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縣試結束,中選的3000名貢生,三個月後在各自的郡府參加郡試。
相比于官道,水路行船不但輕松,還多了時間讀書,每日滿載的船隻,令之前因爲無奈從貨運轉爲客運的盧三爺喜笑顔開,在給若舒的信函中又開始意氣風發。
各地的佳飨會館也因爲一樓的價格實惠,二樓又有開清談會的先例,爲貢生們相聚的首選,生意也跟着熱火了起來。
秦道川的镖行也繁忙了起來,若舒望着他的笑臉,第一次覺得他是如此的市儈。可他卻并不介意,直說總算是松了口氣,不然手下的這麽多兄弟真不好交代。
收回的國公府和皇上新賞的宅子也已經收拾停當。
老夫人卻以自己不願遠離小祠堂爲由,拒絕搬遷到國公府内的她住過的舊院子。
若舒也不搬,秦道川思來想去,隻得按原計劃将書房和右院從西府中分了出去,另開了一個小門直通萱微堂,不然的話,日後大家去萱微堂請安隻能從西府的正門進出。
娴雅也終于從萱微堂裏搬了出來,秦道川見她身邊的丫頭仆婦隻有四人,看慣了若舒的排場,就不願再委曲自己的長女,央着若舒從青州尋幾位理事的丫頭,日後也好随她去夫家,做個幫手。
若舒說道:“人多了,心就雜,日後他的夫婿要人,她給是不給?”
這下子問住了秦道川,想了半天,說道:“尋些貌醜的。”
若舒眉頭幾乎皺成川字,說道:“果然人是不得閑的,你看看你,如今哪裏還有半分武将的風采,渾然一個婦人。”
秦道川站在若舒眼前,說道:“爲夫氣宇軒昂,身手仍在,夫人爲何總是不放在眼裏?”
若舒想起他自從自己無意間說起他胖了之後,每日天沒亮就起身,恢複了往日的苦練,不過月餘,成果頗豐。
若舒因爲心不在焉,随口說了句,“山珍海味,吃多了也會膩的。”沒想到就觸了他的逆鱗,站在那裏半天沒說話。
第二日,秦道川去了城外的親衛營,一去就是三天。
回來後,除了吃飯睡覺,幾乎不見人影,若舒也沒在意。
又過了段時間,杜玖柒的信中說道:皇上想開武舉,目前正在物色主考官。皇後谏言何不開個女科,讓東方大陸的女子也顯露一下自己的風采,皇上采納了,皇後推薦了自己幼時的手帕交,原城郡守的女兒祝紫丹爲副考官。
若舒一看到祝紫丹這三個字,就想起了當初被秦道川擄去北地時,那個風姿卓然的身影。當時自己與秦道川都屬違例,秦道川是中途脫隊,她則是诰命之身,無诏私自出京。
想到此,便想着晚上見了秦道川要不要提前跟他知會一聲,反正他現在也無實職,隻要避而不見,應該不會有大的問題。
晚上,若舒還在猶豫要不要開口,秦道川就說道:“今日皇上召見,要我擔任此次武舉的主考官,我推辭不過,已經應下了。”
若舒一驚,準備開口,秦道川接着說道:“此次也開了女科,主考是祝紫丹,你見過的。”
若舒的心情猶如怒海翻騰,努力壓下去後,說了句,“你見過她了?”
秦道川點了點頭,說道:“在皇上面前,她沒有點破,應該不會多嘴。”
若舒雲淡風輕地說道:“那要感謝她了。”
秦道川卻說道:“不用如此客套,就算她說出來,終是我倆的私事,憑你一慣的作爲,皇上應該不會怪罪。”
若舒坐起身來,說道:“明明是你強迫于我,爲何要我擔這個惡名?”
秦道川卻淡淡地說道:“你不逼我,我也不會那般行事。我若認罪,茲事體大,你擔了,皇上也不會意外。”
若舒冷笑一聲,說道:“好盤算,隻是當時我并未明說,她也不知我的身份,就算是告密也與我無關。”
秦道川說道:“這倒是個問題,那我還是尋個機會,與她說明一下,免得多生事端。”
若舒伸出腳就準備踢出去,卻早被他拉住放倒在床上,俯身對她說道:“這般說話你就受不了了,那夫人常年對爲夫如此說話,可聽過我有半句怨言?”
若舒不服氣地說道:“你繼續說便是。”
秦道川卻說道:“今日我不想說了。我冷了你半個月,你竟然毫不覺察,可見你心裏是沒我的。”
若舒将頭偏向一旁,說道:“活該。”
秦道川強行将她的頭撥了過來,湊近低聲說道:“活該什麽?”
若舒說道:“你若有本事,便繼續冷着好了。”
秦道川卻笑了起來,說道:“我怎麽舍得。”
若舒仍舊氣鼓鼓地說道:“關我什麽事?”
秦道川卻不想再空談下去,這半個月他每日躺在這床上,身邊的人除了腳冷會占他點便宜之外,其餘的半分自覺都沒有,實在氣悶,今日定要在别處找補回來才是。
若舒剛說了句不要,他便笑着低聲說道:“夜深人靜,小心外面聽見。”
若舒便不再言語,秦道川借着隔間透過來的燈光,好好地将若舒仔細地光顧了一遍,若舒又羞又氣,卻想着外面有人,隻得動手不動嘴,卻被秦道川扶住受傷的那隻腿,說道:“别作意氣之争,夫妻多年,我還不了解你,其實你也想要的。”說完也不等若舒說話,封住了她的嘴,因爲他知道,過不了一會,她自然會繳械投降。
接了主管考的差事,秦道川又開始忙碌起來,因爲要制定比賽的細則,人手的安排,若舒有幾日除了知道他晚上回來過,人影都沒看到。
此次武舉還牽動了另外一個人的心,那就是吐蕃公主格桑曲珍,一向在吐蕃跑慣了馬的她,自從被關在了宮裏,幾乎不見天日。聽說開了武舉的女科,皇後又舉薦了自己的手帕交作主考,她便起了心思,這日,皇上終于到了她的宮中,一番溫存之後,格桑曲珍便摟着皇上,嬌媚地說道:“皇上,聽說這次武舉有個女考官?”
皇上睡眼朦胧,回道:“嗯,怎麽你有想法?”
格桑曲珍欣喜地說道:“皇上,真是我的知己,你怎麽知道我有這個想法?”
皇上輕笑着說道:“你今日如此的熱情,怎會沒有所求。”
格桑曲珍倒也大方,承認道:“想求人,當然應該拿出些誠意才是。皇上,臣妾也想去看看熱鬧。”
好大的霧,就象我的心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