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咳咳咳,咳咳咳。”戴孝這下吃驚不小,大驚失色之餘,連着咳了幾下,又咳出不少鮮血,“蘇老,你确定是此人嗎?”
“不錯,我确定是此人,我剛才把過你的脈了,你的丹田已經被他的寒冰神功完全凍結了,以我的内力根本解不了,試問天下還有何種神功能凍結你的内力和丹田?試問天下還有何人内力比我還高出那麽多?你體内的寒冰真氣,怕是除了彭老門主,無人能祛除了,隻能暫時壓制住,而且這段時間,你根本提不起真氣,内力幾乎全失,與常人無異。”蘇百地面帶失落的說道。
“想不到這老鬼竟然還在人世,當年我沒少受他和冰飛揚的欺負,一個冰飛揚就夠我頭疼的了,而且後來,龍在天和冰飛揚結成了莫逆之交,江湖傳聞,龍在天對于冰飛揚放我一馬之事耿耿于懷,一直想除我而後快,我自知遠非龍在天之敵,這才退出江湖,一躲就是幾十年,沒想到今天還是遭了他的毒手,真是造化弄人啊!”戴孝面如死灰的說道,聽到襲擊自己的人是龍在天之後,他連報仇的想法都沒了,心中的悲涼可想而知。
“戴老,不必灰心,我即刻着人送你回總門,讓彭老門主好好爲你療傷,待你傷好之後,我們再做計較,眼下當務之急,必須先拿下木河城,看今天的樣子,龍在天這老家夥已經是得到了消息,肯定會趕往木河城救援,有了這個老家夥,木河城實力大漲,我必須火速趕往木河城,以防有變。”蘇百地說道。
“蘇老,既然這龍在天已經趕往木河城了,你再去還有意義嗎,我是怕萬一有個閃失。”戴孝無不擔心的問道。
“沒事兒,戴老你的擔心是多餘的,我師兄和師妹都在木河城,我們師兄妹三個自小一起習武,彼此熟悉,别說一個龍在天,即使劍神也占不到我們的便宜,況且三位大供奉和四位長老都在,木河城隻是憑着天險和鳳栖梧一人而已。即便有了龍在天,也無濟于事,當今江湖中,老中少,三代高手幾乎都在本門,也幾乎都雲集在木河城,一個龍在天是螳臂當車而已,所以你盡管好好回去療傷,你可是咱們總門的寶貝疙瘩,不容有失啊!”蘇百地故作輕松的說道。
此刻,戴孝本想再搭話,但是體内的寒冰真氣發作,頓時哆嗦成一團,上下兩排牙齒不停的打架,再也說不出話。
蘇百地一見,急忙扶着戴孝進了裝滿熱水的大木桶,雙手貼在了木桶邊緣,緩緩的輸入着内力。戴孝坐進了木桶之後,緊閉雙眼,嘴唇青紫,臉色蒼白,眉毛胡須都結了一層冰霜。
現在的戴孝雖然是坐在熱氣蒸騰的熱水中,但是依然感覺自己像是坐在了冰窖中,他内傷不輕,無法催動内力,隻能依靠滾燙的熱水來抵抗體内的寒冰真氣,蘇百地隔着木桶輸入的内力,也隻能暫時保持着水的熱度而已。
大約過了一刻鍾,戴孝的臉色慢慢的有了點兒血色,須發之處的冰霜也逐漸退去,蘇百地的額頭也微微見汗,而剛才熱氣蒸騰的熱水已經徹底的涼了不說,水面之處竟然慢慢的結了一層薄冰。
蘇百地收了功,急忙和手下将戴孝扶出了木桶,讓他躺在火炕上,戴孝看了已經薄冰變成厚冰的木桶裏的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好歹毒,好霸道的寒冰神功。”
“嗯,龍在天的寒冰和烈火神功的确不凡,我當年和他交手時,中了他一掌,情況和你現在也差不多,不過你不必擔心,目前你體内的寒冰真氣已經暫時壓住了,起碼半個月左右不會再劇烈的發作,隻要你半月内趕回本門,彭門主自會将你治愈,他的‘血影神功’肯定能祛除你體内所有的寒毒,當年也是彭門主爲我療傷的,你肯定會痊愈。不過這次還好,算是有驚無險了,一是你内力渾厚,換了他人,龍在天一掌之下,焉能活命?二是這龍在天,成名已久,愛惜自己的羽毛,所以才沒對你出第二掌,算是萬幸了。這樣,戴老,你稍微休息兩個時辰,然後連夜返回總舵,我一會兒就飛鴿傳書,讓彭老安排人接應你,我必須馬上趕往木河城,咱們就此别過!”說完,蘇百地就直接出了房門,做了一番安排之後,留下了一半人護送戴孝,自己率領一半人馬,往北疾馳而去。
戴孝躺在火炕上,早有弟子将火炕燒的滾燙,戴孝躺在上面,依然是覺得冷,縮成了一團,回味起剛才蘇百地的話來,心中不由得一陣僥幸。突然仿佛想起了什麽,從炕邊上布囊裏掏出一個綠色的小瓶子說道:“快快,派一個人去追趕蘇老,将這個交給他,告訴他,将這小瓶子裏的‘七彩斷腸散’投入木河城的水源之地,半月之内毒不會消散,飲之立斃。”
