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寒風呼嘯,如哭如泣,西北的風不同于關外的風,要猛的太多太多,尤其是這冬天的大風一起,黃沙漫天而起,瞬間呼嘯而至,吹的連眼睛都睜不開。
貝兒和媚兒屋中的炭火燒的正好,暖融融的,兩個人洗了熱水澡之後,鑽進各自的被窩,蜷縮着睡了個天昏地暗。連日來的奔波,讓從小嬌生慣養的貝兒苦不堪言,估計這時候,揪她耳朵都不會醒。媚兒睡的也是正香,一個熱水澡非但沒有解酒,反而讓酒勁上來了,一張粉臉,更加的迷人,此刻也睡的不分南北西東。
楓兒睡了一會兒之後,盤腿而坐,剛剛運行完一個大周天,但覺内息順暢無比,丹田之内隐隐有了解封的迹象,看來再有場劇鬥,再運行幾個大周天,修爲才會慢慢的上漲,不用很久,就能到了三百年左右的當口。運行完大周天之後,楓兒本來想喊媚兒和貝兒一起用點宵夜,但這兩人那屋沒有任何動靜,楓兒知道兩人酒喝了不少,都是在熟睡,隻好作罷。一個人又悻悻的和衣而卧,沒一會兒工夫也沉沉睡去。
祁天駒帶了幾名高手,在離天涯客棧不遠的地方全部停下,“太白醉”掌櫃的手下老早就在這裏等着了,這刺骨的寒風把他快凍僵了,但是他也不敢走。一看祁天駒終于來了,心道終于解脫了,連忙跑上去,将楓兒和貝兒他們的房間所在告知了祁天駒。
“你們就在這接應我吧,我自己前去探探,萬一有變,你們随時支援我就行了。”祁天駒吩咐道。說完,展開輕功,躍上了旁邊的一所兩層的屋子。祁家三兄弟中,就屬他輕功最好,不知道多少個深夜,他就憑着這一身輕功,和獨有的迷煙,溜門越戶,糟蹋了多少别家媳婦。
祁天駒的輕功,叫“蘆葦花上飛”,由此可知,他的輕功的确造詣不凡,雖然不如鬼影神蹤孔小通那麽神速和鬼魅,也不及鳳栖梧的萬花千影那麽飄逸潇灑,但是卻不比楓兒的“随風踏雪”遜色多少。又加之外面的風聲實在太大,那怕有很小的聲音被呼嘯的風聲也掩蓋住了。媚兒和貝兒一是因爲連日勞累,二是因爲葡萄酒的後勁實在太大,竟然絲毫沒有發覺自己所在房間的瓦面上,來了個神秘之客。
祁天駒輕聲輕腳的來到媚兒和貝兒的屋頂之上,小心翼翼的揭開了一小片瓦,偷偷的向下面看去,隻見兩個人間絕色睡的正酣,一個面色绯紅,一個豔若桃李,在即将熄滅的蠟燭和屋子裏炭火的照映下,顯得是那麽的迷人。祁天駒不由得吞了下口水。這還真是見到臉而已,他都在憑空的想象被子裏的完美嬌軀是什麽樣子,心中猶如八頭小鹿在不停的沖撞。雖說他閱女無數,但是大都是些姿色平平的居多,什麽時候見過這樣兩個國色天香的少女?瞬間覺得自己以後不會再喜歡别人家的媳婦了,他突然覺得還是少女更好了。以前喜歡别人家的媳婦,他可能是覺得刺激而已。但如今一看到媚兒和貝兒熟睡的樣子,說真的,他自己也不由得感歎,還是少女好,他甚至都不想把兩個都送給二哥祁天钰了,怎麽着自己也得留一個。
正在祁天駒心猿意馬之時,楓兒感覺到自己似乎聽到了點異樣,于是坐了起來,運起了冰火神功,豎起了耳朵,仔細的聆聽着,可惜外面的風聲實在太大了,楓兒一時間也不能辨别。
祁天駒此刻口水都快留下來了,他決定了,無論如何,是否殺了他們,或者拉攏他們三個都不重要,哪怕陳不二和祁天钰怪罪,他也要近水樓台先得月,先把這兩名美的如水的女人占有了再說。正盤算間,一股幽香飄進了他的鼻子中,讓他如癡如醉。于是,又輕輕地從懷中掏出了自己的“百香軟骨醉”迷香,揭開了另外一片瓦,掏出火折子,輕輕地吹了一口,将迷香點燃,打算迷暈屋子裏的媚兒和貝兒。
可惜天不遂人願,“誰?”媚兒和楓兒幾乎是同時發出一聲輕喝。
楓兒耳力極爲敏銳,從小也在大興安嶺深處長大,聽慣了風聲和雪聲,哪怕是有一絲差别,他也聽得出,正是祁天駒這點火折子輕輕地這一吹氣,讓楓兒終于确定有人在屋頂。發聲輕喝道。
媚兒卻不是聽出來的,而是屋頂上的兩片瓦一揭開,外面風很大,有一絲涼風順着屋頂上的洞吹了進來,剛好吹在她的臉上,媚兒瞬間驚醒,感覺風是由屋頂傳來,屋上有人确信無疑,也立刻發聲喝到。媚兒果然是銀狐,有着狐狸般的警醒。說完,媚兒頭沒往上看,手中抓起床上的發簪,直接朝上射了過去。
