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東陵墓地

第132章 東陵墓地

車輛快速前行,

一時間,車内沒人說話,氣氛安靜的有些詭異。

這時,前方出現一個分岔路口!

陳生說道:“走華陵路可以嗎,雖然繞一些,那裏有一片楓葉林,帶兩片楓葉過去,我想她一定會喜歡。”

女孩美麗的眸子,黑白分明,“當然可以!”

“謝謝。”

說着,陳生又點燃一支香煙。

“不用,我也是這樣想的!”女孩回道,不知爲何,她對這個初次見面的男子,有種特殊的感覺。

僅是刹那的恍惚,女孩便不在多想。

很快,前方路過了一片楓葉林,漫山遍野的楓葉,遍地似火。

陳生被窗外景色吸引,愣愣出神,

他和她,

在這一天相遇,也是在這一天分開,一切都好像是上天注定。

“我以前是這樣活過來的,如今也隻能這樣活下去吧。”

陳生喃喃自語,沒人聽清他在說什麽,他伸出手指,滿天飛楓葉刮起了一道漩渦,兩片最大最火紅的楓葉,夾在指間。

良久,陳生又對開車的女孩問道:“小丫頭,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女孩身子一震,曾幾何時,也有個人天天喊着她小丫頭。

語氣,

腔調,

如出一轍!

那時還幼小的她,像個小跟屁蟲,天天跟在姐姐和那個人身後。

“立冬!”女孩回道。

陳生道了一句謝謝,目光毫無痕迹在女孩身上掃過,姐妹兩是那麽的像,那麽的出衆。

在境外,陳生無數次想過,如果有一天在相見,他會說些什麽,是會激動流淚,相擁無語,或者是,從始至終都無言凝視着這位,自己今生僅愛,卻又辜負了十年的女子,而後,默默完成曾經給她許下過的承諾。

然而,當他在次回歸這片熱土的時候,一切都改變了。

陳生餘光輕輕掃過身旁的這張,與那個她有七八分相似的臉頰,恍惚想起了第一次與她相遇的時候。

第一次與她相遇,心裏猶如有陣陣海嘯,可他隻能靜靜坐着,不敢讓任何人知道。

車内突然響起一首老歌!

前路漫漫雨紛紛,

誰在癡癡等,

任其心頭千般恨,不做負心人。

若愛得越真,就陷得越深,

斷了緣分,就隻剩離分。

回程無期夜無聲,回頭也無人,

隻聞身後一陣陣,莫名的心疼。

女孩喃喃道:“遙遙前路,後會無期!”

陳生沉默!

女孩自嘲笑着:“看見姐姐孤單的躺在那裏,他會心疼嗎,可能會嘲笑姐姐傻吧…不對,他根本就不會記得姐姐,他一走就是十年,姐姐在他心裏,從來就沒有位置。”

陳生攥緊拳頭,指甲扣進肉裏,口中淡淡說道,“會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陳生的情緒波動,女孩突然問道:“這位哥哥,你曾經,應該也是一個用情至深的男人吧。”

女孩冷若冰霜,話語不多,但不知道爲什麽,對陳生話卻不少。

楚箫聽着,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從女孩這句話中,還聽出了一絲絲的嘲諷。

突然的發問,令陳生微愣!

這猝不及防的一句“用情至深”,讓其内心湧上一股複雜難明的情緒。

但更多的,是愧疚。

他突然想起一句話,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追尋,

一曲一場歎,一生爲一人。

以前他以爲,他陳生這輩子隻會爲她一個人,後來才知道,人真的是會變的。

爲前途也好,爲夢想也罷,

無非,都是與名、利二字沾邊的勾當!

