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白小黑思念小主人心切,楓兒師父苦訓了它倆多日,每日被楓兒師父折磨的不成樣子,苦不堪言,不過本事卻長了很多,一身的銅筋鐵骨,皮逾堅鋼。這一段時間,這兩個家夥吃的苦,比這十多年還多。但是爲了早日見到一起長大的小主人,這兩個家夥也是咬着牙苦撐着。本身就是皮糙肉厚,鋼牙利爪之屬,十多年跟随楓兒和師父,早就遠在江湖一流高手之上,如今更是神勇非凡,哪怕即便是天下十大,也未必能傷他們兩個分毫。
好不容易,楓兒的師父覺得他們不但有自保之能了,而且還能助楓兒一臂之力了,終于放他們下山了。這兩個家夥高興的像個孩子,蹦蹦跳跳的下了山,去尋找自己的小主人。下山之後,兩人本是往北而去的,去如意坊尋找的,但是這兩個家夥都是天生的異種,嗅覺都極爲靈敏,對楓兒的味道最是熟悉不過,又不約而同的嗅到了楓兒的味道,這才改向南面追來。
這兩個家夥,和楓兒分開了一段時間,思念之情甚深,一路上正打算着見到楓兒時好好的撒撒嬌,好好親熱一番。結果看到自己的小主人正在被人追殺,惱怒可想而知。又加上楓兒的指令,知道冰姬和貝兒是自己人,迅速的把一群黑衣人沖開了一個口子,擋在了冰姬和貝兒的前面。
黑衣人雖然武功不弱,但是根本就擋不住大白和小黑的虎爪和熊掌,又加之人類哪怕武功再高,對這樣的天然猛獸還是有着本能的畏懼,更何況大白和小黑這樣的神品異種,沒一會功夫,穿腸破肚的,腦袋崩裂的,胸骨盡碎的,地上已經橫七豎八的躺了下了十來個黑衣人,剩餘的紛紛躲避,唯恐避之不及。
大白動作迅速,虎爪鋒利無比,偶爾站起身來,左右開弓,如同貓戲老鼠般的揮動自己的兩隻虎爪,不時還用尾巴掃擊,不少黑衣人身上或者後背挨一下皮開肉裂,血肉橫飛。前胸或者肚子挨一下,基本腸穿肚爛,直接斃命。
小黑熊掌力大勢沉,基本都是站立着戰鬥,兩隻熊掌橫掃豎劈,黑衣人身上被熊掌拍中,直接飛着出去,筋骨盡斷。腦袋被拍中,基本上就是腦漿迸裂,死于非命。
大白和小黑如入無人之境,殺的黑衣衆人心膽俱裂,紛紛後退,大白小黑得理不饒人,在沒有楓兒的命令之下,根本不可能停手。雖然,這兩個家夥偶爾身上也會中上一刀一劍,也會中上一掌一腿,但是實在是皮糙肉厚,骨如精鋼,尋常的刀劍根本連毛發都切不透,更别說傷及皮膚和内髒了。而且這兩個貨根本也不知道疼痛,在一群黑衣人中,橫沖直撞,剛剛圍上冰姬和貝兒的人群頓時被這兩個家夥殺退,但是這兩個家夥根本沒有放過這群黑衣人的意思,繼續又沖進了黑衣人群中……
場中情形大變,黑衣人人多的優勢被大白和小黑這一頓沖殺蕩然無存,慘叫聲不絕于耳,不到一袋煙的功夫,黑衣人或死或傷,又躺下了二十多個。
一衆人,無論敵友,此刻全都傻了眼,尤其是坐在地上的寒梅劍,仿佛一時之間,起碼老了十多歲,臉上的沮喪之情,溢于言表。心中的挫敗感和寒意在不斷的增加。楓兒今天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内力修爲卻近百年,智力也非常人所及,雖說是用計謀重創了自己,但是真的硬拼就能拼的過了嗎?他此刻看着楓兒加入對陣殘菊劍的戰團,揮舞着一柄霜火劍,已經變成了主攻和主守之位,雖然表面看去,是楓兒、三笑大師和一哭道長三人合力對陣殘菊劍,但是三笑和一哭基本都不怎麽出手,幾近是楓兒一人拼鬥,三笑和一哭何嘗不是大驚,也有意看看楓兒的實力。
冰姬一面看着自己的兒子,不但智力超群,而且武學造詣更是非凡,絕對在自己丈夫之上,心中的感慨和自豪可想而知。又看着媚兒不但智力近妖,美貌非凡,又是鳳栖梧的女兒,卻也是喜歡自己的兒子。再看看陪着自己的貝兒,天真無邪,無論是對楓兒和還是自己都是親切無比,簡直本來就是一家人。從失散十三年,到現在重逢,才半天的時間,楓兒給她的意外和驚喜太多了。眼前的這一虎一熊仿佛還是自己兒子的寵物,心中暗想:楓兒十三年都經曆了些什麽?
