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生氣,她隻是覺得自己擋了那一劍,很吃虧而已!
封藍柚将帶來的香芋牛乳羹遞給江别钰,一臉的虛情假意:“世子這幾日辛苦了,這是我親手炖的羹湯,裏面放了香芋和雪梨,兌了牛乳炖的,特意來送給世子嘗嘗,秋冬幹燥,世子多喝一些,潤肺養胃。”
江别钰有些受寵若驚。
封藍柚平日裏喜歡鼓搗這些吃的,但她幾乎很少給自己送。
今日這是怎麽了?無事獻殷勤?
江别钰下意識望天,很好,太陽沒轉向。
王新月見他們二人旁若無人的聊的開心,心中越發憋悶。
心想表哥果然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沒有成親的時候,他從來不會這般慢待自己的。
她上前兩步,開口道:“表哥,既然你們有事,那不如我便先回去了。”
江别钰還沒說話,封藍柚立即道:“哎呀,表小姐難得來一次,怎麽這麽快就要回去嗎?剛才聽人說,你是特意來看我的?怎麽也不見你去找我?”
王新月臉上的表情一僵,她看了封藍柚一眼,對江别钰道:“原本是特意來看阿柚的,隻是剛巧遇到了表哥,所以便和表哥說了會兒話。”
封藍柚點頭,恍然道:“原來如此,我差點以爲阿月你打着看我的幌子,特意來見世子呢,原來是我小人之心了,你别在意啊。”
王新月:“.”
她咬唇,勉強擠出個笑來:“沒有,阿柚怎麽會這麽想?我還給你帶了珍品,聽說對養傷有奇效的。”
她身後的丫鬟紅袖拿出個盒子,打開,是人參,看着年份挺久,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奇效。
封藍柚伸手接過,高興的說:“阿月有心了。”
王新月感覺自己待不下去了,不然她怕一個忍不住,跟封藍柚打起來。
封藍柚說話陰陽怪氣,實在是難聽,王新月匆匆告辭離去。
江别钰也聽出些不對勁來,他垂頭看着封藍柚,挑眉打趣道:“夫人明知道她的用意,何必說出來,讓人難堪呢?”
封藍柚臉上的笑容一收,立即變臉,她将手裏的盒子往桌上一拍,闆着臉瞪着江别钰:“哦?我不過說了兩句,世子就心疼了?那真是對不住了,我這人就這樣,好聽的話沒有,難聽的話一堆,世子若是聽不慣,以後見着我最好繞道走。”
江别钰見她生氣,立即軟聲道:“诶,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怎麽又生氣了?”
他的意思隻是覺得,能不撕破臉面,就最好不要撕破,畢竟封藍柚在京城根基不深,本就沒有幾個朋友;
王新月在京城長大,又是尚書府嫡女,好友衆多,跟誰都能說幾句,若是她在背地裏說封藍柚幾句不好的,封藍柚以後在京城與人相處隻怕會更加困難。
封藍柚将江别钰手裏拎着的食盒搶回來,冷臉道:“我說了,我就是這脾氣,不像世子,脾氣好,沒有火氣,這羹也用不着喝了,還是還給我吧。”
說完,提着食盒就走了,人參倒是丢在桌上,沒有拿。
江别钰都懵了。
不知道封藍柚剛剛還好好的,怎麽突然說生氣就生氣了,連送給他的吃食都要搶回去,怎麽這麽小氣呢?
所以封藍柚到底在氣什麽呢?
江别钰看到站在一邊快将自己縮成鹌鹑的江文,冷臉道:“縮在那做什麽?過來。”
江文立即走過去,心虛道:“世子爺,不是我不通傳,是少夫人不讓啊。”
江别钰:“我沒問你這個。”
江文慫的一批,點頭:“哦,那世子要問什麽?”
江别钰眉頭微皺,道:“你說女人都在想什麽呢?阿柚剛剛怎麽突然生氣了呢?”
就因爲他那一句話?沒有必要吧?
以前她也沒有因爲幾句話就氣成這樣啊。
江文心裏簡直無力吐槽了。
世子爺剛剛和王新月站的那麽近,老遠看去,兩人就跟靠在一起似的,這都快抱上了,誰見了不生氣?
而世子竟然還不知道少夫人爲什麽生氣!
所以他們兩人分院住到現在,是有理由的,世子這種人,簡直注孤生啊。
江文小心翼翼的說:“世子爺,我鬥膽說兩句,您可别生氣啊。”
江别钰瞥他一眼,道:“說。”
江文立即道:“世子,不是我說,你既然已經有了少夫人,就該好好跟少夫人過日子才是,以後那些表姐表妹什麽的,你還是盡量少見爲好,見就見吧,重點是離遠一點,别靠那麽近。”
江别钰聞言,有些反應過來了,他皺眉:“我剛剛與阿月靠的很近?”
江文瘋狂點頭,伸出兩根手指比了比,低聲道:“遠遠看去,就跟抱在一起一樣。”
江别钰:“.”
江文道:“所以世子夫人生氣是有道理的,世子你得過去解釋啊。”
江别钰沉默了許久,解釋倒是沒問題,但是封藍柚聽嗎?
不對啊,按照江文這麽一說,那封藍柚生氣的根源,就是因爲他和王新月見面,所以,封藍柚這果然是吃醋了吧?
會吃醋,那就意味着在意他啊!
江别钰想到這裏,又忍不住笑了。
他站起身,拍了下江文的後腦勺,說:“你分析的對。”
江文趕緊跟在身後,不知道江别钰又突然高興個什麽勁,這個時候應該趕緊追上少夫人,然後給她解釋清楚才是啊!
江别钰對江文道:“去書房取一萬兩,給少夫人送過去,讓她消消氣。”
江文:“.”
“不是,世子爺,您要賠罪的話,應該細心挑選一些女子喜愛的東西送過去才是,怎麽能直接送銀票呢?”
世子竟然懶得這種地步了嗎?他不會挑,可以讓底下的人幫忙挑啊!
江文就很樂意代勞!
江别钰“啧”了一聲,道:“你不懂,你家少夫人就喜歡銀票,送什麽都不如送銀票讓她高興,你聽我的,送過去便是,順便告訴她,今晚我要過去用膳。”
江文皺着眉頭,從江别钰的小金庫了取了整一萬兩的銀票,往偏院送去。
封藍柚回到院子後,還很不高興。
她在院子了轉了兩圈,生氣的對小荔和小枝說:“這個江别钰真是過分,給他出謀劃策的是我,替他擋劍的是我,雖然腳滑了吧,但實打實擋了不是?我不過說了王新月一句,他竟然就聽不得了,呵,真是渣男!”
小荔和小枝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要怎麽勸。
所以小姐爲什麽這麽生氣?
她倆也搞不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