當初他信誓旦旦的對她說,等我十年,等我飛黃騰達,等我受萬人敬仰,等我征服這個世界,我要當着天下人的面說,我娶你。

如今,他功成名就,他勒石燕然,他敢當着天下人的面毫不客氣的說,我陳生當世無敵,我陳生封狼居胥,我陳生境外單人單騎踏平六座城,人人聞我陳生二字皆破膽。

他敢做的事,天下人都不敢,可唯獨天下大多數人敢說的這三個字,他卻是不敢。

他不敢說出我娶你這三個字,因爲她,永遠也無法站在他面前了。

他于境外金戈鐵馬,打下一世輝煌,卻親手爲她鑄造了一座墳墓。

以前他隻知道,什麽叫不負韶華,他以爲,抓住時間,考取功名,就叫不負韶華。

可從來就不懂什麽叫無奈。

人生最大的無奈,莫過于愛而不得。

陳生自嘲笑道:“丫頭,“曾經”這兩個字,用的好,曾經,我曾經确實以爲自己是個用情至深的人。”

“隻不過我跟你不同。”

“上天曾經賜給了我一個天使,但是我把她弄丢了。”

車廂内,陷入一陣沉默。

楚箫和安伯變成了看客,楚箫撓了撓頭,隻是在心中歎息,“都是一群癡情的種子,性情中人,像我這種連女孩手都沒摸過的純潔男生,确實太少。”

女孩瞪大水靈靈的眸子,道:“若是有來生,你是否會選擇虔誠,苦守一生,隻爲她轉身呢,還是繼續走以前這條舊路。”

陳生擡頭笑道,“我信道,不修來生的…”

我曾誤入佛門,如今隻修此生。

“我是說,如果呢。”女孩不肯善罷甘休,打斷陳生追問。

陳生看着前路,幽幽歎息:“如果有來生,我願意轉山轉水轉佛塔,不爲修來世緣,我隻想在途中與她相見一面,跟她說三個字。”

女孩疑惑道:“我娶你?”

“對不起。”陳生搖頭糾正!

情真意切,意厚情深,

女孩有那麽一瞬間的失神,眼中水氣朦胧。

這時陳生思索了一下,又道:“嗯…所以,還是不要說我愛你三個字了,我好像也不配。”

略微失神的女孩,已然回神。

她緊繃的嚴肅小臉蛋,露出哀傷道:“看得出來,你挺後悔的,人總是在得到的時候就變了,失去的時候會後悔。”

“你知道嗎,曾經那個人,他對我姐姐超級依賴的,那個人讀書考取功名那些年,每次熬夜看書,他總是會突然矯情的放下書本,讓姐姐多陪陪他。”

突然,女孩又破涕爲笑,像是在嘲諷與回憶,“我從小就開始吃他倆的狗糧了呢,一直吃到大。”

陳生慘然一笑,傻丫頭,眼前之人,就是傷你姐姐最深的那個無情書生啊。

讀書人皆是負心人,最負癡心人。

無論世事怎麽輪回,這句話就像千古不變的真理不會改變。

這一刻,陳生突然很想問問女孩,不知道你有沒有問過你姐姐,以前我這個爛人,在她的心裏僞裝成了個什麽樣的好人。

以至于,雖然傷的她這麽深,但在她最後的那段日子,每每想起,嘴角都會噙着笑。

車又轉了兩個彎,前方視線陡然開闊。

東陵墓地,馬上就要到了。

陳生突然問道:“其實我特别想問一下,你總提到的那個人,在你姐姐的眼裏,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你可以不用回答。”陳生補充道。

女孩露出痛苦之色,想起姐姐還在的時候,每每看見姐姐因爲那個人郁郁寡歡,都會不忿的質問一句。

那個人有什麽好,值得你這樣思念,可是,姐姐每次的回答都是一樣。

但是,女孩并沒有回答陳生這個問題。

也許世間的美好,不一定都會與那個人環環相扣,但左拐右拐,總是會莫名的聯系在一起。

下了車,捧着一束白玫瑰,在前面走。

陳生跟在後面。

在之後,是楚箫和安伯。

女孩最終停在了一塊墓地前,陳生也停在了這裏。

女孩并不意外,似乎早就猜測出了什麽,将那束白玫瑰放在花瓶,緩緩地說道,“以前我會怪那個人,可是後來理解了,姐姐在後來的日子,也隻有每每想起那個人,才會露出笑容。”

陳生身子一震,女孩這話,當然是在對他說!

“你知道,姐姐是怎麽評價那個人嗎?”

