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兒等四人悄悄潛進了雲柳山莊,進去之後,四人全部施展輕功上了樹,把雲柳山莊大緻的規模布局摸了個差不多,楓兒前去放火燒議事大廳去了,媚兒去放火燒花廳,貝兒去燒的好像是庫房,陳不二去了客房必經之路的大樹上藏身,準備伏擊十二幽冥衛。片刻之後,雲柳山莊除了後院之外,幾處大的建築全部燃起了沖天大火,烈火帶着濃煙在呼呼風聲中,燒了個噼裏啪啦,火光幾乎映紅了半個金陵城。
柳三千合衣躺在卧榻上,正迷迷糊糊幾乎要熟睡的時候,突然聞得外面喊火起的聲音,一開始他還以爲自己是做夢夢到昨晚上的大火,沒太在意,可是人聲越來越嘈雜,此起彼伏,而且越來越清晰喊救火的聲音,讓他猛然間驚醒,連忙從床上一躍而起,睜眼向窗外一看,不得了了,外面火燒的正大,把整個雲柳山莊映的如同白晝。一時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急忙翻身下地,抄起自己的松紋古劍,沖了出去。
這時,一個衣服都穿反了的弟子也趕到了他的門口,慌慌張張的說道:“不好了,莊主,兩個前院都走水了,火勢很大,看樣子是議事廳和花廳,還有倉庫都燒着了。”
“什麽?前面幾個院子的弟子們呢,啊?人都死光了嗎?怎麽燒的這麽大,也沒人來報信啊?”柳三千怒氣沖沖的說,一邊生氣,一邊心疼的不行,這幾乎是要了他的老命。
柳雲隻穿了一件單衣也沖了出來,見狀也是大驚失色,問道:“爹,出了什麽事情,怎麽火燒的這麽大啊?”
“不好,敵襲,他媽的,他們真有麽大的膽子,竟然還敢來燒我的雲柳山莊,真是自己找死,雲兒,你趕緊去叫醒大護法。”柳三千咬牙切齒的說,“還有你,趕緊去叫醒那十二衛,今天我就是豁出去老命,也要讓徐鵬飛和易百煉把命留在這裏。”
柳雲和這名弟子剛走,柳三千就帶着十幾名後院的弟子往前院沖去,看樣子還想做最後的努力,撲滅大火,能保存多少,就保存多少。
與此同時,易百煉和徐鵬飛也帶着一幫人沖了進來,兩幫人終于相遇了。
“易百煉、徐鵬飛,你們好大的膽子,既然昨天已經夾着尾巴逃了,此刻竟然還敢返回金陵城,還敢放火燒我的雲柳山莊,我想你們真是活膩歪了。”
“柳三千,你平時在金陵城欺男霸女,逼良爲娼,壞事做盡,我和易兄早就想爲金陵城除了你這一害,現在你更該死了,竟然敢投靠血河門,爲虎作伥,殘害江南武林同道,今晚也許就是你的死期。”徐鵬飛喝道。
“哈哈,好你個徐鵬飛,别說你那兩下子不夠看的,就是加上這個打鐵的,也是白給的,你們本來也許能多活幾天,沒想到今晚卻送上門來找死,别說你們兩位聯手也不是柳某的對手,更何況今晚你們打錯了主意,難道你們不知道我雲柳山莊有大批高手在此嗎?不僅如此,我這邊還有絕世高手坐鎮,我想明年的今日,也許就是你們的忌日。被你們燒掉的幾所房子,我也無所謂了,就當老夫燒給你們,在陰曹地府用吧,這也是念在我們同是江南武林的份上。隻要你們死了,金陵城所有的生意都是我的,這點損失算的了什麽?”柳三千怒極反笑。
“少說廢話,自己當了狗,又來幾條瘋狗,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你還真以爲你那天下十大的名聲能唬住人?明着告訴你,别說你在天下十大中,排在最後,就是排在前五,老子也不怵你,來吧,放馬過來吧!”徐鵬飛說道。
柳三千沒再搭話,他堅信,隻要大護法殘菊劍趕過來,易百煉和徐鵬飛必死無疑,所以直接抽劍刺了過去。
“啪”的一聲,柳三千斜刺的一劍,被一掌拍開。
“好,鐵手無敵,果然名不虛傳,竟然空手拍開老夫的劍,不愧是煉鐵幫的大當家,還是有兩下子的。來再接我一劍。”說完,柳三千不再留情,“千幻雲柳松濤劍”劍法施展開來,一劍快似一劍,一劍密過一劍,劍招如綿密的垂柳枝,又如陣陣被風吹動的松濤,卷向了易百煉。
易百煉也不慌,一雙大手,運足了自己的内功,泛着淡淡的紅色,接上了柳三千的劍招,果然是鐵手無敵,柳三千那麽淩厲的劍招,還有鋒利無比的松紋古劍,竟然被他空手全部接下了,每當劍掌相交,竟然還能發出金鐵交鳴之聲,瞬間兩人互換了十多招。柳三千抽劍後退。
“哈哈,老夫今天終于明白了,你這鐵手無敵,原來是浪得虛名之輩啊,什麽鐵手無敵,你手上竟然帶了手套,雖然很薄,但是卻逃不過老夫的眼睛。”柳三千說道,“老夫這把劍乃是古兵,削鐵如泥,我真不知道你那破手套能接老夫幾劍。”
