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大夫給江風進包紮好傷口,确定他身上沒有其他的外傷後,才給他開了些祛瘀消腫的藥膏。
江風進回去換了身衣服,整理好儀容後,才又慢吞吞的去見封藍柚。
封藍柚就坐在他绮棠院的書房裏,邊喝茶邊等他,桌上的東西她一概沒動。
看見他進來,便道:“坐吧,坐下好好說。”
江風進沒坐,就站在一邊,垂着頭,低聲說:“今日去書肆,遇到了幾個同窗,他們.約我去吃酒,我不想去,他們便不是很高興,中間起了争執,我不小心,把陳公子的頭給砸破了。”
江虎已經告訴封藍柚,江風進砸破了陳兆施的頭,但是這中間的過程,他自然不清楚。
江風進這麽一說,封藍柚倒是立即就明白了,可是原著中霸淩江風進的人中,好像沒有陳兆施啊?
後期侯府垮了之後,陳兆施去了書院,因着那幾個朋友的緣故,才參與了幾次,但時間線肯定不是現在。
按理,目前這個時候,江風進和陳兆施是沒有沖突的。
劇情崩的一塌糊塗,封藍柚即使開了上帝視角,也不敢确定了。
但是陳兆施人品不行,這是肯定的。
她問:“誰先動的手?”
江風進道:“他們。”
封藍柚又問:“陳找事也動手了?”
江風進沉默了一下,想笑又忍住了,他看了看封藍柚,低聲道:“沒。”
她該要生氣了,他想,原本以爲一回來會被質問,被責罵,被請家法,結果都沒有,反而給他治傷。
他覺得應該是因爲自己過于狼狽,腿上又有傷的緣故,那現在,他無故動手,把伯府少爺的頭給砸破了,這換了誰都要生氣。
然而,封藍柚突然笑了,笑的還挺開心:“做得對,畢竟站着不動,命中率比較高。”
江風進:“.”
她說得好有道理的樣子。
封藍柚又道:“這個陳找事活該,上次就想抽他了,你做得沒錯。”
江風進:“.”
他不知該如何接話,隻道:“下次必然不這樣魯莽了。”
封藍柚沒表态,隻是又對他說:“過來,坐下喝口茶。”
江風進這才慢吞吞的走到封藍柚對面,坐下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封藍柚撐着下巴,看他喝了茶,才問:“你是不是以爲,我肯定會責罵你?”
江風進一愣,随即搖頭:“沒有。”
心裏想的卻是,他都闖下這種禍事了,不該罵嗎?
封藍柚歎氣,有些語重心長的說:“江風進,你可明白自己的身份?”
江風進又是一愣,看着封藍柚,沒有說話。
封藍柚都無奈了。
她覺得江風儀怼天怼地的性格,應該分一點給江風進,兄弟二弟綜合一下,那就完美了。
封藍柚道:“你姓江,你父親是文昌侯,你外祖是宜春伯,你身份尊貴,生來便是貴府公子,年紀輕輕便考入四門書院,前途無量,你有着這麽好的出身,卻爲何如此妄自菲薄呢?”
江風進眼神閃了閃,看着封藍柚,依舊沒說話,隻是向來冷淡的表情有些松動。
封藍柚又道:“也許你會說,你不過是侯府不受重視的庶子,你母親也不過是伯府庶出的小姐,你們生來便不受家裏重視,這些身份對你而言并沒有實際意義。”
“但是你既然依靠着侯府和伯府,那麽家族的權勢地位,都是你可以利用的這是你生來的優勢,你要學會利用這些東西,爲你自己鋪路,你這麽聰明,我說了你應該能聽懂。”
那些欺負他的人,沒有一個身份比他高,但是他卻從未想過反抗,人無法掌控自己力量的強弱,但是不能自甘弱小。
他總要自己學會去反擊。
江風進微垂着頭,一直沒說話,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封藍柚說完,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兩人都沉默不語,封藍柚默默的喝完一杯茶。
她不知道這些話自己該不該說,畢竟原著中,後期黑化後的江風進,比誰都懂得利用家族權勢,他的心中充滿仇恨,複仇式的殺了不少人,手段狠辣,心機深沉,後來還想殺掉江别钰。
許久的沉默後,江風進主動開口,問:“少夫人這麽說,是不處罰我了嗎?”
他聽說江風儀在外面打架回來,被罰跪了兩個時辰的祠堂。
封藍柚放下杯子,悠悠開口:“罰,身爲侯府公子,身份尊貴,被人欺負了卻不知道反擊,這麽無用,怎能不罰?”
江風進:“.”
所以他也要去跪祠堂了嗎?
封藍柚:“我聽聞東面有海盜入侵漁村,導緻兩縣村民流離失所,紛紛逃往南地避難,又聽聞南地山脈連綿,森林密集,其中山匪橫行,那些流民沒有得到安置,竟紛紛落草爲寇,成爲了南地山匪,爲禍一方。”
江風進有些茫然的聽她講,這些事倒是有所耳聞,書院裏的先生時常讨論這事。
但是他沒有關注。
總之與他無關,封藍柚對他說這些做什麽?
封藍柚說着,看他:“你便以此事爲題,寫一篇文章交上來吧,後日不是回書院?那便回書院前交上來。”
江風進:“.”
江風進向來暗沉的眼睛都不可思議的瞪大了,透露出這個年紀的學子該有的愕然來。
他以爲也會去跪祠堂,再不濟挨上二十下家法棍,或者抄書?
萬萬沒想到,竟然要給他布置課業?
江風進有些震驚,臉色都不好了:“寫文章?”
他不可置信的問。
封藍柚點頭,看他:“怎麽,你不是說你功課尚可?這事十天前便傳到京城,人盡皆知了,讓你寫一篇文章發表下看法罷了,很簡單吧?”
江風進:“.”
此時就是後悔,他爲了敷衍對方,說了功課尚可,這下好了,報應來了!
倒也不是寫不出,隻是他以往并沒有要功成名就的想法,并沒打算參加明年開春的科考,所以沒有好好讀書聽講,更不關注國家時事,此時讓他寫這麽一篇文章,隻怕是寫不好。
封藍柚仿佛知道他的想法,看着他道:“好好寫,寫不好就重寫,我可是會請人看的。”
江風進:“.”
一直到封藍柚離開許久,他都沒反應過來,自己怎麽就糊裏糊塗的答應了呢?
她讓他寫,他就一定要寫嗎?
就像往常對付陳夫人那般不就罷了,管那女人說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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