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進道:“江總管,少夫人的事你也知道了,如今大哥不在,二哥在兵馬司又抽不開手,整個侯府就我閑着,所以我想找江總管要幾個人,幫我去少夫人失蹤的地方查探一番,
看看是否有什麽線索,隻有知道這背後的主使者,我們才不會那麽被動,江總管覺得呢?”
江别钰離開的匆忙,并沒有去調查背後的主謀。
江風進要帶人去調查也不是不行,江勝心想,二少爺也算是立起來了,如今三少爺也不小了,是該學一些手段,将來不至于吃虧。
江勝點頭:“沒有問題,三少爺有什麽需求盡管提就是。”
江風進要了十個人,都是侯府裏的府兵,以前跟着江六的部下。
這也是他的私心,江六到底跟了他将近一年了,他已經将江六的秉性了解的很透徹,對江六他還是很放心的。
挑選了十個府兵,也是因爲這些人會聽從江六的命令,到時候好安排他們做事。
江六最近有些搞不懂三少爺的想法。
江風進讓他安排人去日夜不休的盯着兩個人,不管對方去了哪裏,做了什麽,都要給他彙報,但是又不能被對方發現。
所以即使有些時候爲了不暴露自己,他們沒辦法跟的太緊,江風進也沒有說什麽。
依然讓他盯着就好。
那兩個人是國公府的少爺,一個是嫡系行四的少爺,一個是庶出的五少爺。
無論是名氣還是才華,這兩個人都遠不如國公府的前三位少爺,這兩個人幾乎算是默默無聞的存在,當然,雖說是默默無聞,那也是正兒八經的國公府少爺,處境可比曾經的江風進好太多了。
江風進沒有解釋,隻讓他盯着。
江風進自己則仿佛根本不上心似的,每日裏找江虎詢問江别钰和封藍柚的情況,但凡有從南地傳回來的信息,他總是第一個看。
江虎問他:“這些事要給二少爺彙報嗎?”
江風進看他一眼,淡聲道:“二哥在兵馬司尚未立穩腳跟,就不必勞煩他了,把信件給我就好。”
江虎便沒有再說什麽,看着江風進把所有回來的信件抄寫了一份,一份送往老侯爺所在,一份自己帶走了。
這般過了将近十日,一日夜裏,江風進找到了江六。
江六來到绮棠院,看到江風進正站在院子内的小池塘邊上,拿着根棍子在池塘裏比劃着什麽。
江六來到跟前:“三少爺,找我來有什麽吩咐?”
江風進看到他,便将棍子放下,說:“你們下午來報,說那兩個人今晚會去紅金樓?”
江六點頭:“消息屬實,他們準備在那裏舉辦清談會。”
在紅金樓舉辦清談會,那還怎麽清談?
江六自認自己是粗人一個,搞不懂這些讀書人的所謂風雅。
江風進又說:“聽說齊大學士會帶着學生去?”
江六道:“是的,這個清談會便是齊學士的學生舉辦的。”
所以姓齊的一定回去,畢竟聽說這位齊大學士對學生很愛護,在外人跟前很給自己的學生留面子。
江風進便拿着棍子,在地上比劃了兩下,說:“從紅金樓出來,往國公府去,有三條路線對吧?”
排除那些暗巷,繞遠路,以及一些底層百姓們的居住區,合适的路線确實是三條。
一般貴府少爺們都會走這三條路。
其中一條還是水路。
江風進道:“今日是小年,龍雀大街有花市和民間風俗演出,人群衆多,路線不同,想來不太好走,那麽他們大概率會從百花街回去,或者順着紅金樓往北的護城河中,坐船回去。”
江六聞言,不知道少爺爲什麽突然說這個,隻是點點頭。
江風進說着,看向江六:“有什麽辦法,可以讓他們直接走水路嗎?”
江六看着江風進,猶豫道:“少爺可是有什麽計劃?”
江風進沉思了一會兒,如果對方貪圖熱鬧走百花街的話,也不是不能下手,但是容易出現漏洞,怕被對方查出來。
走水路才好下手,并且能夠保證萬無一失。
概率大約隻有五成,也值得賭一把,反正已經盯了十天了,不在乎這一次失敗。
“算了,不用想辦法,”江風進道:“順其自然,才最安全。”
江六:“.”
三少爺在自言自語什麽,他完全聽不懂。
他木着張臉站在那,聽江風進的吩咐。
江風進拿着棍子在地上點了點,對江六說:“沒事了,你下去吧。”
江六:“.”
他問:“三少爺沒什麽需要吩咐的嗎?”
江風進搖頭:“沒有,把人都撤回來吧,不要被發現。”
江六點頭。
江風進又說:“多關注一下國公府,若是有什麽異常,記得及時報。”
江六應下後,便離開了。
雖然不知道三少爺在想什麽,但是三少爺吩咐的事得做。
他回去後,立即将人全部撤了回來,然後自己親自去盯着國公府。
夜裏,百花街和龍雀大街燈籠高挂,亮如白晝,人們在京城的花市中穿行,人聲鼎沸,喧鬧不已。
兩位穿着錦衣華服的年輕人從紅金樓出來,其中一人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滿身酒氣,皺眉對另一位說:“那姓程的自以爲自己抱住了齊學士的大腿,就可以無往不利了,也不看看往年的考官,哪個給那齊學士的面子?他也就是自己騙一騙自己罷了,還敢在我跟前嘚瑟。”
另一人笑了下,臉色也有些陰沉,道:“那姓齊的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每年仗着自己大學士的身份,哄騙了不知道多少學子往他府上送銀子,今晚看那程謙的态度,十有八九送了不少。”
兩人便說便往外走,說道這些都一邊憤怒着唾罵,一邊又不屑的冷笑。
他們身爲國公府的少爺,自然不用給這些人臉色看,但是齊學士畢竟身份擺在那裏,作爲讀書人,他們自然不敢對對方不敬。
所以這一夜受了不少氣,還被灌了不少酒,兩個人何曾受過這種氣,一路上罵罵咧咧的,奈何他們自己暫時沒有什麽能力與對方抗衡,隻能先忍受着。
但正是因爲如此,所以他們才更生氣。
兩人走出來後,兩位随侍立即跟上,牽了馬過來。
其中一個少爺問:“聽說今晚花市很熱鬧,人很多?”
随侍道:“是的,四少爺,不過百花街還好,人相對少一些。”
四少爺聞言,皺眉,生氣的将馬鞭一甩,道:“罷了,吵吵鬧鬧的煩死人,坐船回去吧。”
坐船速度快,順流而下,很快便能到國公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