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後山耳鬓厮磨了好一陣,秦道川才終于帶她下來,隻見娴珂正在那裏交代着:“豆子不能多喂,父親說了,會脹氣,吃了青草要過一會兒再喂水,不然容易腹洩。”
秦道川輕笑着說道:“這麽快就當老師傅了。”
娴珂回頭說道:“父親,我明日能不能早些來?”
秦道川說道:“那就過來吃午飯好了。”
娴珂回頭望着紅玉說道:“聽到了嗎?明日我來陪你吃午飯。”
若舒忍不住接了句,“你也吃草嗎?”
一旁的忠漓樂得笑出了聲。
娴珂卻一本正經地說道:“就知道母親不懂,人是不能吃草的,紅玉更不能吃我吃的,不然會生病的。”
若舒望着她,似乎可以預見不久之後,她騎着紅玉滿場飛的模樣。
不過相對于死氣沉沉的女兒,她更希望自己的女兒活得張揚些,恣意些。
回去的馬車上,就提起了阿筠,秦道川說道:“有幾個我有些中意,與她年齡也匹配,隻是人我還未見過,不如哪天我倆先去瞧瞧?”
若舒卻說道:“那不能帶她,不然又像娴雅那般,挑都沒挑就一頭撞了進去。”
秦道川說道:“不也挺好的。”
若舒心說若不是我提前恐吓了,還不知會如何呢?
說誰見誰,回到府裏,娴雅正好剛下馬車。
望着下車來的父母和弟妹,娴雅癟了癟嘴,若舒和秦道川對視一眼,秦道川暗暗推了若舒一把,若舒隻得說道:“回來了,蘭芷昨日還在說要送東西給你。”
娴雅悶悶地随着若舒回到了右院,若舒好奇地問道:“你怎麽不先去給你曾祖母請安?”
娴雅卻說道:“母親,能不能不要告訴曾祖母,我回了府?”
若舒問道:“說吧,什麽事?”
娴雅搖了搖頭,說道:“就是覺得累,想回來休息幾天。”
若舒接着問道:“累什麽?”
娴雅又搖了搖頭,若舒不耐煩地問道:“說不說,不說我不問了。”
娴雅卻望着她,問道:“母親怎麽能那麽堅決地回絕所有不想做的事?”
若舒聽了,想都沒想就說道:“不想做,當然要拒絕,難道還答應不成?”
娴雅歎了口氣,說道:“好難哦。”
若舒卻不想再與她說,對蘭芷說道:“你看她臉色是不是不對?”
蘭芷仔細瞧了瞧,說道:“是有些蒼白。”
說完往後瞧了瞧,居然不見娴雅的婢女,問道:“長小姐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
若舒這才發現果然如此。
看着娴雅,語氣不善地說道:“到底是爲了何事?”
娴雅低頭說道:“婆婆要我找一兩個通房,”
話沒說完,外面有人傳話:“姑爺來了。”
娴雅立馬說道:“我不見他。”
若舒掃了她一眼,說道:“你的院子在那,你回去便是,蘭芷,尋兩個人陪她過去。”說完,走出廂房,剛到院中,又對蘭芷說道:“告訴将軍,要忠漓和娴珂回避一下。”
站在院中,等蘭芷準備停當,才慢悠悠地去了前院,到了書房,隻見趙辰良抱着幼女,坐在那裏,秦道川隔座而坐,正逗弄着外孫女。
見了若舒一臉不善地走進來,朝她眨眨眼,若舒回了他一眼,臉上立馬換了顔色,望着盯着自己看的外孫女,笑着說道:“一晃眼,這麽大了。”
秦道川接道:“就是有些認生,不肯我抱。”
趙辰良起身請了安,若舒接過蘭芷手中的茶,小口喝着,沒開口。
秦道川心不在焉地逗着外孫女,趙辰良猶豫半晌,問道:“嶽母,娴雅是不是回了國公府?”
若舒嗯了一聲,說道:“她說有些頭疼,要先躺躺,這會子應該睡着了。”
趙辰良接着說道:“樂君認生得很,除了她,隻要我,醒了之後,沒看到她母親,哭鬧不止,故而辰良隻得抱着她前來,攪擾了嶽父嶽母,實在慚愧。”
若舒不解地問道:“奶娘呢?”
趙辰良回道:“自添了輔食就不太愛吃奶,如今隻纏着娴雅。”
若舒養大了八個兒女,這事倒是第一次聽,忍不住回頭望了望蘭芷,蘭芷也一頭霧水地望着她。
秦道川聽了,就招呼秦西去拿些軟的點心來。
若舒轉了轉眼珠,問道:“那娴雅的婢女呢?”
趙辰良沒有任何停頓,回道:“也不知爲何,樂君從不要她們抱。”
若舒看了看他,說道:“想是不喜歡她們身上的味道吧?”熟悉她的秦道川條件反射地看向她,若舒與他對視一眼,立馬就錯開了。
愁容滿面的趙辰良卻絲毫沒有發覺,回道:“可能吧。”
正好這時秦西送了點心過來,秦道川撚了一小塊,逗着樂君,見樂君張口接了,高興得輕輕摸了摸她的小臉,接着喂着。
若舒卻說了句,“是餓了吧?”
趙辰良看了看懷裏的樂君,說道:“出來前剛吃了的。”熟練地将樂君下巴上沾的糕屑抹去。
秦道川這時說道:“吃了晚飯再說,看着她吃,我也有些餓了。”說完,望着若舒。
兩個人打着眉耳官司,若舒終于說道:“也好,我要人備飯,蘭芷,你去看看娴雅,若她醒了,告訴她姑爺和樂君來了。”
趙辰良明顯的松了口氣。
晚飯時娴雅依舊沒有出現,娴珂倒是對樂君十分的好奇,與忠漓一起圍着她,夏蘋貼心地做了肉丸子,娴珂一口一個吃給樂君看,忠漓問過姐夫之後,将小塊的肉丸子喂給了樂君。
秦道川望着心不在焉的趙辰良,想從若舒那裏打探些真相,若舒卻自顧自地吃着飯,慧容坐在那裏,總覺得今日的飯局怪怪的,可是又說不上來。
晚飯後,若舒終于說道:“今晚就歇在府裏吧,我派人送東西過去。”
趙辰良趕忙站起身,秦道川見他心急的樣子,說道:“你先去吧,娴雅此時想是已經醒了。”
待趙辰良走後,秦道川又對慧容說道:“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若舒就在一旁看他将所有人都打發了,坐在自己旁邊,望着她,也不說話,才轉頭望着他說道:“别問我,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逃不過那些事。”
秦道川歎了口氣,說道:“我們做父母的,也隻能做到這個份上,日子要如何過,還得他們自己拿主意。不過,幸好嫁得近,有了委屈還能回娘家避避。”
“是啊!”若舒望着他。
“我明白,我委屈你了!”秦道川老生常談道。
心好亂,壓力陡增,常說的柳暗花明在哪裏?我需要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