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頭目扶着戴孝走到了他精心爲戴孝準備的暖車前,戴孝掀開厚厚的車門簾,朝裏望了一眼,心下暗道:“嚯,别說,還真寬敞啊。”這是一架四馬拉的暖車,比較寬敞,厚厚的錦被裏兩個年方二八的姑娘隻露着頭在外面,雖說談不上什麽國色天香,但也算是小家碧玉了,況且還是處子,在這窮鄉僻壤,而且這麽短的時間内,這小頭目看來是費了不少工夫。
這戴孝年輕時就是個色中餓鬼,後來年紀大了,慢慢的對女人失去了興趣,直到他被彭去離和蘇百地籠絡之後,服用過“陰陽霸體丸”之後,又重新拾回了對女人的興趣,而且一發不可收拾,要知道,彭去離的邪功“血影神功”有一半的功勞要算在這小小的藥丸之上,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彭去離起碼要日禦三女,足見此藥之猛烈。而戴孝這幾日跟随蘇百地,一直沒有服用,現在雖身受内傷,但是那個中滋味他卻食髓知味,一見這錦被下的兩個美女,骨頭早就酥了一半兒了,心花怒放之餘急忙說道:“快快快,快扶老夫上車,老夫要好好休息一下。另外告訴所有的弟子,即刻出發!”
這小頭目急忙扶着戴孝上車,還說道:“戴老,這兩個您老先湊合着享用着,弟子已經飛鴿傳書了,在下個接應地點,會有絕色奉上,專門伺候您老。”
剛剛上了馬車的戴孝聞言精神一振,看了一眼這個小頭目,心中對這個小頭目頗爲滿意,于是問道:“好你小子,真是伶俐到家了,來來,告訴老夫,你叫什麽名字?”
“啓禀戴老,小的名叫仲虎。”小頭目慌忙回道,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嗯,不錯,你小子不錯,老夫甚爲滿意,不知道你是否願意拜入老夫門下?好好侍奉老夫,老夫可以将這一身毒功悉數傳授與你,你也好在江湖中博個盛名,傳我衣缽。”戴孝此人一生漂泊,居無定所,也沒收任何徒弟,如今見到這個小頭目如此聰明伶俐,突然萌生了收徒的想法,更何況自己一身絕學和江湖盛名總要傳承下去,于是出言問道。
“啊??!!”這小頭目仲虎心中的狂喜可想而知,本想種豆但卻意外得瓜,本來打算隻是讨好一下門中有地位的高層人物,好讓自己混個好一點兒的職位,但卻從沒奢望會拜入到毒王戴孝門下,一旦拜入毒王門下,他非常清楚的知道這對于自己來說意味着什麽,也許會從此刻起,他真正縱橫江湖的時刻來了,雖然來的是那麽突然,那麽意外,那麽猝不及防。
仲虎急忙雙膝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對着車上的戴孝磕了三個砰砰響的頭,“師父在上,請受徒弟一拜,徒弟必當精心侍奉師父,伺候師父!”
“好了,你先起來吧,正式的拜師,就放在本門開宗立派那天吧,也算的上喜上加喜了,在這之前,我先教你一些毒理,和毒物常識,你務必好好領悟!”戴孝自己也笑了,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這麽莫名奇妙的收了個徒弟。
“是,師父,咱們出發吧,一路上的好酒好肉都準備好了,而且炭火也充足,徒弟保證師父這一路上,不會吃冷食和幹糧!”跪在地上的仲虎,緩緩的站了起來。
“好好好!”話聲未落,戴孝将厚厚的簾子拉上了,暖車緩緩的走了起來。
就是這不經意的小插曲,誰也不會想到,這個名叫仲虎的小頭目,會在以後的江湖中掀起多麽大的狂風巨浪,此人不但聰明伶俐,而且武學天賦和毒理天賦極高,以後不但遠遠的超過了毒王戴孝的一身所學,而且他,還有彭去離之徒,蘇百地之徒,這三人幾乎血洗了整個江湖,江湖三邪之名,不比當年的彭去離和蘇百地威名差多少,不但成爲楓兒媚兒他們一生的勁敵,在侯浩隕落,張不凡生死不知之後,他幾乎以一人之力扛起了整個江湖中的邪派,心狠手辣,機敏至極,而且另得際遇,武學也隻是比盛極一時的冰雪逍遙候雪楓差了兩成而已,而毒學幾乎和雪楓在伯仲之間,成爲雪楓的一生之敵。後來爲躲避楓兒和媚兒的聯袂追殺,遠遁山林,在楓兒他們退出江湖之後,他又重新出山,在江湖上領袖群邪,掀起了滔天巨浪,後來終于敗在鳳嘯天之手,江湖才終歸于平靜,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且說毒王戴孝在暖車中,溫香軟玉,也是聽從了仲虎的建議,服下了一粒“陰陽霸體丸”,這藥的确燥熱至極,他感覺丹田之内熱流湧動,寒毒的滋味頓時減輕了不少,也慢慢的有了那種感覺,于是就在颠簸的馬車中,颠 鸾倒鳳起來,嬌 喘聲随着起伏的馬車不時地傳出來,就連趕車的馬夫,都覺得汗都出來了。
不知不覺中,戴孝終于精疲力盡的像死狗一樣躺在中間,那兩名妙齡的女子也早累的不行,三個人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馬車繼續南行,一路颠簸,大約過了兩個時辰,車上的戴孝依然在昏睡未醒,随行的人開始沒在意,可是到現在,馬車上的暖棚裏依然沒有任何動靜,這才發現有點兒不對勁兒,仲虎心中也隐隐約約的有些不安,但是又怕吵醒了戴孝,惹的他發火,畢竟仲虎是撿了個大便宜,才新拜的師父。俗話說“甯惹醉漢,不惹睡漢”,仲虎一時間有點騎虎難下,猶豫着要不要去叫醒戴孝,想了想,欲言又止。
仲虎身邊的一個弟子問道:“大哥,會不會出什麽事情啊,畢竟戴老是有内傷在身,這都兩個多時辰了,車裏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你說會不會出什麽事情啊!”