“姐姐說,那個人,他好像從來沒有被人好好對待過,他從來沒有被這個世界好好對待過。”

瞬間,陳生淚目,

他好像從來沒有被人好好對待過。

他從來沒有被這個世界好好對待過。

那些年,寒窗苦讀,爲了翻身,他受人白眼,處處遭人排擠。

古人都說書中有黃金屋,可是他讀了個狀元,最後連那扇寒窗都沒爬出來。

不如個膏粱子弟,整天遊着山玩着水,就把名利盡收囊中。

女孩慘然一笑,又道,“還記得你第一次吃龍蝦嗎,姐姐帶着我出去參加聚會,偷偷用面巾紙包起了一隻龍蝦,同伴發現後,她臉紅說,我家狀元哥哥沒有吃過這個,帶回去給他嘗嘗。”

陳生仰頭,淚珠劃過臉頰。

從始至終,就隻有她一個人相信啊。

他這個落魄書生早晚能高榜提名,能龍騰九天,能以這米粒之身,在這塵世中綻放光華。

那些年,他陳生真真體會到了,何謂,窮人在十字路口耍十把鋼構,鈎不到親人骨肉的世态炎涼。

他體會到了,翻江倒海的英雄,是爲何難抵饑、寒、窮三個字。

還好,當年有她陪在身邊。

但是,要是她不在,該多好啊。

當年,他以爲自己走了,她可以過得更好,不必在爲自己的前程跟着自己一起奔波。

于是他便抱着死志,提劍一路南下,誓要打出一世功名回來見她!!

可是他南下之後,被調到了境外,這一走就是十年。

十年生死兩茫茫,當年人當年事當年情,今時今日都變了,物是人非。

“這個回答…滿分。”陳生哽咽,強行穩定說出了最後一句話,便不在多說。

這時,女孩環抱着雙臂,楚楚可憐,兩行淚水流下,良久,道:“姐姐說,這世上,隻有那個人一個人好好對待過她。”

看似不小心的掉了一支煙,陳生低頭拾取,兩行清淚水流下。

這一刻,陳生才知道,原來自己在她心裏,始終是唯一的。

原本在那個寒冷季節中,應該緊緊依偎在一起的兩個人。

而他,卻一心的選擇離去,一心的以爲,隻要他擁有了遠大前程,就能改變一切,以至于連千辛萬苦考取的功名都不要了。

一切都隻爲了那一句,窮文富武,最後放棄了十年寒窗苦讀換來的功名,提劍去了境外,視死如歸。

然而,他走錯了路,他所謂的遠大前程,并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隻是留在自己身邊。

陳生曾經以爲自己無所不能,敢站在武道界稱自己當世無敵,但面對逝去的人,他又能改變什麽?終究已經逝去了。

“曾經,我隻是曾經好好對待過她!”

陳生心窩劇痛,白玉般的手指在耳邊一陣摸索。

然後,他一把将這張挂滿淚痕的假臉撕了下來,一直扯到了脖子處,露出了,一副布滿猙獰疤痕的臉。

這一刻,陳生和女孩面對面而立。

女孩穿着黑色西服,站在寒風中,身體顯得格外單薄,墨鏡難以掩飾不停流下的淚水。

寒風吹過,淚珠從她臉頰偏離了軌迹,她幾度想要開口卻不停的哽咽。

一時間,兩人相對而立,竟是無語凝噎。

良久過去,女孩終于喊了一聲,“姐…姐夫!”

陳生點了點頭,向前一步,寵溺的摸了摸女孩小腦袋。

女孩終于控制不住,撲進陳生懷裏,将頭搭在他肩頭,像個孩子一樣痛哭起來,哭成了淚人。

陳生眼圈也是通紅,他們都活過了最難的日子,卻也有人在那段時光逝去了。

……

而此時,在墓地周圍的樹林間,八名殺手,兩兩一組,從四個不同的方位,悄無聲息的呈扇形圍了上來。

代号爲黑蛇和冷的兩名殺手,便是其中一組。

此刻,兩人趴在叢林之中,注視着楚箫幾人的一舉一動。

“冷,你确定煙真的已經搶走了神族科技的芯片了?”黑蛇人如其名,一雙三角眼,目光毒辣,猶如毒蛇般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名西裝女子。