“柳三千,你真是井底之蛙,你不會忘記老夫是幹什麽的了吧,别說你這把所謂的松紋古劍,跟破鐵似的,還想傷我手套。老夫随便鑄造一把劍,也能勝過你這把破劍,你竟然還當成了寶,你不嫌丢人?老夫都替你臊的慌。老夫這手套乃是萬年烏金絲混合了千年冰蠶絲,還有千年蛟皮作爲内襯,乃是我高祖幾乎用盡一生之力才制成的,乃是我易家的家傳至寶。不懼水火,神兵利器難傷,就你這把破劍,别說烏金絲和千年冰蠶絲你刺不透,恐怕你連我裏面的内襯都刺不透。還在那裏大言不慚,拿了把破銅爛鐵也就算了,竟然還能耀武揚威,這天下十大的名頭都被你丢盡了。”易百煉不屑地說道。
“好,既然你話說這麽大,你可敢用你的手接老夫一刺?”柳三千爲人奸詐狡猾,此刻用激将法。
“哈哈,好吧!看來老夫不遂你的心願,你是不會死心的,你也不必用激将法激老夫,老夫就接你一劍,也好讓你知道你自己是‘屁 眼看天——有眼無珠’。”易百煉出言譏諷道。
“哈哈!”徐鵬飛當場憋不住,大笑起來。
“你……”柳三千被這一句話氣得差點兒噎死。
“你什麽你,來吧,老夫站着,單掌接你一劍,好讓你知道,我煉鐵世家的真正的實力。”易百煉說道。
柳三千臉羞的通紅,剛要出劍。突然見到,金陵城原來的易府方向還有徐府方向都竄起了沖天大火。看那火勢一點都不比雲柳山莊的差,這下熱鬧了,整個金陵城幾乎全部映紅了,看來今晚的這火勢,比昨晚的火勢要大了不少。金陵的百姓也奇怪了,這好好的金陵城連着兩天都燃起熊熊大火,但是出門一看,卻都是金陵的江湖中人的府邸,知道是江湖恩怨,竟然沒有一戶人家敢出來救火。
“好啊,你們可真夠狠啊,竟然連自己的府邸都燒了,老夫佩服啊,看來兩位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不再回金陵了。”柳三千話雖說的輕松,但是心中卻是痛的要命,他們既然逃走了,那麽這兩處可都算是他的産業了,一座送給血河門當分堂,一所送門主當别院。這下好了,全部化爲了灰燼,更要命的是自己還飛鴿傳書給總門了。想到這裏,柳三千感到眼前一陣發黑,差點栽倒。爲什麽呢,因爲這兩處大宅燒了,以後血河門在金陵的分堂或者門主的别院重建,恐怕這筆錢又要落到自己頭上了。這可是一筆很大的開銷,更何況現在連自己的雲柳莊也被燒了一半。
“啊呀,柳三千,我們燒自己的府邸,都沒心疼,怎麽看上去,你比我們還心疼啊?這真是隔壁死了爹,你哭成了淚人。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你死了爹呢!哈哈,不知道真相的,還以爲燒的是你家呢!”徐鵬飛笑着說道。
“徐兄弟,你有所不知啊,我可知道柳兄爲這麽一副心疼加肉疼的樣子。”易百煉看着柳三千失魂落魄的樣子,對着徐鵬飛說道。
“嗯?易兄知道?我倒是願聞其詳。”徐鵬飛問道。
“哼,這柳大莊主,那麽多年了,一直視我們兩個爲眼中釘,肉中刺,想除之而後快。可惜他實力不濟,一直奈何不得你我,而如今他傍上了血河門的大腿,終于把你我逼出了金陵城,這麽一來,你我的府邸都成了他的。如今咱們燒的是他的産業,起碼在他心裏是這樣認爲的,所以柳大莊主才一副如同死了爹娘一般的樣子。哈哈哈!”易百煉說道。
“我徐鵬飛闖蕩江湖這麽多年,還真沒見過像柳莊主這樣臉皮如此之厚的人呢,我們的府邸好端端的竟然成了他的?他還真不要那張老臉了啊!”徐鵬飛說道。
柳三千看着兩人一唱一和的在那裏損自己,心中不由得火起,怒問:“那留在那裏的弟子,還有我前院的弟子們呢?”
“有道是風高放火天,月黑殺人夜,他們啊,可惜這輩子跟錯了人,認賊作父,我們幫他們投胎去了,但願他們下輩子别再跟着你這種畜生不如的人了。”徐鵬飛說道。
“好你個徐鵬飛,你夠狠,今夜,你就下去給我那些弟子們陪葬吧!”柳三千幾乎把牙齒都咬碎了。
“想讓我們陪葬?那要看你柳莊主手底下的功夫怎麽樣了,隻怕是你這天下十大的名聲是浪得虛名,贻笑大方而已。”徐鵬飛說道。
“少廢話了,柳三千,我們剛才約定好的,我易百煉今天讓你長長見識,來吧,我接你一劍。讓你知道你手上拿的真是一把破銅爛鐵。”易百煉說完往當中一站,伸出左掌,準備接柳三千一劍直刺。
柳三千不再說話,運足内力,單劍直挺挺的刺向了易百煉的左掌。
可惜,這一劍沒有如同柳三千想象中那樣刺穿易百煉的左掌,到了掌心之處,卻如同被銅牆鐵壁擋住了一般,再用力,卻發現如同刺在了棉花上,鋒利劍尖絲毫沒起作用,然後無論再怎麽用力,劍尖也難再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