祁天駒此刻心中懊悔不已,就差那麽一點點就要得手了,正懊悔呢,突然一道寒光迎面打來,知道行藏已露,隻好将頭一歪,躲開了媚兒的這一發簪,飄身下了屋頂,站在客棧門口。後面的人一看,祁天駒飄身而落,就知道他被發現了,呼啦啦,一下圍了過來。
楓兒和媚兒匆匆穿上了衣服,奔了出來,後面跟着睡眼惺忪的貝兒,貝兒一邊揉着雙眼,一邊不斷地打着哈欠。心中恨不得殺了吵醒他們的人,有道是“甯惹醉漢,不惹睡漢。”看來此話不假,惹了睡美人後果也不輕。呼嘯的西北風直接吹在臉上,和暖和的被窩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堂一個地獄。
“你們是什麽人?吵醒我們,有什麽事不能明天說嗎?我睡的正香,被你們吵醒,我真想抽你們幾個嘴巴子。”還沒等到媚兒和楓兒開口說話,貝兒實在氣不過,出口質問道。
“看來他們也不是什麽好人,肯定是今天打了狗,現在狗主人找上門了,還别說,這狗主人的鼻子還挺靈,竟然不比狗奴才差。”媚兒說道。
“嗯”楓兒和貝兒被媚兒這麽一說,心中頓時明白了。
“你們是誰,深夜造訪也就算了,竟然還偷偷摸摸的趴人家屋頂上,實在有失江湖風範,你們想怎麽樣,盡管說就是,既然敢打狗,那麽狗主人我們也不會放在心上,大不了一起打就是。”楓兒問道。
“你們是什麽人?來我長安城意欲何爲?出手傷了我們的人,這賬怎麽算啊。”祁天駒回道。一邊賊溜溜的不斷用眼光偷偷的瞄幾眼貝兒和媚兒。
“我們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什麽時候長安城成你的了?還有你家的四條狗做了什麽,難道你的其他狗沒告訴你嗎?真是笑話了,千年古城,百年帝都,竟然成你的了?”楓兒不屑地說道。
“好一口伶牙俐齒,死到臨頭還這麽嘴硬,小子你姓甚名誰,哪裏人氏?竟然不知死活,跑到長安城來送死!”祁天駒恨恨地說。
“我姓甚名誰?呵呵,你這是古代唱戲,大将交戰,刀下不死無名之鬼嗎?那你聽好了,我姓祖,單字一個‘宗’字。”楓兒笑着說道。
祁天駒一時沒有回過神兒來,嘴裏重複了一下,“祖宗?”這什麽名字?突然他一下醒過神兒了,頓時勃然大怒,“小子,你找死啊!”
“哎,我的乖乖小曾孫,叫你祖宗何事啊?”楓兒笑的合不攏嘴。
“咯咯咯”,媚兒和貝兒兩人笑彎了腰。
祁天駒此刻奔騰的欲 火一下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腔的怒火。看他惱羞成怒的樣子,此刻更顧不上憐香惜玉了,恨不得将眼前的三個人撕成碎片。
眼見主人受辱,祁天駒後面有幾個人有點按捺不住,一齊沖了上去。
楓兒大喝一聲:“且慢,不想死的給我滾回去!”說完,單手一揮,劈出一道勁浪,将撲上的幾人瞬間逼退。
“你問過我的名字了,我還不知道我的小曾孫,你叫什麽名字啊?不過看你這樣子,不像個好人,也不是個孝順的子孫,肯定是個數典忘祖之輩,說吧,你現在叫什麽名字?說吧,祖宗我會原諒你的。”楓兒一手震住了對面所有的人。要知道剛才撲上的幾人,武功比當時的四虎高了不少,結果卻被一掌逼退。由此可見楓兒的武功,的确是深不可測,比他預計的還要高出不少。
“小子,你聽好了,我叫祁天駒,是‘貫通錢莊’三當家,你也不打聽打聽,我祁家縱橫西北,呼風喚雨,你竟然不知死活,跑到太歲頭上動土。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祁天駒的肺都快氣炸了。
“哦,我道是誰,原來你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騎天驢啊,怪不得口氣這麽大,不過說到忌日,如果江湖傳聞不假,明年你家還真有人過忌日了,這還輪不到小爺我頭上。”楓兒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小子,既然你三番兩次的找死,那就别怪我了。”祁天駒惱羞成怒,本來騎天驢這綽号就沒人敢在他面前叫,現在連大哥的死都變成了楓兒譏笑的理由。他如何不怒,說完之後,當即直接猱身撲了上去。
貝兒向前跨了一步,“這種小角色,交給我了。”玉掌一揮,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