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前貫通錢莊總舵内,“一劍往生”陳不二、祁天钰、祁天駒三人也沒睡,坐在一起商量着什麽。
“陳前輩,你可看出那三個少年的真正的來曆?他們的武功非常神秘,我是一點沒看出端倪,和我對陣的那個小女娃,功力不在我大哥之下,差不多有百年的修爲,掌法和身法也非常神秘,是我生平僅見,我自問遠非其敵手。真不知道他們小小年紀武功爲何會這麽高?他們的師父得有多麽厲害啊,我看他們的師父一身所學應該不在陳前輩您之下吧?”祁天駒小心的問道。
“不在我之下?呵呵,祁三爺你可真看得起老夫啊,你說那小女娃百年修爲,那不算什麽,其他兩個,不管哪個也比和你對陣的那個女娃要厲害的多,先不說能接我一劍的那女娃,劍法有多高且不說,内力修爲差不多有一百五十年到兩百年之間,但是她也不是最厲害的,他們三個最厲害的是那個少年,我觀那個少年,氣韻内斂,神光返璞,其内力修爲差不多在三百年以上了,幾乎和老夫差不多了。老夫我自問哪怕就是從娘胎裏教他們,到他們這個歲數,如沒有奇遇的話,是絕對教不到這個地步的。由此可見,他們的師父也絕對是個逆天的人物。可惜,人不在中原,我想即使在西域,他們的師父也絕對是第一的存在。”陳不二悻悻的說道。
“啊!!??”祁家兄弟瞪大了雙眼,長大了嘴巴,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們三個這麽厲害啊,陳前輩,我們長安分堂可是撿到寶了,啊,哈哈,如果能拉攏這三個小煞星加入我們長安堂,長安堂出頭有望啊!這真是天賜的良将啊!”祁天钰緩過神之後說道。
“凡是武學絕頂的高手,豈是那麽容易就可以拉攏的?祁二爺别想的那麽簡單,我看這三人個個都是心高氣傲之輩,哪一個不是氣宇軒昂,傲骨棱曾之輩?這樣的人,不可能去做奴才的,你們必須以厚禮相邀,平時也必須禮遇有加,不要輕易幹涉他們的自由,讓他們随意出入長安堂和長安城,隻要有事兒的時候,他們出手相助就可以了。還有就是兩位祁爺,不能再見色起意,否則,如果這三位真惱了,硬拼起來,哪怕是老夫在,恐怕也難測周全,希望兩位謹記。”陳不二邊說邊叮囑到。
“那是,那是,我們兄弟謹遵陳前輩的教誨,希望前輩多加以指導,幫助我兄弟,把長安堂打造成本門第一分堂,另外希望陳老爺子能在本門開宗立派前,在兩位門主面前替長安堂和我們兄弟多多美言幾句,不要讓長安堂落入其他人手中,否則,我們兄弟也對不起大哥的在天之靈啊!”祁天钰懇求道。
“唉,本門崛起太快,各宗勢力盤根錯節,除了我們幾位高級客卿,因爲各種原因才加入本門,我們也沒什麽争權奪利之心,否則也不會隻做個客卿之位了。雖說地位尊崇,但是實際上沒什麽實權,幫你們兄弟說幾句話應該問題不大,有沒有用,我也不敢答應你們。因爲你們也知道,門中除了總門主,和外門主的兩個弟子,分任第一和第二副門主之外,不管是三大長老,還是四大供奉,哪個是好相處之輩?現在都等着開宗立派那天分一杯羹呢,我勸二位,見好就收,千萬别自取其辱。”陳不二說道。
“嗯,陳前輩所言極是,我們兄弟這點微末之學,哪裏敢觊觎總門之事啊,我們兄弟隻想偏居西北長安之地,守住我大哥創下的這片基業,快活潇灑的過我們的日子,絕不會有任何非分之想。”祁天钰連忙說道。
“嗯,現在江湖雖說被我們統一的差不多了,但是一旦真正的塵埃落定之時,就是我們自己互相傾軋之時,但據說,不肯歸順本門的殘餘之人,都聚集在木河城,實力不容小觑,以‘三絕醫聖’雪晴和‘梅花逍遙扇’豐如意爲首,借着木河城天險之勢,和我們遙遙相抗,本門幾次出手,都沒占到任何便宜,這次聽說四大供奉親自出馬,本來以爲是手到擒來之事,結果誰曾想到半路殺出個鳳栖梧,四大供奉铩羽而歸,好像羅非花和兩位護法的一條手臂也賠上了,還有賠上了你大哥的一條命。所以你們要知道,江湖最後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啊,你們千萬小心,别在本門中硬出頭,老老實實的守住自己的基業就是。”陳不二語重心長的說道。
“嗯,我們隻是接到門中通知,告知大哥的死訊,具體是怎麽死的,死在哪裏,死在誰手裏,我們兄弟一無所知。原來大哥是跟随四大護法剿滅木河城如意坊時戰死的,那我們肯定要和他們不死不休了,怎麽着也要爲大哥報仇。”祁天钰咬牙切齒的說。
