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已經日上三竿了。樓下大廳裏,祁天钰和祁天駒兩人早已經等候多時。但是也沒有貿然上樓去叫醒三人。隻得眼巴巴的看着二樓,心裏隻是希望這三位小祖宗快點醒。
楓兒和媚兒貝兒三人雖是和衣而卧,但卻是睡了個好覺,尤其媚兒和貝兒不知道爲什麽,躺在楓兒身邊,感覺特别的安全,所以睡了個昏天黑地,有了楓兒在身邊,她們兩個不再擔心任何安全問題,尤其是貝兒,睡的口水都流出來了。楓兒自己先醒了,看着自己身邊一左一右的貝兒和媚兒,睡的是那麽香甜,都不忍心吵醒她們。看着貝兒一臉的酣睡之相,楓兒的心一陣陣的緊縮,再看着媚兒平和的睡相,心中卻掀起無限感慨。一個是與自己一見鍾情,一個對自己情有獨鍾,自己對她們兩個的愛是一樣的,但卻有着微妙的差距。對于貝兒,楓兒的心中多是寵愛和保護的欲望。而對于媚兒,他在深愛的同時,卻多了一些依賴和尊重。楓兒此刻看着兩人細細的品着自己對她們的愛,也在回味着她們給自己的愛。貝兒給自己的愛單純,依賴自己。媚兒給自己的愛厚重,關心自己。楓兒突然間覺得自己可能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人,想着想着,一時間忘乎所以,竟然自己笑出了聲。
“傻瓜,你笑什麽呢?”媚兒揉了一下惺忪的睡眼,連嗔帶怪的說道。
“啊,那個,那個,沒什麽的,我想到了昨晚你胡謅蒙騙他們,還給我們自己取了那麽好聽的名字,所以忍不住笑了。”
“你們一大早的不睡覺,把人家吵醒,在說什麽呢?”貝兒被吵醒了,撅着個小嘴說道。邊說邊爬起來依偎在楓兒懷中。
“啊,貝兒妹妹也醒了啊,呵呵,楓兒在說我昨晚給咱們起西域人名字的事兒呢!”媚兒也爬起來,依偎在楓兒的右邊的懷中。
楓兒左擁右抱,好不惬意,那濃濃的幸福感将他緊緊的包圍着,左右手在媚兒和貝兒的頭上輕輕地摩挲着。
“哎,對了,媚兒姐姐,你給自己和我,還有楓兒哥哥取得什麽名字來的?我這睡了一覺,全都忘記了。”貝兒哈欠連天的說道。
“我好像叫什麽來的?對了,淩天康拓,對吧,哈哈,這什麽名字啊,不過聽上去還不錯,挺霸氣的。”楓兒笑着說。
“淩天康拓??還淩天,你不上天啊,是淩風康拓。”媚兒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貝兒這時用小手揪着楓兒的左耳朵說:“你上天啊,看你敢不敢上天?咯咯咯。”貝兒也笑的不行。
“對了,媚兒姐姐,你和貝兒妹妹叫什麽名字來的,好像挺拗口的,我都忘記了。”楓兒問道。
“傻瓜,笨蛋,聽好了,我新名字叫雲娜妮絲,貝兒的新名字叫阿納尼詩,簡單點叫,你叫淩風,我叫雲娜,貝兒叫尼詩,記住了嗎?”媚兒一本正經的說道。
“還是媚兒姐姐夠機靈,能在一刹那想出這樣的三個名字,讓我們蒙混過關,還把他們唬得一愣一愣的,還拼命的拉攏我們加入他們,真是一群笨蛋。”貝兒說道。
“貝兒妹妹,楓兒,我們切不可大意,我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表面上看,我們暫時蒙混過關了,但是我看那位用劍的老者,不但劍法神奇,内力雄厚,而且飽經滄桑,目光如炬,我們的這點兒小伎倆能不能瞞過他,我也吃不準,所以我們必須小心行事,千萬不可露出馬腳。”媚兒很嚴肅的叮囑道。
“媚兒姐姐,萬一被他發現了怎麽辦?我們深入虎穴,想要脫身恐怕都難啊!”楓兒不無擔心的問道,“我看了那位老者輕飄飄的一劍,我自問可能不是他的對手。萬一身陷險境,你們兩個有個好歹,我可萬死莫贖啊!”
