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笠老者看着昏死過去的戴孝,本想再補上一掌直接結果了戴孝,遲疑了一下,還是沒下手,自言自語的說道:“偷襲你這樣的貨色,老夫感覺都墜了自己的名聲,但是你這老小子武功不咋地,但是毒卻挺厲害,你這一去木河城,肯定會傷及不少無辜,所以我這才暗算于你,也算是給你一個警告,希望你不再爲虎作伥,今天就先饒了你這條狗命,如果再犯,下次老夫豁出去名聲不要了,不管是正大光明的,還是偷偷摸摸的,也會除去你這禍害,不過你中了老夫這一掌,除非彭去離出手,才能逼出你體内老夫的掌力,蘇百地那點兒道行怕是不夠,即使逼出來,你起碼也要調息三個月,你先好好的休息三個月吧,哈哈,老夫去也,木河城再見吧!”說完,悄無聲息的出了戴孝的房間,輕輕掩上了房門。幾個起落不見了蹤影。
此刻蘇百地正在物我兩忘的境界,對于外面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其他的血河門弟子幾乎個個是喝的酩酊大醉,睡的如豬一樣,可憐的戴孝昏死在房間内,如果再無人發現,怕就會有性命之憂了。
就這樣又過去了一個多時辰,蘇百地調息完畢,他畢竟也是内力深厚之人,這一番好好的調息下來,本來凝滞的幾處氣息,變得順暢無比,恢複如初。蘇百地從床上下來之後,深深吐出一口濁氣,顯得神清氣爽,推開了窗戶,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還往戴孝的房間遠遠的看了一眼,沒聽到任何動靜,然後笑着說:“這老小子還真能睡啊!”說完,大聲喊了一聲“來人”!
聞得蘇百地呼喚,前院有幾名沒怎麽喝多也沒睡的弟子,匆忙的趕了過來,單膝一跪:“蘇老,您休息好了?是不是要準備出發?”
“嗯,傳我的話,半個時辰後出發,你去把戴老和衆位喝多了弟子們全部叫醒,讓他們醒一下酒,準備出發了!”蘇百地回道。
一個弟子領命而去,分别叫醒衆人,蘇百地也沒回屋子,直接走到了院子裏,背着手走了幾個來回,尋思着怎麽攻下木河城。突然剛才的那名弟子踉踉跄跄的從戴孝的屋子裏跑了出來,臉色吓得蒼白,結結巴巴的說:“不,不,不好了,出事兒了!”
蘇百地看到他是從戴孝屋子裏出來的,聞言不由得心中一沉,忙沉聲喝道:“出什麽事兒了?”
弟子還是磕磕巴巴的說道:“戴老被,被,被人家暗算了,好像是不行了!”
“什麽??”蘇百地大吃一驚,身形一動,直接沖到了戴孝的房門前,一腳踢飛了房門,沖了進去,隻見戴孝摔在炕上,花白的胡須都已經被吐出鮮血染成了紅色,花白頭發已經結了厚厚的一層冰霜,雙眼緊閉,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是死是活也不知道。蘇百地心中一陣慌亂,如果戴孝死了,不管對于他本人還是整個血河門損失都不小。于是急忙走上前去,探了探戴孝鼻息,又把了一下戴孝的脈搏,懸着的心這才放下了一點。看樣子戴孝還沒死,但是受傷極重,氣若遊絲,已經命懸一線了,尤其不知道他是中了什麽掌力,看樣子屬于陰寒一類的功力,如果發現的再晚一些,戴孝在昏迷中不能醒來運功相抗的話,奇經八脈必然會受到不可逆的損傷,也許就能要了戴孝的老命。
蘇百地看着受傷的戴孝,還有他的傷勢,心中非常的震驚和疑惑,且不說此人能在他眼皮底下傷人而自己不知道。但是戴孝這一身毒攻和深厚的内力,能被一掌震成這樣,那麽來人的武功是多麽恐怖?蘇百地自問自己也未必能一掌把戴孝震昏迷。因爲他在屋子裏幾乎是沒發現任何打鬥的痕迹,這足以說明戴孝和此人一個照面之間,就被重傷成這樣。
“快來人,去找個能沐浴的大木桶,多燒熱水,多燒一些!”蘇百地看着紛紛趕來的弟子們吩咐道。
“蘇老,沐浴大桶和熱水屬下都準備好了,本來就打算讓您老人家睡醒之後,洗個熱水澡的!我這就讓他們擡進來!”剛才的小頭目搶着回道。
“很好,速去擡來,另外熱水再燒一些!”蘇百地贊許的目光看了一下那名弟子說道。
他自己直接跳上了炕,扶起戴孝,自己盤坐在戴孝身後,雙掌貼上了戴孝的背心,将自己精純的内力緩緩輸了進去。
蘇百地一邊輸出,一邊感覺到了戴孝體内的那股真氣,冰寒至極,仿佛是似曾相識,隔在自己的内力和戴孝氣海的内力之間,無論自己怎麽逼,始終不能将這股冰寒的真氣逼出戴孝的體内,嘗試了好一會兒,蘇百地放棄了,隻好将自己的真氣,慢慢引導到戴孝的命門、丹田等其他之處,希望可以幫戴孝渡氣能運轉自己的真氣之後,再和自己的真氣合二而一,逼出那股神秘而又熟悉的寒冰真氣。慢慢的,蘇百地的額頭上見了汗,他一邊輸真氣,一邊暗自震撼,看來戴孝的護身罡氣幾乎都一點沒起到保護作用,直接被一擊而潰,這才五髒六腑悉數被震得全部移位。來人會是誰呢?普天之下,一掌能把戴孝的護身罡氣全部擊散,然後再重傷戴孝的好像也沒幾個啊!
