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知名的小鎮,位于河北通往山海關必經之路上,小鎮不大,然是扼住了交通要道,所以倒也繁華,吃住也一應俱全。“三絕醫聖”雪晴等一行人,經過連日的奔波,到達了此處,一行人是又餓又累,得虧了雪晴的醫術高超和靈丹妙藥,衆人的傷勢基本都是好的差不多了,除了黑白無常因爲受傷比較嚴重之外,恢複的有點慢,但是也好了七八成之外,其他人都和平常時一樣了,但是經過好幾日的連續奔波,沒有好好的運行周天,打坐調息,所以每個人都看上十分疲憊和滄桑。
“雪大俠,連續幾天沒日沒夜的趕路,估計一時間神秘黑衣人也追不上我們了,我看大家都已經非常疲憊了,不如我們就這裏找個好一點酒館,好好吃他一頓,然後再找個客棧好好的休息一晚,明天天亮再出發可好?”“霹靂重劍”夏侯空問道。
“現在應該是河北偏北的地界了吧,估計再有一兩日,就可以到達山海關了,我們雖然沒日沒夜的趕了幾天,但是我們沒有馬,一路上雖然也有用輕功趕路,但是怕遇到強敵,保存内力,輕功趕路的時間非常短,我倒是擔心,還沒到山海關就會被神秘人追上,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先找個酒館,大家飽餐一頓,然後找個客棧,好好的休息兩個時辰,運行幾個小周天或者一個大周天,下午我們再出發。這裏地勢平坦,沃野千裏,沒有可供我們藏身之處,加之這個小鎮,正是交通要道之上,人多眼雜,恐怕不是久留之地,出了山海關,到了關外,山多林密,便于隐藏我們的行蹤,我們再好好放松休息吧。夏侯大笑,諸位,你們覺得雪某的建議如何?”雪晴看着夏侯空,又轉身問大家。
“雪大俠,慮事周全,就依雪大俠之意,我等沒有任何異議。”衆人齊聲說道。
“那好,我們就這麽決定,先去找個酒館。另外,夫人,我怕此地可能會有神秘人或者其他勢力的耳目,所以煩請夫人,将‘穿雲隼’放出,一旦發現有信鴿飛出或者飛進,即刻攔截。‘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啊!古往今來,多少人是因爲行事不夠機密,才導緻功敗垂成,招來殺身之禍啊。!”雪晴轉身對冰姬說道。
“呵呵,好的,雪哥,不就是讓‘穿雲隼’抓個信鴿嗎!你看你又開始文绉绉起來了,還能扯出那麽多大道理,你真是個書呆子!”這麽多天了,冰姬難得露出笑容。她這一笑,氣氛頓時輕松了好多。
“哈哈,夫人又在取笑我了,當年你不就是喜歡我這個書呆子嗎?哈哈,”雪晴也難得爽朗的笑了起來:“二老,麻煩二位,周邊巡視一遭,如有其他勢力的耳目,立刻拿下,别傷了他們性命,打暈或者點穴放倒就行。”
“是。”二老領命轉身而去。
一行人朝小鎮中心走去。走到了一家最大建築,乃是一座兩進的院落,前面是酒館,後面是客棧,一個迎風招展的招牌上寫着“劉伶醉”另一個招牌上寫着兩個字“客棧”
雪晴一見大喜:“就這家吧,看來,這酒館的酒應該不錯,‘劉伶醉’乃天下名釀,我們有口福了啊。”
“地獄刀客”李長陽爲人很是粗礦豪放,爲人不拘小節,可惜識字不多,隻要有酒便喝,因此不識“劉伶醉”這名酒,也沒喝過。看着興奮的雪晴,一頭霧水,好奇的看着雪晴。
“哈哈,李兄,我知你也是個好飲之人,難道不識‘劉伶醉’?人道我是‘三絕醫聖’,書,劍,醫,三絕,其實,在我衆多的喜好中,茶是第一,酒是第二,其次才是書劍醫。難得在這偏遠小鎮,竟然會有如此佳釀,難得啊!難得啊!還好幾天沒過酒瘾了,今天可要好好的打打酒蟲了。”雪晴看着李長陽,笑着說道。
“雪大俠,來來,快和我說說這‘劉伶醉’,看你興奮成這樣,應該是好酒了吧,快說說。”
李長陽急不可待的說道,求知是每個人最大的欲望,果然不假。
