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曲珍仍舊不願松口,秦道川他們苦勸良久,直到男武舉那邊派人催了三次之後,才望着秦道川說道:“我也不是不講理之人,既如此,就依大将軍吧。”
秦道川三人終于松了口氣,施禮後退出。
祝紫丹候在外面,見三人的表情輕松,知道自己目的達成,笑着拱手行禮後,說道:“有勞各位,日後得了機會,由我做東,宴請各位,以報今日相助之恩。”
三人忙着回去監督今日的賽事,拱手還禮後,快步離去。
換了選拔方式的女武舉初試果然進展快了許多,雖然依然圍觀者衆。射箭七環不中者直接淘汰,長鞭擊物三次不中者直接淘汰,拳法未在規定時間内完成三套指定動作的直接淘汰,刀槍劍戟皆然,雖然有些嚴苛,但也合情理。
祝紫丹看着眼前一片井然有序的畫面,頗爲自得。
格桑曲珍卻望着台下千篇一律的畫面,索然無味。就想着再去男武舉那邊瞧瞧熱鬧,身邊的侍女卻再不肯替換,無奈隻得作罷。
因着武舉,京城整個街面上都跟着熱鬧了起來,若舒看着眼前的賬目,讀着各地掌櫃們的信函,自言自語地說道:“總算是活過來了。”
一旁畫畫的阿筠,聽了這沒頭沒腦的話,說道:“母親,什麽活了?”
若舒笑着說道:“說你畫的小鳥啊。”
阿筠卻翹了翹嘴,說道:“母親胡說,你隔那麽遠,怎麽可能看得到。”
若舒卻問道:“這兩日怎麽不見你兩個哥哥?”
“他們去看武舉了。”阿筠邊畫邊回道。
若舒聽了,想了想,繼續問道:“你怎麽不去?”
阿筠搖搖頭,手沒停,說道:“我不喜歡。”
若舒說道:“他們是上午去還是下午去?”
阿筠說道:“有時上午有時下午。”
若舒說道:“怎麽可能?你又瞎說。”
阿筠一聽,停了筆,說道:“我沒有,我還知道他們是爬牆出去的。”
若舒聽了,忍住笑,說道:“你還知道什麽?”
阿筠得意地說道:“他們悄悄将師傅的書藏起來,師傅找書去了,他們就偷偷地溜出去。下午更方便,師傅一般是讓大家練字,背誦,他們頭一天夜裏就寫好了,背熟了,第二日早早地過了關,就跟師傅說要去練功房,師傅自然同意,他們就翻牆出去。”
若舒說道:“那隻那一日是上午,其他都是下午羅?”
阿筠點點頭,若舒卻不想去做這個惡人,這種事應該秦道川去教訓。
晚上,秦道川因今日耽擱了時間,回到右院,已經有些晚了,卻看見若舒依舊坐在軟榻上寫着什麽,看他回來,馬上停了筆,看樣子是專門在等他。秦道川脫着外衫,說道:“夫人有事吩咐?”
若舒卻說道:“這可與我無關。”
秦道川笑着說道:“那與爲夫有關?”
若舒說道:“正是。”
秦道川歎了口氣,說道:“有些累了,不如待我洗漱完,躺在床上,你我夫妻二人再好好叙話。”
若舒說道:“就一句話,不耽誤事。你兩個兒子每日都跑去看你,你竟不知道?”
秦道川聽了,愣了一會,才說道:“待我想想。”說完去了後面洗漱。
若舒抿住嘴,樂了半天。
第二日,吃晚飯的時候,若舒明顯感覺到兩個兒子不對勁,常常夾不住菜,害得忠漓不住的說:“哥哥,又掉了。”
若舒也不點破,倒是阿筠奇怪地說道:“今日寫字的時候還好好的,你們倆是怎麽了?”
娴雅沉默地吃着眼前的飯食,眼睛卻停在忠淇和忠源的身上。
忠源不服氣地說道:“明明長兄也去了,爲何隻罰我倆。”
若舒聽了,依舊沒作聲。
晚上,秦道川回來說道:“今日下午好好教訓了兩個小子,現在恐怕正在床上哼哼呢,你差人過去看看,順便幫他倆熱敷一下,明日還有,怕他倆到時候直不身腰。”
若舒說道:“我去?不合适吧。”
秦道川說道:“你熱鬧也瞧了,現在正是展示寬厚仁和的好時機,快去吧。”
若舒卻說道:“聽說忠湛也去了?”
秦道川說道:“我已經找他單獨談過了,他自己明白應該如何做。”
若舒說道:“你這種管教方法真是奇怪,如何能服衆呢?”
秦道川說道:“他是長兄,臉面很重要,自省便可。這兩個正是頑皮的時候,不鎮住他們,日後還不翻了天。”
若舒卻不太認同,沒搭話,起身吩咐蘭芷準備東西,要夏茵幫自己穿衣。
來到後院,果然都是哼哼叽叽,而且不止他們兩個,那幾個随從也是這樣,看來都沒逃過去。若舒望着床上的忠淇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爲何要牽扯出旁人來,沒有你的吩咐他們敢如此嗎?”
忠淇趕緊說道:“母親,我沒說,是他們自己,父親還沒說話,他們就先認了。”
若舒說道:“看來我要多找幾個人來幫你們熱敷了。”
忠淇說道:“母親,别,你将東西留下,我們自己輪流着敷就可以了。母親還是去看看忠源吧,他到底年少些。”
若舒欣慰地說道:“倒還有幾分兄長的味道。”說完,要蘭芷回去多備些東西送過來,自己帶着夏茵來到了忠源的院子。
忠源倒是一如既往的憨厚,竟然睡着了。若舒交代秦安待會記得開門接東西,就走了。
回到右院,秦道川見若舒不說話,忍不住問道:“如何?”
若舒說道:“又沒傷經動骨,隻是疲累了些,不妨事。”
秦道川說道:“他們有沒有說什麽?”
若舒一臉茫然地說道:“說什麽?”
秦道川苦笑着說道:“我忘了,他們恐怕是不會在你面前訴苦的。”
若舒說道:“你這人真是婆媽,既做了又怕什麽,還要扯上我。”
秦道川說道:“因爲說過還要罰兩天,怕他們今日就趴下,明後日不好辦。”
若舒說道:“看起來沒事,明日要他們吃了早飯再罰,應該不會有事。”
秦道川說道:“唉,爲人父母真是難爲,你我自小都沒有兄弟姐妹,我是自小都沒有受過罰,聽到的都是誇贊。這一下子還真是不好把握尺度。”
若舒說道:“過得去就行了,太死闆了,将來怎麽行走于世。”
秦道川說道:“要都依你,日後恐怕都是混世魔王,像我們這樣的家世,不收斂些,恐怕非福。”
若舒見他又開始絮絮叨叨,躺下不再理他。
好想烤火,可是我要苦其心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