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接着問道:“這又是從哪裏來?”
秦道川說道:“軍屯,我給你帶了東西。”說完,從懷裏摸出了幾封信,要若舒就在秋千上看。
若舒一封封打開來,信是蘭萱她們寫來的,說着她們在軍屯的事,蘭萱生了個兒子,夏蓮和夏荷也懷上了,夏茉在信中埋怨着秦北都不常回去,信中不約而同地都提到了蘭芷,要東家多多上心爲她尋個好婆家,若舒見後面都是對蘭芷說的話,便喊了聲:“蘭芷,你拿去看。”
蘭芷利落地走過來,拿了信就退了回去。
秦道川湊到若舒耳邊輕聲問道:“這麽開心,在想什麽?”
若舒接道:“你沒接到信嗎?”
秦道川說道:“船運的事?”
若舒點了點頭。
秦道川卻說道:“估計會有些争鬥,怕他們拿不定主意,這次我親自帶隊。”
若舒回頭望着他,眨了眨眼。
秦道川依舊低頭望着她,搖頭秋千,輕聲說道:“事情不會有你想的那麽簡單,但卻是好想法,憑我的能力也能達成夫人的心願。”
若舒被他這一句話,拉回了冷靜,沉默不語。
秦道川說道:“你提前讓人買通了地頭蛇是對的,他們世代盤踞,靠水吃水,給些買路錢買個平安也就罷了。但是那些沒有根基的,卻是不能容他,不然每次這樣大張旗鼓地護衛,得不償失。”
若舒越發地失落,秦道川的話依舊沒停,“還有沿路的官府,你也要早些攀上關系,既然打算長久地往來,這是越不過的。”
見若舒依舊不說道,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你養的那些人,慣會做這事吧?”
若舒卻不承認地說道:“隻不過是普通的護衛,哪有你的人有本事?”
秦道川卻似乎非常高興,說道:“我也可以幫你做這事。”
若舒卻說道:“不用了,盧三爺已經在安排了。”
秦道川似乎對盧三爺的看法不錯,說道:“就憑他對蘭姨一往情深,便是條汗子。”
若舒卻接了句,“别搖了,我頭暈。”
秦道川停下,一把将若舒抱起,說道:“我抱你回去歇着。”
若舒人前不好掙紮,隻得将頭埋在他胸前,用力地擰着他,卻因爲力氣太小,他又太緊實,根本是費力不讨好。
秦道川旁若無人地進了廂房,将她放在軟榻上,輕聲說道:“我明早才會走,不急這一時。”
若舒伸手就打去,卻被他一把抓住,将若舒推倒在軟榻上,仔細地端詳着她的臉,撥弄着她前額的頭發,半晌才問道:“想我沒?”
若舒閉上眼睛,不打算回答他。
秦道川卻輕輕碰了一下她的唇,接着問道:“不想麽?”
若舒睜開眼,語氣不善地說道:“下輩子你變了女人,便知道我會不會想了。”
秦道川輕笑道:“知道你辛苦,我在外面也是牽腸挂肚的,算着你臨盆的日子,想得到你的消息,又怕得到你的消息。你不知道,如今想收個消息有多難。”
若舒挪了挪,說道:“你壓着我了。”
秦道川翻身靠在軟墊上,将她摟入懷裏,摸着滿懷的軟香溫玉,喃喃地說道:“有時候醒來發現自己抱着枕頭,才發覺是一場夢。還是現在真實,也更好摸。”
若舒早已習慣他的作爲,隻要他不太過份便也由他。
秦道川接着說道:“忠漓現在如何了?我聽說他因爲早産,胎裏有些不足。”
若舒說道:“睡着了,不然早哭哭叽叽了。”
秦道川笑了一聲,說道:“你這個母親當得真是與衆不同。”
若舒說道:“他不要我抱,我有什麽辦法?”
秦道川好奇地問道:“那幾個幼時不都喜歡你抱他們的嗎?這個怎麽不一樣?”
若舒說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不喜歡我抱。”
秦道川說道:“待會要蘭芷抱過來,我試試,看我倆投不投緣。”
若舒見他提到蘭芷,心中一動,說道:“你現在身邊有合适的人選嗎?我想幫蘭芷尋個好夫婿。”
秦道川說道:“有自然是有的,但是夫人看不看得上就不知道了。我覺得,還是象上次秦東他們一樣,先讓夫人過過目,如何?”
若舒點了點頭,說道:“你先挑挑,人要般配,最好是讀過書的,蘭芷喜歡讀書人。”
這時,外面傳來了小兒的哭泣,一陣大一陣小的,秦道川說道:“醒了,要蘭芷抱過來我看看。”
若舒起身,走了出去,不多時,一陣小兒的哭聲越來越近,秦道川走到門口,從若舒手中接過撇嘴哭泣的小兒子,抱在懷裏,輕聲地哄着,在屋裏打着轉。
若舒見他們大眼瞪小眼,剛才哭泣的小兒子竟然漸漸收了哭聲,睜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秦道川,秦道川問若舒要了手帕,輕輕地将他臉上的淚水擦幹,他也沒反應。
若舒在一旁忍不住說道:“怕是被你吓到了吧?”
秦道川沒理她,依舊哄着懷中的小兒子,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說着他叫什麽名字,自己是他的父親,給他起了個忠漓的名字,名字的由來等等,絮絮叨叨,一直沒停。
忠漓後來居然開始回應他,雖然沒有發出聲音,喔起的小嘴卻表達了自己急于表達的意思。
秦道川得意地望着若舒,說道:“看來他脾氣随你,要人哄才開心。”
若舒卻說道:“人人都說他像你多些。”
秦道川依舊低頭望着忠漓,說道:“模樣随我,性子卻随你,将來要尋個什麽樣的媳婦才好呢?”
若舒說道:“猴年馬月的事情,前面那麽多兄弟,且等着吧!”
秦道川依舊哄着小兒子,說道:“到時母親不給你找,爹爹幫你尋,好不好?”
蘭芷擡眼看着溫馨的一家三口,回想着剛才東家的樣子,心中暗暗祈禱,别是真的就好。
晚飯時,秦道川依舊沒有出廂房,若舒看着圍桌而坐的兒女們,說道:“你父親快回來了,都仔細着些,小心他考校你們的功課。”
幾個孩子卻興奮地說道:“真的麽?”不是說要請教拳法,就是說要父親再多畫些樣子給她,以前的都臨摹完了。小孩子一高興嗓門就大,右院哪個房間都聽得到,若舒看着廂房的方向,默默說道:“秦道川,我可是仁至義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