仲虎聞言,暗自思索着,畢竟這兩個妙齡女子是他敬獻給戴孝的,這萬一出個什麽事情,他罪責就大了,這個暫且不說,更何況這戴孝是他以後所有的依靠,戴孝不但是他的師父,有戴孝在,别說當個什麽舵主,就是當個堂主都是小菜一碟,以後跻身江湖絕頂高手之列,在本門中擔任更高的職位都不是難事,可千萬不能讓戴孝出任何問題。想到這裏,仲虎壯起膽子,讓車隊停了下來,恭恭敬敬的走到戴孝的暖車前,輕輕地問道:“師父,您老人家餓不餓,要不要下車休息一下,吃點東西我們再趕路?”
連着問了三句,車内卻一點回應都沒有,仲虎裝起膽子,加大了聲音繼續問了一句,車内依然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仲虎心下有點發慌,身邊的弟子們也紛紛圍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的交流着:“大哥,你看這?是不是你上去看看?”
仲虎遲疑了片刻,還是躍上了馬車,将厚重的棉簾子掀了開來,暖棚裏的三個人依然沒有任何動靜,“師父,您老要不要下車休息一下?”但是三個人依然沒有任何動靜,這下仲虎慌了,伏下身子輕輕地推了下戴孝,而戴孝依然沒有任何反應,仲虎心下大驚喊道:“不好,來人!”
又有兩名弟子躍上了馬車,和仲虎一起,把三人的被子掀開一看,全部大驚失色,隻見戴孝嘴唇青紫,牙關緊閉,須發處都又重新結了一層冰霜,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但卻依然還有微弱的呼吸。而那兩名妙齡的女子,赤裸的全身都結了一層薄冰,看來早已經氣絕多時了。
龍在天畢竟是龍在天,寒冰神功也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内功,的确是霸道無比,本來戴孝丹田内的冰核并未祛除,依靠着蘇百地内力暫時壓制住了,加之熱水火炕之功,稍微讓他好受了一些,但是這些隻是治标不治本的舉措。仲虎建議讓他服用了“陰陽霸體丸”之後,的确藥丸的燥熱讓他好受了一些,但是卻屬于飲鸩止渴而已。服了藥丸之後,戴孝連禦二女,不但将“陰陽霸體丸”的藥效消耗殆盡不說,連着體内最後的一絲陽氣也洩了個幹幹淨淨,體内寒冰真氣徹底爆發,使他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但是好在他畢竟内力深厚,而且一生中吃過不少珍奇的藥草,一時間性命還不至于保不住,隻是寒冰真氣過于霸道,此刻幾乎凍結了他所有的奇經八脈,他因此動彈不得,陷入了昏迷中。而那兩名妙齡女子,卻是一點武功也沒有,随着與戴孝的媾和,戴孝體内的寒冰真氣也自然而然的進入了她們兩個的體内,她們幾乎毫無抵抗之力,在昏睡中不知不覺的渾身的血液都被凍結,悄無聲息的死去,但卻幾乎沒有任何疼痛之感,因此也沒發出任何聲音,所以外面的仲虎和弟子們幾乎一無所知,車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大,大,大哥,這可怎麽辦?”一名弟子也被眼前的場景吓壞了,結結巴巴的問道。
“慌什麽,先去把這兩名女子挖個坑埋了,然後将車下層的炭火燒旺點,我給戴老療傷,我看戴老隻是昏迷而已,他老人家内力深厚,一時間沒有性命之憂,還有待我爲戴老療傷,等他老人家醒了之後,加快速度,直奔總門,另外飛鴿傳書到山東分堂,讓他們準備快馬,還有溫熱性藥草,到了山東讓戴老藥浴之後,再出發,還有飛鴿到總門,讓彭老安排内力深厚的高手,前往山東分堂接應,爲戴老渡氣,使戴老能平安的撐到總門。”仲虎雖然心也慌,但是還能故作鎮定,有條不紊的安排到。
幾名弟子上了車,将兩名幾乎凍成冰棍的女子,拖了下去,仲虎上了車,扶起了戴孝,雙掌貼上了戴孝的後心,将自己的内力緩緩輸入到戴孝體内。沒想到的是,這仲虎竟然是沉藏不露,内力也是非常雄厚,别說分舵的舵主,就是和羅非花這樣天下十大的堂主們相比,恐怕也弱不了多少,約不到半個時辰後,戴孝須發之處的冰霜已經悄然褪去,嘴唇也漸漸恢複了正常之色,頭頂絲絲白煙冒出,加上車下的炭火之功,戴孝終于悠悠的醒轉過來,而仲虎因爲這熱度,加之内力的消耗,早已經渾身被汗水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