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大夫聽說他家少夫人又出事了,急急忙忙的拎着藥箱往麟湖院跑。
結果去到之後,看了看封藍柚的症狀,他眉頭一挑,若有所思。
江别钰卻有些在意封藍柚喝掉的那杯茶,他站在一邊,問:“榮大夫,她怎麽樣?”
榮大夫回過神來,道:“大礙倒是沒有,”
那就是死不了,江别钰徹底放下了心。
榮大夫不懷好意的看着江别钰,笑着道:“隻要和世子爺您睡一覺就好了。”
江别钰皺眉,問:“果真?我看她仿佛很難受,總吵着要喝水。”
封藍柚頭沒那麽暈了,就是有些困倦,她躺在床上,臉頰通紅,半眯着眼睛,捧着茶壺喝水。
封藍柚聽到江别钰的話,心不在焉的點頭,她懷疑自己不是中了迷藥,而是一種能夠渴死人的藥,中了藥的人若是半個時辰沒水喝,絕對死翹翹。
她啧啧幾聲,這藥可比一般的毒藥都好使。
榮大夫收拾收拾東西準備跑路了。
世子和世子夫人到現在都是分院住,兩人成親大半年都沒有圓房,榮大夫也挺操心的,他提着藥箱,一本正經的對封藍柚說:“少夫人放心,沒有大礙,睡一覺就沒事了。”
封藍柚點點頭,但心中還是有些疑惑,因爲她感覺自己有些發燒。
不過榮大夫的醫術還是可以信任的。
榮大夫走之前,還神秘兮兮的沖江别钰使眼色,江别钰走過去:“榮大夫想說什麽?”
榮大夫低聲說:“世子爺,這麽好的機會,你可把握住了,老夫方才說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江别钰皺眉:“哪句?”
榮大夫說的可多了。
榮大夫:“.”
榮大夫隻能又說了幾句:“少夫人中了晚香玉。”
晚香玉是一種很常見的催情藥,紅金樓那可沒少用,江别钰恍然。
原來如此。
原來那熱茶裏面下的是晚香玉,下藥的是想要陷害他和王新月嗎?江别钰一時又搞不懂了,那是尚書府,王新月的娘家,要陷害應該也是針對他,怎麽還無差别攻擊,連王新月也設計進去了呢?
難道是怕惹他警惕,怕他不喝,所以才這麽做?也許等他二人喝了茶之後,王新月就會被人帶走。
江别钰腦中一時閃過無數猜測,所以讓他喝這個東西做什麽,爲了給他身邊塞人?
晚香玉這種藥确實沒什麽可擔心的,多喝點水,忍一忍就過去了,榮大夫說睡一覺就好了這話沒毛病。
江别钰放下心來。
榮大夫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着江别钰,低聲問:“世子爺可明白了?”
他說的很明顯了吧?少夫人和世子爺睡一覺,就啥事沒有了。
衆所周知,‘睡’是動詞。
榮大夫期盼的看着江别钰。
江别钰點頭:“明白,榮大夫放心。”
榮大夫眉頭一展,高高興興的走了。
心裏已經琢磨着,要回去研究養胎藥了。
江别钰回到屋裏,封藍柚擡頭看他,問:“真的沒事嗎?我怎麽感覺很熱”
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難受呢?
封藍柚有些狐疑。
“沒事,”江别钰看着她:“還有水嗎?”
封藍柚把茶壺放到床頭櫃上,搖頭:“喝完了。”
江别钰轉身,到桌上又拎過來一壺,遞過去,說道:“多喝熱水。”
封藍柚猶猶豫豫的接過茶壺,其實她現在并不是很想喝,畢竟嗓子不幹了。
她接過,沒喝。
江别钰皺眉:“快喝,多喝水,喝完睡一覺,明日就好了。”
封藍柚不懂,不過榮大夫和江别钰都這麽說,那她就喝叭!
江别钰看到她又喝完了一壺水,才滿意的離開,徒留封藍柚捂着肚子懷疑人生。
小荔和小枝一直守在門口,見江别钰走了,兩人才跑進來。
榮大夫的話,兩人都聽了些,此時小荔便立即跟封藍柚說了。
完了她還特别氣憤:“世子爺這是什麽意思呀,甯肯讓小姐你喝水都不碰你,小姐,我覺得世子爺好像不太行!”
封藍柚震驚:“啊?原來是這樣?”
她很震驚,原來多喝水就能當解藥?她穿的書不是講言情的,而是講沙雕的吧?
她立即對小枝道:“去,再給我裝一壺水。”
小荔着急了:“哎呀小姐,你聽沒聽我說呀,世子爺他不行,咱們還是趕緊換一個吧,這不是守活寡嘛?”
封藍柚伸手拍小荔的腦袋,道:“這話不能亂說,讓人聽見你就完了。”
男主不能不行!否則那小說還能看嗎!
*
江别钰從麟湖院出來,看看時辰差不多了,便親自去了王尚書府。
江文和江虎二人帶了二十多個護衛,站在宴廳内,絲毫不打算給王尚書和王老夫人面子,他們這次來務必要一個說法,不然的話,宴會不用開了,兩家以後也不用再有聯系。
王新月算是在場中爲數不多知道真實情況的人,但她不敢說,畢竟和給江少夫人下藥比起來,推江少夫人下水就顯得沒那麽嚴重了。
隻是這事到底是誰指使的,她卻一無所知。
王尚書氣的很,這些年他自認和文昌侯府的關系維系的不錯,雖然當年沒有和文昌侯府議親,但這事也并沒有引起兩家的不快,畢竟江世子也不比趙元峥差,即使不和王尚書府聯姻,也能和别的貴府聯姻。
貴府世家之間,考慮到各自的利益關系,互相聯姻是正常的,若是江别钰爲了這事耿耿于懷,今日故意來攪合他們王老夫人的壽宴,就顯得很難看了。
江文江虎不過是文昌侯府的下人,王尚書根本不将他們放在眼裏,怒氣沖沖的說:“口說無憑,你們說江少夫人被人推下水,就真的推下水了?我們尚書府可沒那麽魯莽愚蠢的下人。”
江虎臉上沒什麽表情,但語氣卻寸步不讓:“看來王尚書對自己府中的下人并不了解。”
王尚書一噎,看着江虎,指了指他,道:“不過區區護衛罷了,要與老夫說話,讓你們老侯爺過來。”
都知道老侯爺卧病不起,他這麽說,很有諷刺文昌侯的嫌疑,在場的衆人頓時神色各異。
王尚書也是被氣的狠了,今日是他母親的壽宴,京城内的貴府世家基本上都來,此時鬧出這麽一出,這是在打他王尚書的臉。
他們王家在京城,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世家,他自己更是坐上了禮部尚書的位置,自然是看中臉面的,怎麽能容忍被人如此的落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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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