“母親,那是大白和小黑,楓兒哥哥和我說過的,是和他一起長大的,而且楓兒哥哥答應了,把小黑送給我了,讓小黑保護我,等一會兒打敗了這群黑衣人,我就向楓兒哥哥把小黑要過來,給我當坐騎。”貝兒生怕冰姬被大白和小黑吓到,笑着對冰姬說。
楓兒左掌右劍,和殘菊劍鬥的正兇,雖然楓兒的劍法不是自己最依仗的,但是楓兒師父是何許人啊!雖然也是以掌力和内功爲主,但是劍法再差也差不到哪裏。而殘菊劍這一番劇鬥,前面被三笑和一哭,消耗的七七八八,現在又加入了楓兒這生力軍,是越打越心驚,心裏暗道:這小子實力不在三笑和一哭之下啊。
“秃驢,雪晴的兒子這麽厲害啊!我的個乖乖,他的劍法恐怕也不在我之下啊,而且他的内力冰火相融,忽火忽冰,我看内力修爲還在你之上啊!”一哭道長,因爲楓兒的加入,壓力頓消,變得非常輕松,随便揮出一劍,轉頭問向三笑。
“牛鼻子,你說的對,我也感覺到了,這小子假以時日,必成大器,将來肯定能領袖群倫,澄清江湖。”
三笑大師也不吝贊美之詞。
祁天鎮内力本來就不及雪晴深厚,這一番拼鬥,還是占了雪晴沒用劍的便宜,否則早就敗了,雪晴的“玄黃神功”比起他的“天算神功”隻高不低,猶是他拿出了自己成名的金算盤,但還是岌岌可危,因爲雪晴一直經營醫學和藥草,也一直勤學苦練中,而自己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内力修爲不可同日而語。雪晴空暇之時,“遊龍奪命針”偶爾也發射幾枚,令他防不勝防。
“嗤嗤嗤”又是三枚金針迎面飛來,祁天鎮揮舞金算盤擋飛了兩隻,可惜一隻已經射在自己的丹田不遠的地方,起勁不由得一洩,掌中的金算盤一慢,被雪晴看準破綻,一掌擊在前胸,口中鮮血狂噴,摔在了寒梅劍身邊。雪晴看都不看他一眼,轉身奔向了枯竹劍,他知道,媚兒雖然沒受什麽大傷,但是畢竟還是中了殘菊一劍,都還沒來得及包紮,就又去迎敵了,心裏對媚兒不但關心,而且非常愧疚。
羅非花此刻,被鐵向北等三人打的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大漠太保”鐵向北本身就與他齊名。而“地獄刀客”李長陽和“霹靂重劍”夏侯空,曾經與他有過一戰,雖然自己重創了他們,但是自己也是受了點輕傷,而且,他今天發現,自己修羅血刀的陰毒,一點都沒發揮作用。正莫名其妙間,突然“地獄刀客”“地獄十八刀”最後的絕招出手了,一連十八刀,一刀重似一刀,一刀快似一刀,排山倒海之勢向自己劈了過來。隻好揮刀硬接,雖然是全被接了下來,但是卻被逼退了五六步,而且身形打亂,空門打開,這時,鐵向北的耀金彎刀,正好劈了進來,羅非花眼中大駭,急忙扭身想躲,但是鐵向北什麽人啊,也是天下十大高手之列,哪是那麽容易躲開的,“咔嚓”一聲,正好劈在自己左肩之上,耀金彎刀,本來就是重刀,羅非花一聲慘呼,恐怕,這一刀不但讓自己皮開肉裂,恐怕連肩骨都震碎了。鮮血飛濺中,“霹靂重劍”夏侯空一劍橫拍了過來。