“楓兒弟弟,你也别過分擔心,隻要我們小心行事,我看問題不大,第二,我看那位用劍的老者,雖然是神秘組織的人,但是我從他身上看不到任何邪氣,也沒有四大長老身上的暴戾之氣,反而正氣凜然,另外我也看的出,他非常喜歡貝兒妹妹,可能真心想收下貝兒妹妹這徒弟。所以,對于他,我們隻要恭敬有加,我想問題不大。”媚兒分析道。
“好的,等我們到了他們的長安分堂之後,一切後續事宜,我們都聽你安排。”楓兒說道。
“嗯,好的,時間不早了,我們起床洗漱一下,我想他們早就派人在外面恭候我們了吧。”媚兒邊說邊起床。
三個人洗漱停當,從二樓下來,走到客棧大廳,發現祁家兄弟早已經等候多時了。
“哎呀,真不好意思啊,竟然讓兩位祁爺親自來接我們,謝過,謝過了。”媚兒抱拳說道。
“三位少俠,别客氣,堂中宴席已備好,想來三位也餓了吧,我們這就出發吧,門外馬車已經備好了。”祁天钰抱拳還禮說道。
祁家兄弟帶着三人走向門外,門外一輛四套馬車,非常的豪華,連馬車上的簾子都是錦繡緞子的。“請,三位少俠,不必客氣。”祁天駒說道。
“哇,好氣派的馬車啊。”貝兒很開心的蹦了上去,媚兒和楓兒也不再推辭,道了聲謝,也上了馬車,祁家兄弟也翻身上馬,轟隆隆,一行人掀起漫天的灰土,絕塵而去。
沒一會兒工夫,就到了以前的“貫通錢莊”的總莊所在地,現在是神秘勢力的長安分堂門前。
楓兒和媚兒貝兒一下車,頓時吃驚不小,這建築真的豪華至極。門口兩邊蹲着的石獅子,比如意坊的不知道大了多少倍。兩扇朱漆的大門幾乎是如意坊的三倍大,九九八十一顆銅釘排的整整齊齊。每顆銅釘都打磨的铮亮,閃耀着金色的光芒。門兩邊各挂着一個碩大的紅色燈籠,因爲祁天鎮之死,雖說現在都糊上了白紙,但是仍然是那麽氣勢逼人。門口連着九階大理石的台階,越發顯得這所建築的氣派。
“哇,祁二爺,好氣派啊,果然是富甲西北的一方豪強啊,我們在西域都有所耳聞貫通錢莊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真是開了眼界,就是西域的頭領的住處也沒這氣派啊!”媚兒由衷的贊歎,還不忘爲自己瞎編的身份加個掩護。
“呵呵,雲娜姑娘謬贊了,三位能加入我們長安堂,令整個長安堂蓬荜生輝,我相信有了你們三位,我們這長安堂在本門中肯定大放異彩,名震江湖,希望三位鼎力相助啊!哈哈,來來,裏面請,裏面請!”祁天钰被媚兒這麽一贊,也是面有得色,但仍然還是很客氣的說道。
進的大門,媚兒他們才發現,這竟然是一座六進六出的龐大建築群,裏面亭台樓榭,假山流水,花園魚池等等一應俱全。猶是貝兒在号稱關外首富豐如意的如意坊内長大,但是此刻也是傻了眼,看了個眼花缭亂,目瞪口呆。
“祁二爺,我們一直在偏僻的西域長大,還真沒見過這麽豪華的建築啊,這要花多少兩銀子啊!”楓兒也不失時機的一邊贊道,一邊也爲自己的身份打掩護。
“呵呵,淩風少俠,這個建築,是我大哥以三十萬兩銀子,連哄加騙加逼買到手的,實際上,這所宅子起碼值個百十萬兩以上,據說在唐代時就存在了,好像最早是長孫無忌的宅子,曆經幾代主人不斷地修葺,擴建,最終成了今天的規模。”祁天钰不無自豪的說道。
幾人邊說邊走,終于走到了第四進的院落,這個院落明顯比前三個院落要大的多。看來這就是這所建築的核心之處,議事大廳,招待大廳,花廳,假山和魚池也更大,光亭子就有兩個,竟然還有專門的廚房。
祁家兄弟簇擁着三人進了花廳,花廳裏布置的富麗堂皇,光是架子上的古董就價值不菲。花梨木雕成的大圓桌,恐怕沒個幾萬兩銀子也下不來。純銅做的暖爐裏,通紅的炭火燒的正濃。令人非常舒服。每張椅子上都鋪着厚厚的棉墊,棉墊都是用上好的錦緞包裹。每一處,每一點處處顯露着主人的财富。
桌子上琳琅滿目的一大桌子菜,正中一個碩大無比的大盆裏,赫然是炖了一整隻乳羊。邊上的黃河鯉魚等等也是讓人口水流了一地。自古山陝不分家,桌子上酒壇都開了封,汾酒,杏花村,西鳳,還有長安特有的桂花釀,從這酒香判斷,每一壇的年份起碼都在五十年以上。看來祁家兄弟爲了拉攏這三位是下了血本和苦心的。
一劍往生陳不二,正獨自坐在正中的位置,小口的品着一壇八十年的汾酒,看到幾人進來,也沒起身,淡淡的說了句:“來了?别愣着了,坐吧!該吃吃,該喝喝,别辜負了祁二爺和祁三爺的一番好意。”
“來,來,三位請坐,千萬别客氣啊,以後咱們都是一家人了,哈哈,快請坐。”祁天钰滿臉堆笑,但是卻頗爲真誠的說道。
楓兒三人依言坐下,邊上立刻有人将三人的酒杯斟滿。
“來吧,我先敬三位三杯,一是歡迎三位來到長安城,正式爲三位接風洗塵。二是爲我的手下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三位道個歉。三嘛,爲我三弟昨晚上的魯莽給三位賠個罪。希望以後我們盡釋前嫌,好吧,我先幹爲敬了。”祁天钰一一端起自己面前的三杯酒一飲而盡,顯得自己非常真誠。
“好,痛快,祁二爺不愧是名震西北的豪傑,夠爽快。我們如果還是記着前面的那點小事兒,倒顯得我們小家子氣了。有道是‘三杯和萬事,一醉解千愁’,二爺這三杯酒可以說的上是和萬事,這點區區小事在二爺的三杯酒面前,算的了什麽,二爺不必挂懷,我們今天必定以一醉來合二爺的三杯,來,我幹了。”楓兒端起了自己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