彎着,看誰都像是含着情,直勾勾地在放電,撩人得不行。
天生一個勾魂攝魄的妖孽。
聶朝心想,難怪那些名媛們對着這麽一張臉時根本看不到别人,他一個男的都看得想跪。
“什麽舊情人,老子從來不吃回頭草,我是看見嬴家前幾個月收養的那個女孩了。”
男人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右腿微屈,微擡起的側臉無論是弧度還是線條都恰到好處的完美,惹得路人們都頻頻回頭。
聶朝知道他是不感興趣,于是又說:“你才回來你不知道,這嬴家養女勾引她小姑的未婚夫呢。”
男人眉梢微挑,終于有了反應:“江漠遠?”
“是他。”聶朝啧了一聲,“她膽子真大。”
江漠遠比他們這些公子哥年長了一輩,歲數卻隻大了五六歲,未到三十,已經是公司裏的一把手了,滬城人人都會敬稱一聲“江三爺”。
江漠遠和嬴露薇也算是門當戶對,同是四大豪門出身,一個是滬城第一名媛,一個是名媛們最想嫁的男人。
聶朝唏噓:“七少,你說你要是務點正業,憑你這麽一張臉,她們最想嫁的肯定是你。”
滬城名聲最響的除了江漠遠之外,另外一個便是他眼前這位傅家七少傅昀深了。
隻不過後者卻不是什麽好名聲,似乎除了一張臉和有錢,再也找不出别的優點了。
可聶朝覺得,他一直看不透這個纨绔公子哥。
傅昀深眸光斂着,笑得漫不經心:“我可不想跟他一樣。”
“也對。”聶朝說,“還是花天酒地好,這樣自由,得虧我家不止我一個,不會被老頭子抓去繼承公司。”
傅昀深沒說話。
“你可能還不知道,嬴家會收養她,就是爲了給嬴露薇供血,倒也挺可憐的。”聶朝又說,“不過可憐之人也必有可恨之處,我看這嬴家養女的品格不行。”
他端詳着女孩,難免驚豔:“但她長得是真的好看,啧啧,帝都的那幾個都比不了她。”
傅昀深還是沒應,桃花眼微低,不知在想什麽。
沒人一起八卦,聶朝也無趣了,正當他準備問男人要不要去新開的酒吧坐坐時,突然一訝:“哎,七少,這嬴家養女好像遇到麻煩了。”
有五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街頭混混,擋住了女孩的去路,面上是不懷好意、流裏流氣的笑,其中兩個手上還帶着刀。
周圍有不少人看見了,但都隻是冷漠地瞥了一眼,便又各自匆匆趕路而去。
“我現在信了有報應這回事。”聶朝也沒動,看好戲一般,“瞧她那細胳膊細腿,可憐喲。”
傅昀深并未去瞧,卻開口了:“去幫一幫。”
“幫?”聶朝懷疑他聽錯了,“不是吧七少,你居然讓我去幫她?你知道她在滬城的名聲多差嗎?去了那就是沾一身腥。”
“她隻是個小姑娘。”傅昀深撩起眼皮,“你也不過是道聽途說,豪門水深,黑白颠倒是常态,又怎麽會知道她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聶朝一想也是:“可爲什麽是我去幫?”
傅昀深懶懶:“你會空手道。”
“好好好。”聶朝無奈,“我去幫,但要是一會兒被這嬴家養女賴上了,我可就說是你了。”
“嗯。”傅昀深淡淡,“算我的。”
聶朝有些不情願地走上前去,可他還沒等他到達,意外發生了。
隻見女孩面無表情地扣住了爲首那個混混的手臂,忽的一擡,反手就是一個過肩摔,動作冷狠至極。
又在十秒之内,她出拳發腿,擡腳肘擊,迅速撂倒了剩下的幾個混混,氣都沒喘。
快到所有人猝不及防,周圍的路人都被震住了。
聶朝目瞪口呆:“……”
卧槽?
傅昀深緩緩站直了身子,桃花眼擡起,忽然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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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架空,請勿代入現實,我微博@卿淺She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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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扶傾捏了捏手腕,動了。
後來,網上瘋狂罵她不自量力倒貼郁曜,造謠她私生活不檢點,而——
國際天後:今天我能站在這裏,多虧了傾傾
top1男頂流:離我妹妹遠點@郁曜
國際運動會官方:恭喜司扶傾拿下第13枚個人金牌
郁曜最開始對司扶傾不屑一顧,後來等他得知真相追悔莫及跪下來隻想求她再看一眼時,被迫發了微博澄清:@司扶傾,九嬸好。
當天,全網癱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