一個走神兒間,蘇百地輸入的真氣稍微一慢,戴孝體内的那股寒冰之力立刻反噬回來,自己貼在戴孝後心的雙掌竟然蒙上了一層白霜。蘇百地心中猛的一驚,是他,肯定是他,怎麽會是他啊?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想到是誰之後,蘇百度再也不敢大意,直接将功力提到十成,将反噬的真氣逼了回去,然後遊走于戴孝的奇經八脈。這樣約過了一刻,戴孝大叫一聲,吐出一口血,落在地上之後,瞬間變成了一個血冰坨坨。戴孝終于緩緩的醒轉過來,慢慢的睜開了雙眼,但卻一點神兒都沒了,幾乎就像一個病入膏肓的老人,散淡而無光。
蘇百地收了功,扶着戴孝問道:“戴老,你覺得怎麽樣?”
戴孝氣若遊絲的說道:“多謝蘇老,把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我暫且死不了,如果不是你出手逼住了那股真氣,我恐怕真要交待在這裏了,咳咳咳。”話沒說完,戴孝嘴一張,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地上又多了一個血冰坨坨。“好霸道的内力!”戴孝說道,“好厲害的内功啊,我感覺自己像掉進了冰窟窿一樣。”
“來人啊,快扶戴老去熱水裏泡着。”蘇百地吩咐道,一群弟子湧了過來,搶着去扶戴孝。
“别,别,别過來!”戴孝微弱的說道。
“戴老,你這是?”蘇百地不解的問。
“蘇老,你中毒了,不過你内力深厚,一時間,你還沒感覺到而已,快,蘇老,我懷中有個瓶子,黑色瓶子裏有解藥,你先服下,然後給扶我的弟子們也服上一粒,能解此毒,然後給我也服上一粒,我也中了自己的毒了。另外,還有個白色的瓶子,裏面的藥丸,給我服一粒,能治我的内傷,也可以幫我暫時壓住體内的寒冰真氣!”戴孝一口氣說完,累的不輕,臉色又蒼白了不少。
蘇百地急忙從戴孝懷中掏出一白一黑兩個瓶子,按照戴孝的吩咐,自己服了一粒黑色的藥丸,再給戴孝服了一粒。然後把黑色瓶子扔給了門口的弟子們。又将白色瓶子的藥丸給戴孝服了一粒。
自古毒醫是一家,毒王不愧是毒王,白色瓶子裏的确是療傷的聖藥,剛敷下沒一會兒功夫,藥效就有了,戴孝那張剛才還蒼白的一點血色都沒的臉慢慢的紅潤起來,蘇百地這才稍微喘了一口氣,問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什麽人傷的你?你怎麽又會中了自己的毒?來人可是趁你酒醉熟睡之時,暗下的毒手?”
“哎,說來慚愧,來人是把我叫醒之後,才動的手,我的毒是被他一掌震回來反噬了自己,然後又被他一掌擊在前胸,他這一掌,功力太深厚了,我的護身罡氣直接就被擊散了,然後,然後,你們都知道了。”戴孝感覺自己被人一掌傷成這樣,非常的沒面子,和中午時分,意氣風發的自己大相徑庭,當着那麽多弟子的面,有點挂不住臉面。
“一掌逼回你的毒,還能重傷你,肯定是他,肯定是他無疑了!”蘇百地肯定的說,“戴老,傷在他手下不丢人,别說你還在酒醉睡夢剛醒之時,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就是讓你全力以赴,你也不是對手,就是換成是我,在剛才情況下,恐怕此刻躺着的就是我了。”
“啊?”這下戴孝和一衆弟子都傻了眼,蘇百地一向愛面子,絕不可能單純的爲了安慰戴孝才這樣說的,看來傷了戴孝的那人武功絕對還在蘇百地之上。
“蘇老, 你不是開玩笑吧,天下還能有人傷了你?”戴孝還以爲蘇百地是照顧自己的面子才這樣說。
“戴老,我說的是真的,就是我全力以赴,最後也是落敗的局面!我沒有撒謊,應該就是此人!”蘇百地再次肯定的說道。
“你說的是誰啊?”戴孝這下知道了,蘇百地不是爲了安慰自己才這樣說的。
“沒想到,他真的還在人世啊,他就是……”蘇百地欲言又止。
“誰?”戴孝和一衆弟子都好奇的同聲問道。
“龍-在-天!”蘇百地嘴裏蹦出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