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钰和封藍柚二人一同回了麟湖院,正好是用晚膳的時間,江别钰便直接去了封藍柚的偏院,封藍柚也見怪不怪的了。
趁着飯菜還沒送上來,兩人坐在小院子的桌前說話。
封藍柚不死心的說:“世子還沒說,若是幫你扳倒了兵馬司,要怎麽感謝我呢?”
江别钰看着封藍柚,一時無言。
他總覺得封藍柚将自己與整個侯府分的很開,雖然她如今已經嫁入侯府,身爲世人所羨慕的世子夫人,但她仿佛對侯府并沒有歸屬感。
她如今不管爲侯府做了什麽,單單隻是因爲她處于現在這個位置上,覺得這些事她應該去做,所以才做,而并不是因爲她将自己當成侯府的未來主母,把這些當成是她的家事在處理。
最明顯的一點就是,她看起來仿佛很缺錢,若身爲侯府主母,掌握着侯府中饋,她要取多少銀兩,賬房都會給她取,她實在沒有必要跟自己講這些條件。
而且她竟然還去賣養顔方。
江别钰看着封藍柚,神色有些複雜。
他問:“夫人想要什麽好處?”
封藍柚笑了笑,一點不客氣的說:“我什麽也不缺,不如世子付我一些辛苦費?”
果然不出所料,又是要錢。
江别钰:“.”
他微微皺眉,道:“據我所知,封家目前并無困難,夫人要錢是想要做什麽?”
封藍柚當然不會跟他說實話,就随口敷衍道:“啊,是這樣,我看鴻興樓挺好的,想買下來。”
江别钰:“.”
他神色更複雜了。
鴻興樓,其實是他開的,隻是少有人知道罷了。
萬萬沒想到,封藍柚竟然想買他的鴻興樓?
倒也不是不可以,江别钰沉思,他給她錢,然後她拿着錢去買他的鴻興樓,最終錢和樓都在他們夫妻二人手裏,那給她錢倒也無傷大雅,她喜歡,就讓她去折騰好了。
江别钰想着,覺得沒什麽問題,于是點頭:“如果夫人真能扳倒兵馬司,倒也算是爲民除害的功德一件,夫人既然想要好處,不知一萬兩夠不夠?”
封藍柚眼睛立即瞪圓了。
一萬兩?
不愧是文昌侯府的世子爺,出手果然闊綽。
封藍柚生怕他後悔,立即點頭:“夠了!多謝世子!”
江别钰看着她雙眼亮晶晶的模樣,無奈的歎氣,吩咐江文去拿錢。
江文出來後,還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那夫妻二人在玩什麽情趣,少夫人如今都是侯府主母了,整個侯府都是她的了,還和世子糾結這幾千一萬的,有啥意思?
世子爺也好脾氣的遷就,養媳婦的快樂他不懂。
封藍柚心裏打着小算盤,她現在已經有一萬三千兩的巨額存款了,有這些錢傍身,隻要她省着點花,這輩子已經不用愁了。
上次封夫人說過,年後要回南地去了,她或許可以跟着一起去。
以她的身份,離開了文昌侯府後,肯定不适合再留在京城。
江别钰不知道封藍柚在心裏打着小九九,見她正撐着下巴發呆,問道:“夫人在想什麽?”
封藍柚眼睛轉了轉,看他:“我在想什麽扳倒兵馬司呀,收了世子爺的錢,當然要辦點實事了。”
江别钰聞言,不由得想笑:“夫人不必有壓力,這事辦不好也沒關系,我自有其他的辦法。”
他直覺那些盜竊案就經不起查,不過也難說,若是真追究起來,上面的人一句因循苟且,疏忽職守,也就将所有罪名推到兵馬司指揮司等人身上,對上面的那些人,還是難以撼動。
這事要如何操作,還需仔細琢磨。
封藍柚眯了眯眼睛,不懷好意的說:“實不相瞞,我想拖靜甯侯府下水。”
江别钰眉頭一挑,詫異的看着封藍柚。
“夫人有計策?”
封藍柚搖頭:“無。”
江别钰:“.”
封藍柚看着他,笑了笑,随口道:“我就是覺得那老夫人肯定不會放過我,爲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所以我決定先下手爲強,把靜甯侯府先搞垮。”
屏除危險最有效的辦法,不是避開對方,而是除掉對方,更何況對方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她也沒必要手軟。
之前對付平陽伯府也是抱着這樣的想法。
江别钰很贊同封藍柚的話,想到以前,老侯爺就是因爲心軟,沒有狠下心來對付那些人,所以才會導緻反噬,被那些人謀害的連命都快沒了。
江别钰若有所思的說:“夫人說的對,對付敵人,是該先下手爲強。”
兩人說着話,廚房的飯食也送了上來。
往常兩人一起吃飯的時候,飯菜基本都是一樣的,隻是今晚卻有些不同。
封藍柚看了看擺在江别钰跟前的湯盅,又看了看自己的,雖然都是雞湯,但味道感覺不對勁啊。
她好奇的湊過來,聞了聞味道,問江别钰道:“嗯?今天的雞湯怎麽味道不同?你身上有傷?”
她記得廚房的大廚在文昌侯府幾十年,很懂藥膳,江别钰若是受了傷,大廚便會按照他的傷勢,内傷或外傷,給他炖藥湯喝。
前幾日她額頭上有傷疤沒好,廚房給她炖的都是養顔的藥膳,說是喝了對皮膚好。
江别钰搖頭,拿起勺子喝了一口,道:“沒有,可能是新菜式吧。”
畢竟膳食也分男女不是,這很正常。
一般的廚房丫鬟聞言,捂着嘴笑了笑,對封藍柚道:“少夫人,今日主子們的雞湯都是一鍋炖的,不過少夫人的雞湯裏加了紅棗和參片,三少爺的加了核桃仁和松子,世子爺的,則加了鹿茸酒。”
江别钰拿着勺子的手一頓,臉色黑了。
封藍柚卻在感歎:“啊,真是有心了,三少爺最近課業重,确實需要補補腦。”
說着,她意味深長的看着江别钰,欲言又止:“世子,多喝點,對身體好。”
江别钰嘴角抽了抽,他也意味深長的看了封藍柚一眼,默默将勺子放下,拿起筷子吃菜。
廚房爲什麽給他煮這個湯,還當着她的面端上來,什麽意思,她難道不懂?
那位大廚看着江别钰長大,最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每日膳食裏總給他做些莫名其妙的菜。
世子和世子夫人分住兩院的事,整個侯府的人早都知道了,時不時就有人在背地裏替他們二人操碎了心。
世子和世子夫人什麽時候圓房,幾乎成了每一位老仆人的心病。
連江總管也要時不時找江虎打聽,簡直愁的頭發都多白了幾根。
真是辛苦他們了。
非常感謝“重置雷火無妄,滴墨成漪,欠我一串糖葫蘆,你是溫柔四月天”等四位小可愛的打賞,我會繼續努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