“報仇?談何報仇?又報什麽仇?你大哥和羅非花抱着四大護法的大腿,去剿滅人家,希望在本門中建功立業,将來好分一杯羹,結果身死木河城,連他視之爲大腿的四大護法,也有兩個自去一臂求生,而四大長老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卻也無可奈何,因爲鳳栖梧此人,根本就不是他們四人所能匹敵的。我勸你們放棄報仇的念頭,好好的守着這份家業,靜待江湖之變,因爲江湖最終走向何處,連老夫也看不清。所以一動不如一靜,還是靜待其變吧!”陳不二能如此相勸,是因爲來到長安城的這段時間,他發現這兩兄弟除了好色之外,沒什麽大奸大惡之舉,不像他們的大哥那樣壞事做盡,所以才出言相勸。
“嗯,陳前輩的話,我們兄弟謹記,并一定會按前輩說的做,我們兄弟知道前輩對我們兄弟沒有惡意,隻是不知道陳前輩既然看的那麽清楚,爲什麽也甘願受人驅使,加入本門?其實我們兄弟也勸過大哥,歸順本門之後,隻挂名,不參與其他事情,可是我大哥不聽,一心想建功,來取得本門高層的人物青睐,指點武學,能一日千裏,成爲真正的高手。”祁天钰問道。
“我爲什麽加入本門?說來話長了,當時老夫練劍差點走火入魔,正巧被總門主遇到,總門主出手幫了老夫一把,老夫才得以涉險過關,然後在總門主的指點之下,成功突破。因此欠了總門主一個人情,所以外門主拿着總門主的親筆書信找到老夫,讓老夫出山相助,老夫無奈,隻好下山。但是我知道江湖中一向卧虎藏龍,想真正的一統,幾乎比登天還難,但是情分必須還,不管老夫願意不願意,也隻能如此了。所以才讨了一個閑職,也算是逍遙自在。如果不是你大哥這次戰死在木河城,門中各派勢力都眼饞長安堂這塊肥肉,都争着前來。甚至連四大長老和三大供奉也在打此地的主意。外門主爲了平衡,這才讓老夫前來。”陳不二說道。
“原來如此啊,我還在想,以前輩這麽高的劍法,怎麽也會受人驅使,原來是爲了報恩,四大長老和三大供奉是爲了什麽加入的本門?以四大長老的武功,竟然會眼睜睜的看着兩位護法斷臂,也不出手相助?難道這個鳳栖梧,真的如傳說中那麽厲害嗎?竟然可以不戰而退四大長老?您老人家和四大長老孰高孰低?”祁天钰說道。
“呵呵,江湖之大,能人異士層出不窮,就那四塊廢料,老夫還真沒放在心上,他們四兄弟中,除了紫電刀徐不傲還算有點成就,其他三人都是廢料一塊。老夫一生浸淫劍道,自問勝他們四兄弟問題不大,如果老夫願意,呵呵,那就不是三大供奉,而是四大供奉了,因爲,哪怕是三大供奉聯手,最多也就和老夫戰個平手。至于你們說的鳳栖梧,老夫雖然沒有和他交過手,但是據傳聞來看,老夫也不是對手。他的那一手‘追魂飄渺劍’堪稱天下絕學,就劍法而言,在這世上,除了劍神之外,恐怕沒人能勝之。那四塊廢料也是聰明,知道遠非其敵,跑的還挺快。呵呵,江湖小人,不足挂齒。”陳不二不屑地說道。
祁天钰和祁天駒聽到陳不二如此一說,心下不由得一陣僥幸,原來這個一劍往生陳不二這麽厲害,武功還在四大長老之上,還暗自慶幸自己兄弟沒有魯莽行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這看上去不起眼的糟老頭子,原來這麽厲害啊。
“啊,陳前輩原來武學如此之高,恕我們兄弟有眼不識泰山,以後,我們一定聽從陳老爺子的安排,跟随陳前輩同進同退,還希望陳前輩能在這多事之秋,多加指教和庇護,我們兄弟自是感恩不盡。”祁天钰誠懇的說道。
“同進?呵呵,我想還是算了吧,進雖容易退卻難啊,如果哪天同退,老夫或許還能叫上你們,前提是你們兄弟能知道天高地厚,别再想報仇之事,恕老夫直言,你大哥自己是取死有道,怨不得别人。如今江湖上,想進一步的人太多了,而思退的人寥寥無幾。人生在世,還是退一步爲妙啊!給别人機會的同時也是給自己一個機會,不是嗎?”陳不二眯着雙眼盯着祁家兄弟說道。
這一番話說的語重心長,讓祁家兄弟若有所思,思考良久之後,兩兄弟一抱拳說道:“我們兄弟一切聽從陳前輩安排和指點,但願能守住這份家業,了卻殘生,這仇我們兄弟放下了。”
“好,你們兄弟能想到這層,做到這層,非常難能可貴了。放下才是大智慧,從今以後,壞事少做,爲自己,也是爲你們的将來,多少積點德吧,遠的不說,就從善待招攬的三位少年做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