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藍柚懷疑錢旻的身份,江别钰也沒有否定她的猜測,但是目前來說,鹽場的事比較緊要,錢旻跑了就跑了吧。
江别钰暫時顧不上他。
不過經過這事之後,封夫人已經知道了封藍柚被綁架的事了。
她就說嘛,封藍柚說年後會回家探親,但也一直沒有收到她的來信,封藍柚突然到了南陵,封夫人還很詫異呢。
原來不是自己來的。
封夫人了解了前應後果之後,覺得這事還是得怪江别钰。
一個侯府的世子夫人,在京城逛個花市都能被綁架了,這能說明說什麽,說明文昌侯府的勢力還是不夠大,對方絲毫不懼怕,而且江别钰的能力也不夠,連自己人也護不住。
還老給家裏人帶麻煩。
封夫人越發覺得京城不能呆。
封藍柚回到封家後,江别钰不出意外的再次受到了冷落。
封夫人這次是真生氣了,封藍柚坐在她對面,簡直手足無措。
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瞅,最後隻能看了看江别钰,沖他眨了眨眼睛,可憐兮兮的,江别钰看懂了她的眼神,奈何無能爲力,他現在對着嶽母大人,都不敢開口。
封夫人的樣子着實有點可怕。
封夫人冷着臉,看着坐在對面的封藍柚,冷聲道:“看什麽呢?”
封藍柚趕緊收回目光,垂頭摳着手指玩。
封夫人就很氣的說:“出了這麽大的事,做什麽不告訴我?是怕我不讓你回京?還是怕我怪罪到江世子頭上?”
封藍柚心想,都不是!之所以不說,還不是封轼不讓說嗎!
要不是封大人提前編了理由哄封夫人,她用得着隐瞞嗎?
見過坑爹的,沒見過被爹坑的。
封藍柚覺得自己着實有點冤。
江别钰看封藍柚一臉爲難的樣子,開口道:“嶽母,這事不怪阿柚.”
封夫人都沒看他一眼,隻是冷聲說:“怪,怎麽不怪她?要不是她眼神不好,随便找了個人嫁,也不至于如今一波三折的,比誰過的都苦。”
江别钰:“.”
封夫人向來脾氣溫和,不是愛計較的性子,在武康伯府的時候,過的再不高興,也沒有表露出來,更沒有跟武康伯夫人争吵些什麽。
卻唯獨在對自己的一雙兒女面前,她尤爲計較。
自己的兒女即使長大成家了,在她眼裏還是涉世未深的孩子,容易識人不清,受人哄騙,吃虧了不知道找補回來,受了委屈還不同家裏說。
封夫人隻要一想到自己寵在手心裏的女兒,竟然被人綁架着,一路風餐露宿的跟着亡命之徒走了大半個月,從京城來到南陵,她的心裏就疼的不行。
那人聽說是個殺手,追殺他的人無數,她的女兒跟着這樣的一個人走了那麽長的路,能好的了嗎?
路上受了些委屈,讓她的女兒如何開口說?
這事還不能問,一問,肯定是說沒事。
多問幾句,肯定就要觸及她的傷心事,讓她将噩夢回溯一遍,這又讓封夫人如何忍心?
封夫人被自己腦補的事逼紅了眼眶,封藍柚一看,頓時吓了一跳,她趕緊站起身,走到封夫人跟前,說:“母親,我這不是沒事嗎?你就不要難過了.”
看看,果然說沒事吧!
她就知道!封夫人更難過了。
封藍柚:“.”
封夫人哽咽着說:“是爲娘的錯,竟然沒有給你多安排幾個護衛,讓你在家裏都不安全,竟然被那歹人尋了機會闖進來。”
但她主要是沒想到竟然拿會有人想要綁架她的女兒。
她要是知道封藍柚是怎麽從京城來到南陵的,必将安排幾十個護衛,将封藍柚的屋子圍的水洩不通才算完。
封藍柚不知如何是好,隻能一直在安慰封夫人,讓她思緒平靜下來。
封夫人最後又帶着封藍柚去看大夫去了,留下江别钰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其實想跟封藍柚多說一會兒話,又想跟封夫人解釋一番,可是封夫人明顯不想聽他解釋。
江别钰頭疼,覺得此事不好辦,嶽母大人似乎對他觀感不太好,這又不由得讓他想起了在京城備考的王家二公子,王映寒。
那家夥不就是南陵人嗎,父親是南陵州的通判,封轼的直接下屬,關系親厚,。
聽說王二跟封藍柚還是青梅竹馬?
兩人知根知底,要不然當初在京城,也不會在他‘死’了之後,王二就巴巴的趕到京城,要跟封藍柚見面了。
王二打的什麽主意,江别钰不用問都知道,而且王二之所以知道封藍柚在京城的消息,肯定是封家的人告訴他的。
搞不好,封夫人也很喜歡王二呢?
那就更難辦了。
江别钰皺着眉頭,從封家出來,隻覺得這事比鹽場的事件還要更難辦,讓他一時之間沒有了主意。
這事其實還是得長輩們出面說和才有用,可惜老侯爺指望不上。
江别钰作爲小輩,跟封夫人說起話來難免顧慮良多。
江文在封家附近的巷道裏等了江别钰很久了。
此時看到江别钰出來,立即迎上前去,道:“世子爺,你總算出來了。”
江文在牛角山上和那個山匪頭子惡戰一場,受了不小的傷,此時手上脖子上,連腿上都纏着繃帶,走路一瘸一拐的,看着挺慘。
江别钰看到他,意外了一下,他道:“不是讓你休息兩日再來?”
江文嚴肅着臉色說:“屬下有件很重要的事忘了跟你說。”
江别钰邊走邊道:“什麽事?”
江文壓低聲音說:“我與那匪頭交手的時候,發現他那人不僅刀法詭異,而且善用毒,有幾次我都差點中了他的毒,回來後,大夫給我包紮的時候,在我衣服上發現了藥粉,那藥粉的的成分中,含有丘蛉草。”
江别钰腳步一頓,神色頓時冷肅下來,他轉頭看着江文,道:“确定?”
江文道:“那大夫是封大人的人,而且我重新找了幾個大夫問過,都說确實有。”
丘蛉草不在北方生長,北方人根本不認識這種毒草,甚至沒有見過。
京城的大夫們,在給老侯爺解毒的時候,分析了很久,許多成分也辨别不出來,後來還是江别钰通過封轼的關系,在南地找了幾個靠譜的大夫過去,才又确定了一些成分。
其中一種,便是生長在南地的丘蛉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