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飛揚一行人回到了木河城之後,易百煉讓豐如意爲他在如意坊内,重新建造了一大間煉鐵屋,還有有一間鑄造屋,他和自己的心腹忙着另起爐竈,打算在木河城把自己的煉鐵幫重新建立起來,爲了将來做準備,讓自己的幾名親傳弟子帶着一大幫人爲木河城打造一些強弓硬弩,以備不時之需,而他自己整天琢磨那塊“萬年玄冰隕鐵”,思考着将來如何把它變成一把神兵利器。
大廳裏,冰飛揚、鳳栖梧還有豐如意、雪晴、鐵向北、三笑一哭大師這幾個核心的人物,還有易百煉,正在商量着下一步的計劃。
“易兄,兩間大屋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再安排下去,爲你再建造幾間?”豐如意說道。
“暫時是夠了,我看了一下目前木河城的防禦,弓箭和硬弩都差強人意,我打算這段時間先打造一些真正的強弓和硬弩,另外我有家傳的圖紙,‘穿心連環床子弩’可連續射出九支杯口粗細的硬箭,射程和勁道都遠非其他的弓弩能比,我帶來的鐵精,和相關的材料可以打造出四架,可以安放在城門樓上,我想就是柳三千之流的高手也是抵擋不住,肯定會被射的腸穿肚爛。
“如此,辛苦易兄了,但有什麽需要,你盡管吩咐就是。”豐如意說道。
“豐兄,客氣了,暫時是夠了,另外等我和冰飛揚前輩、楓兒從西域回來之後,還需要你準備大量的巨石,運到楓兒師父龍前輩打造霜火的那處地穴,到時候,我就可以給媚兒姑娘和貝兒姑娘鑄造她們的神兵了。”易百煉說道。
“嗯,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動身?”豐如意問道。
“三天後,老夫帶領楓兒媚兒還有貝兒,加上易幫主,一早出發,估計快的話,一個半月就能趕回,這樣我們還來得及安排其他事情。”冰飛揚回道。
“嶽父,您老人家也不好好多休息幾天嗎?”雪晴問道。
“時間來不及啊,我們來去就要一個多月,加上這兩把神兵的鑄造時間不知道要多久,老夫是希望能在血河門開宗立派前一個月趕回來,商量對策,最好是我能給他們大鬧一場。如果再不出發,我擔心時間來不及了。”冰飛揚說道。
“前輩,您早去早回也好,這裏有我在,您盡管放心,一切大計等前輩回來之後,我們再做決定。”鳳栖梧說道。
“嗯,由你鳳大俠坐鎮,我很放心,這幾天木河城内四方來投的各門各派是不是安分了許多?”冰飛揚問道。
“哈哈,還真别說,這幾天,前輩以雷霆手段,和您那出神入化的毒,把他們震懾的可說是魂飛膽喪,現在相對安分了好多。”鳳栖梧笑着說道。
“嗯,對于這些江湖草莽之輩,有時候講道理是沒用的,必須給點強硬的,或者雷霆激烈的手段,這樣才能稍微震懾他們,讓他們安分守己一點。”冰飛揚說道。
“呵呵,冰前輩所言極是,現在木河城的秩序,比以前好多了。”鳳栖梧知道這老頭喜歡聽好話,因此一直順着冰飛揚的話說。
“不過,這不是長久之計,如果真的想各門各派相安無事,就要想辦法讓他們成爲一家人,你們先前所說的成立個什麽盟的建議就不錯,在老夫離開的這段時間,你們好好議議,拿出個章程來,這樣才能把群雄真正的擰成一股繩,也才能做到号令統一,令行禁止。否則就這群烏合之衆萬萬不是血河門的敵手。”冰飛揚繼續說道。
“老爺子所言極是啊,這樣吧,您老早去早回,我們等您回來之後,由您定奪,這段時間我們先籌劃着。”豐如意笑嘻嘻的說道。
“好,還有我走後,如果有敵情或者有什麽意外發生,尤其如果水源被下毒的話,你們隻管放心飲用後院的這口泉水,絕對沒有任何問題。”冰飛揚說道。
“老爺子,如果所有的水源都被下毒,難道這個就能避免嗎?”豐如意問道。
“讓你怎麽做,你就怎麽做,問那麽多幹嘛!”冰飛揚說道。
豐如意尴尬的笑了笑,他實在拿這老爺子沒任何辦法。
“好了,老夫走了,你們議你們的事情吧。”冰飛揚轉身出了大廳。
冰飛揚一行五人走後的第三天淩晨,豐如意起了個大早,雪晴也起了個大早,兩人盤坐在院中呼吸吐納。
“坊主,不好了,陳松老爺子他,他,他……”一個弟子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陳老爺子怎麽了?”豐如意忙問。
“陳老爺子他,他死了!”這弟子哆嗦的回道。
“你說什麽?”豐如意以爲自己聽錯了。
“陳松陳老爺子,他死了。”這個弟子說道。
“什麽?陳松老爺子死了?”豐如意眼前一黑,差點栽倒,雪晴急忙上前去扶了他一把。
“陳松老爺子死了?你沒說錯吧?昨晚我和坊主還和他一起喝的酒,還是好好的,怎麽會死了呢?”雪晴也不敢相信。
豐如意此刻心痛如絞,陳松對于他而言,雖是屬下,但卻如父如兄,這陳氏兄弟是豐如意父親的屬下,自豐如意的父親仙去之後,陳氏兄弟忠心耿耿一直輔佐着他,不但在關外立住了腳,而且還在這黑山白水間成爲了最大的霸主。陳柏早年間爲了掩護他,命喪雪蟒之口,如今陳松也殒命,他如何不自責,也是等于斷了他一臂。
雪晴扶着他,過了半天,豐如意稍微緩過了神兒,忙問:“陳老爺子怎麽死的?”