一名弟子小心翼翼的接過小瓶子,轉身出門,去追蘇百地去了。
蘇百地一行人,快馬簡從,往北疾馳,在他們前面約不到二百裏處,楓兒的師父,正在施展着絕世的輕功,沿着山峭飛奔。就這一會兒工夫,他已經疾奔了近三百裏。突然他停下了腳步自言自語的說道:“哎,老了,歲月不饒人啊!”說完就盤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額頭上冒出了密密的汗珠,伸手抹了一把,運功調息起來。
約一個半時辰之後,龍在天剛剛調息完畢,還沒起身,就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遠遠傳來,急忙從山頂往山腰竄去,還沒等他到了山腰,遠遠的就望見蘇百地率領幾十人騎着馬,疾馳而過。。
“哎,早知道我也弄匹馬騎騎就好了,我這把老骨頭的兩條腿還是跑不過這四條腿啊,楓兒,看你們的造化了,不過這也算是對你的一種考驗,不過老夫不相信你這麽短命,小子可别讓爲師失望啊!”龍在天話是說給自己聽的,也是安慰自己的話,心中的擔心可是一點都沒減少,正要趕路,卻發現自己早已經饑腸辘辘。隻得暫時放下追趕蘇百地的念頭,從懷中掏出一隻從小酒館裏帶出來的肥雞,啃了起來。
而戴孝此刻,雖然内力全失,但是經過熱水泡,火炕蒸,體内的寒毒慢慢的被壓制了下來,而外面燒火炕的弟子已經累的幾乎半死。戴孝的精氣神恢複了不少,自己走下了炕。
那名機敏的小頭目,急忙趕過來扶着戴孝,問道:“戴老,您老感覺怎麽樣,今晚如不能連夜趕路的話,我們明天再出發也不遲。”
“沒事兒,我這把老骨頭還扛得住,寒毒雖然已經被壓制住了,但是誰也不知道能壓制多久,還是按照蘇老的吩咐,及早連夜南下吧,這一路上,沒有熱水和火炕,我怕寒毒壓制的時間會縮短不少啊,我感覺丹田之内仿佛有一個冰核一樣,緩緩釋放着寒冰之氣,這丹田之内的寒冰真氣不完全祛除的話,我怕還會像前面發作時那樣,如同墜入萬年冰窖一樣,那滋味我可不想再受第二次了。”戴孝心有餘悸的說道。
“哎,對了,彭老門主的‘陰陽霸體丸’您老應該有的吧,那藥性猛烈,燥熱至極,對您老的寒毒會不會有壓制之力呢?另外,我趁您老休息的空檔,已經吩咐爲您老打造了一輛特殊的暖轎馬車,車上鋪了厚厚的棉被不說,而且車闆是鐵制的,分上下兩層,下層放入燒好的炭火,上層肯定是溫暖如春,屬下保證您老一路上就如同在這熱炕頭上一樣舒服。”小頭目獻媚的說道。
“看不出你還如此有心啊,呵呵,待回到總門,老夫一定好好爲你美言幾句,保證你做上舵主的寶座!不過這‘陰陽霸體丸’雖說可能會對我的這寒毒會有療效,但是這副作用嘛,你懂得,這偏僻的荒野小鎮,可如何是好啊!”戴孝這次出來跟随蘇百地前往京師,也好久沒碰過女人了,自從有了彭去離給的這“陰陽霸體丸”之後,他仿佛已經煥發了第二春,對于那種事兒,可是喜歡的緊,這幾天有點憋壞了,如今一聽提起這“陰陽霸體丸”心中頓時癢癢起來。腦海裏不由得浮想起那春宮暖帳,玉色生香,滑不溜丢,欲仙欲死,銷魂散魄的時刻來,一時間不由得出了神兒。
看着戴孝失魂的樣子,這小頭目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急忙說道:“戴老,這個您放心吧,我已經爲您老都準備好了,我花了重金,兩個年方二八的水靈靈的黃花姑娘早就在暖車的被窩裏等您老了。”小頭目也是一臉色咪咪的回道。
“啊?呵呵,看不出你小子還真有心了,那還等什麽?咱們出發吧?”戴孝心花怒放,饒有趣味的看着眼前的這個小頭目,笑着說道。
“出發?”
“出發,現在就出發!”戴孝急不可耐的說道。
小頭目回道:“好嘞,我馬上去安排出發事宜,您老稍等!”說完就打算出門。
“回來,你不先把老夫扶到暖車上去,這炕早就涼了。”戴孝猴急的說道。
“對對對,戴老說的對,這炕早就涼了,早就涼了,車上暖和,車上暖和,嘿嘿。”小頭目那表情,猥瑣中幾乎又快憋不住笑,扶着戴孝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