“啪”的一聲,羅非花像個皮球一樣被拍飛了出去。護身罡氣已破,也是口吐鮮血,摔在寒梅劍和祁天鎮的身邊。随即站了起來,但是也沒膽子再上了。
這三人也不管羅非花死活,轉身殺進了黑衣人群中,這三人一加入,正在苦鬥的陰陽雙判和黑白無常等人壓力頓減。沒一會兒功夫,和黑白無常戰鬥的一個黑衣人領隊被鐵向北一爪爪在了前胸,鐵向北不但刀法超絕,鷹爪功也是浸淫了幾十年,一爪之下,這個黑衣人領隊哪裏還有命在?
大白和小黑今天可是撒開了歡兒,一黑一白,也不分開,互相掩護,左沖右突,倒在這兩個家夥爪掌之下的恐怕也有五六十普通的黑衣人了,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子血腥的味道,久久不散。
而殘菊劍這邊的高手,傷的傷,殘的殘,因爲三笑和一哭,還有大白小黑的加入,本來穩操勝券的局面,變成了必敗之局,甚至是死局,殘菊劍怒目圓睜,五内如焚,知道不能就這樣下去了,再這樣下去,恐怕連自己在内,都要交待在這裏。于是大喝一聲,施展出自己的絕技:一劍九式,九個劍花分别刺向楓兒等三人,楓兒和三笑一哭,各自奮力抵擋住了三個劍花,卻都被逼退了兩步,殘菊劍不愧是四君子的老大,如果每人接九個劍花,楓兒等三人,基本都夠嗆,即使能接住,恐怕也會受傷。
殘菊劍見機,立刻往後飛退,跳出了圈子,運足内力大聲喝道:“住手!”聲音響徹山谷,交手的黑衣人聞聲迅速跳出戰圈,而雪晴這邊的衆人也紛紛停手,駐足觀望。
一群黑衣人,加上寒梅劍帶來的,加起來本來應該在兩百幾十号上下,被楓兒他們的伏擊,加上這番拼鬥下來,還有百人上下,一百多人已經悉數斃命。而錢如海帶來的五十左右的如意坊弟子,幾乎已經傷亡殆盡,站着的隻有兩三個了。
差不多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面,雙發彼此都看着自己的陣營。
“雪晴,今天我們四兄弟認栽了,是否可以就此作罷,江山不改,綠水長流!恩怨以後再算,你看可好?”殘菊劍知道今天再這樣下去,即使自己能全身而退,自己的三個兄弟恐怕也會死在這。
“哎呦,前輩,你傷了我一劍,就想這麽走了?”媚兒有了雪晴的幫助,眼看就能把枯竹劍擊殺,現在停手,心不有甘的說道。
“對不住了,歐陽姑娘,我不知道你是鳳栖梧大俠的愛女,失手之處,還請見諒,彼時有幸見到令尊,我一定會給你令尊一個交待的。”殘菊劍是真惹不起鳳栖梧,知道了銀狐的身份之後,也是不敢多有得罪。
“我爹是我爹,我是我,你今天想這麽走,恐怕沒那麽容易。”媚兒藝高人膽大,心思亦缜密,根本不打算放虎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