冷語氣确定道,“确定,這個任務一共有六個殺手接了,除了我和煙,其餘四個都死在了研究所,我從銘哥的屍體上搜到了微型攝像,我确定錄像中的那個女人就是煙,芯片一定在她身上。”

說着,冷又補充了一句,“雖然沒看見正臉,但是這麽好的身材,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冷臉上露出銀邪的笑意,“如果有機會,就在這樹林裏也不錯…嘿嘿。”

“先把東西拿到手再說,煙作爲地榜殺手,可不弱,小心玩火自,焚。”黑蛇面無表情。

“死人沒有威脅,但是一樣有冰冷的溫度。”冷無所謂的笑了一聲。

黑蛇沒在理會,冷沒有别的缺陷,實力夠強,就是色心太重,早晚容易出事。

這時,黑蛇将目光從煙身上移開,放在楚箫,陳生,安伯身上,“三個同行者,披着大氅的看不清正臉,不過從氣息可以判斷,應該是個病秧子,沒什麽威脅,那個老頭應該是個老仆,實力在暗勁大成之間,那個年輕人…咦?怎麽這麽眼熟。”

“眼熟?好像是有點眼熟!”冷聞言,也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楚箫。

突然,他眼前一亮,“這不是羅刹門的那個掃地門童嗎。”

冷這麽一說,黑蛇也立刻反應過來。

萬宗在他們殺手王國下了個大單子,群任務,懸賞堪稱天價,任務内容就是要火雲邪神和封于修的命。

火雲邪神和封于修可不是普通人,那是滅了萬宗一個分舵的存在。

這一點,黑蛇和冷都了解過了。

不過,他們還是接了這個任務。

因爲很多殺手都接了這次刺殺任務,其中不乏諸多地榜的大佬,甚至還有幾位天榜的大鳄。

現在羅刹門的人員的資料,已經不是秘密了,所以他們一眼就認出了楚箫。

而他們這次,也是集體出動了很多殺手,很快就将攻往羅刹門。

對煙下手,隻是臨時起意,想黑吃黑罷了。

神族科技的芯片,可是值個天價。

冷眼睛咕噜噜轉動,冷芒幽幽,“羅刹門的掃地門童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算了,廢物一個,估計也就值個幾十萬就不錯了,還是把主要火力集中在煙身上吧,不能第一時間重創她的話,打起來會很麻煩。”

黑蛇卻沒在這方面糾結,一個廢物而已,一會順手就殺掉了。

說着,他對着通訊設備說道,“準備的怎麽樣了。”

“一組冥蛇已經鎖定殺手煙!”

“二組淩海,仝已經鎖定殺手煙!”

“三組……”

立馬,其餘方向傳來了聲音,都已準備就緒。

“一組二組大型熱武器給我盯死煙,三組激光炮盯死那老頭,最好一擊必殺。”

“3”

“2”

“1”

轟!

……

(本章完)

追書top10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道詭異仙 |

靈境行者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深海餘燼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詭秘之主 |

誰讓他修仙的! |

宇宙職業選手

網友top10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苟在高武疊被動 |

全民機車化:無敵從百萬增幅開始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說好制作爛遊戲,泰坦隕落什麽鬼 |

亂世書 |

英靈召喚:隻有我知道的曆史 |

大明國師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這爛慫截教待不下去了

搜索top10

宇宙職業選手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靈境行者 |

棄妃竟是王炸:偏執王爺傻眼倒追 |

光明壁壘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這遊戲也太真實了 |

道詭異仙 |

大明國師

收藏top10

死靈法師隻想種樹 |

乘龍仙婿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當不成儒聖我就掀起變革 |

牧者密續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從皇馬踢後腰開始 |

這個文明很強,就是科技樹有點歪 |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重生的我沒有格局

完本top10

深空彼岸 |

終宋 |

我用閑書成聖人 |

術師手冊 |

天啓預報 |

重生大時代之1993 |

不科學禦獸 |

陳醫生,别慫! |

修仙就是這樣子的 |

美漫世界黎明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