“是被人殺死的,清晨,家人去喊老爺子起床,結果走到屋子門口,發現血都從門口流了出來,陳老爺子已經殒命多時,家人慌亂之餘,也沒敢進屋,直接打發小的前來報信。”這名弟子說道。
“被人殺死的??這怎麽可能?老爺子一身武功,也非等閑,會那麽輕易的被人殺死?況且還是在這戒備森嚴的木河城?”雪晴問道。
“這個具體情況弟子也不知道,畢竟我沒有親眼見到,是家人們讓我這麽說的,讓我趕快禀報坊主。”弟子回道。
“好,我們即刻趕到陳家,你趕緊去通知鳳栖梧大俠,還有三笑大師,一哭道長,還有雪夫人,前往陳家。”雪晴吩咐道。
“是,小的馬上就去通知他們。”這名弟子回完話,轉身急匆匆的離去。
“豐兄,我們走。”雪晴說道。
兩人立刻施展開輕功,直接翻牆出去,直奔陳家而去。
剛到陳家門口,就聽到陳家哭聲一片,豐如意的心直接涼透了,原本他還有點僥幸,認爲可能是弟子傳錯話了,如今聽到哭聲,豐如意知道此事的确是真的了,他真的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當時陳松以貴客越來越多爲理由,搬出了如意坊,非要把房間騰出來讓給貴客,自己又回到了自己的家。如果當時,豐如意能堅持一下,不讓他搬出來,也許不至于就這樣死于非命。豐如意心裏的那個内疚啊。
“豐兄,你沒事兒吧?”看着失魂落魄的豐如意,雪晴忙問。
“親家,你聽到哭聲了吧,看來此事是真的了,我好恨啊,我恨我自己當時爲什麽不把陳老爺子留在如意坊啊!”豐如意門都還沒進,眼睛裏的熱淚就已經滾滾而下了。
“豐兄,你先節哀,我們進去再說。”說完,扶着豐如意進了陳家的門。
“坊主,您來了?”陳松的兒子哭的眼睛都紅了。
“陳忘憂,老爺子真的去了?”豐如意也紅着眼睛問道,直到現在,他知道陳松可能真死了,但是心裏仍然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坊主,你要爲我爹做主啊,我爹真的去了,他是被人殺死的,我看過了,我爹心上被人插了一把刀,一刀斃命,血流了一地,都流出門口了,我爹死都沒合上眼,這是死不瞑目啊,是希望坊主爲他報仇啊!”陳忘憂哭着回道。
這時鳳栖梧,還有三笑一哭、冰姬也都到了門口,也聽到了陳忘憂的話,一個個看上去都是滿面悲戚之色。
“走,我們先去看看陳老爺子。陳老爺子住在哪間屋子?快帶我們去。”鳳栖梧說道。
“家父喜歡安靜,因此他一個人住在後院,整個後院也就家父一個人居住,平時也不準我們去打擾他,今天早飯,我們見家父遲遲不來,這才讓人去叫,卻發現家父他……”陳忘憂邊說邊哭,已經泣不成聲了。
一行人在陳忘憂的帶領下,來到了後院,陳家的後院不大,其實就是個花園,陳松在這個花園裏搭了個屋子,自己沒事兒就住在這裏。
大家剛走到門口,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的确如報信的弟子所說,血都流到門口了,鳳栖梧推開虛掩的房門,就看到陳松斜倒在桌子腿上面,心口上插了一把三寸的短刀,應該是直接刺入了心髒,血噴的到處都是,流滿了半間屋子,陳松雙目圓睜,似有不甘,桌子上放着他成名已久的銅煙袋鍋。
“陳老爺子!”豐如意看到陳松死的慘狀,不由得大叫一聲,一下栽倒在地。這個陪伴了自己那麽多年的老頭子,終是去了,在沒見到陳松的屍身之前,他依然還有一絲的希望,希望陳松還能有救,如今看到已經冰涼的屍身,豐如意就是再不願意接受陳松已去的事實,但是眼前的景象告訴他,這真的就是事實。心中的悲痛,讓他一口氣差點背過去。
雪晴急忙扶起了栽倒在地上的豐如意,說道:“豐兄,還請節哀!”
豐如意聞得雪晴的聲音,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親家,雪晴,你不是三絕醫聖嗎?快,快,快快醫治陳老爺子啊!”
雪晴看着死去的陳松,和幾近瘋狂的豐如意,心中也是一陣陣發緊,“豐兄,老爺子已經死去多時了,全身的血幾乎已經流幹了,就是我嶽父和神仙也救不回陳老爺子了,你接受現實吧,節哀吧,老爺子已經仙去,我們還是仔細看下現場,早點找出兇手,盡快爲老爺子報仇才是。”雪晴歎了口氣說道。
“誰?是誰殺了陳老爺子??是誰?我豐如意對天發誓,不管是誰,我必将他千刀萬剮,割下他的頭,剜出他的心肝來祭奠陳老爺子,不報此仇,我豐如意誓不爲人!”豐如意紅着眼,淚流滿面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