“‘劉伶醉’乃是天下名釀,更是河北第一名酒,傳說中,晉時有名的‘竹林七賢’之一的劉伶,到河北徐水訪友,這個朋友名叫張華,張華以當地的名釀招待劉伶,劉伶飲後大加贊賞,并乘着酒興作詩。後來,劉伶因爲這個酒,竟然賴在河北不走了,天天飲之,日日大醉,連續有三年,最終有一日醉死在遂城。後葬于徐水。這個酒因此得名‘劉伶醉’。傳說中,劉伶醉系用優質高粱、大麥、小麥、大米、小米、糯米、豌豆等七種糧食爲原料,取太行山下古流瀑河畔之甘泉,采取最古老的技藝進行釀造,又以張華村,也就是劉伶墓所在地的芳香泥土封窖,經過發酵陳釀而成。此酒酒香濃郁,醇厚甘冽,是爲酒中極品啊!如果,今天這個小店中如有二十年以上的陳釀就完美了。我們就可以真正的一飽口福了。哈哈。”雪晴笑着向衆人介紹。
此時二老也趕了回來,并未發現異常,也聽的是如癡如醉。
“啊?”這些江湖中人,哪個不是一方豪傑?又有哪個不好杯中之物?被雪晴這麽一說,衆人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尤其是來自于“閻羅殿”的“黑白無常”和“陰陽雙判”兄弟,川中不乏好酒,更是酒中餓鬼。除了四川的好酒,四人還未嘗過其他名酒,此刻更是期待萬分。
一行人緩緩走進店中,小二是個機靈之人,立刻将兩張桌子拼在了一起,大家互相謙讓了一番,最後雪晴還是推诿不過大家,隻好和夫人坐了主位,其他衆人分坐兩邊。小二一看那麽多人,心想肯定是個大生意,滿心歡喜的一陣忙活,給每個人斟了茶。
“客官,您需要什麽,盡管吩咐在下,小的爲您效勞!”小二滿臉堆笑的問道。
“小二,你這店的招牌是‘劉伶醉’,想必店内是有着天下的聞名的‘劉伶醉’好酒了,不知道,你家店有多少年的陳釀?可是正宗?”雪晴問道。
“客官,我家的酒保證正宗,我家店主,就是張華村的人,這家小店已經開了三代人,所以客官大可以放心,酒絕對沒有問題,連封酒窖的土都是張華村的。我們這裏有五年,十年,和二十五年的陳釀。不知道客人要哪一種?”小二拍着胸脯說道。
“二十五年的?”雪晴和衆人的眼睛都放光了,“好好,快快,先來十壇二十五年的陳釀。另外有什麽好菜,一起上來!”雪晴大喜,說道。
“十壇?客官,二十五年的‘劉伶醉’可不便宜啊,要三兩銀子一壇啊,要不幾位來個三壇二十五年的,再加幾壇十年的?”小二再店裏也快十年了,從來沒見過一下要十壇二十五年的‘劉伶醉’,三十兩銀子足夠一個普通莊戶人家吃用三四年了,小二瞠目結舌的說。
啪,雪晴将一錠金子,放在了桌子上,約十兩上下,“小二哥,你看這個夠了嗎?”雪晴笑眯眯的看着小二說道。
小二的眼睛都直了,長這麽大,還是第一見到十兩重的金子,呆了一會兒忙道:“夠了,用不了這麽多,就是把全店的好菜都上了,也用不了這麽多啊。客官,這個我們小店可是找不開零啊。”
“今天我們如果吃高興了,喝高興了,剩下的不用找了,都歸你如何?”雪晴依然笑眯眯的看着小二說。
小二一陣眩暈,差點摔倒,差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嘞,小的,這就去安排。”說完,歡天喜地轉身去了。
不一會兒功夫,十壇二十年五年的“劉伶醉”擺上了桌子,同時,估計整個店的好菜也都上來了,擺滿了一桌子,鄉村小店,也沒什麽山珍海味,但是卻也十分豐盛,鹵牛肉、酥魚、焖肉、燒雞等等,看上去令人食指大動。
啪啪啪,衆人各自将眼前的酒壇的泥封拍去了,打開了木塞,瞬間,酒香四溢,整個店内外都飄着濃郁的酒香。香飄十裏可能是過了,但飄半裏是肯定沒問題的。
雪晴和衆人各自将自己碗倒滿,雪晴舉起碗說道:“雪晴連累各位了,于心難安,今天就借這一碗‘劉伶醉’敬各位英雄,感激衆位英雄舍命相救,我銘記五内,若能脫險,日後諸位但有驅使,我必當以命相還,各位英雄,就請舉起碗,我們幹了。”雪晴這番話說的豪氣幹雲,英雄無比。說完,端起碗,一飲而盡。
衆人回道:“雪大俠,客氣了。”也端起碗一飲而盡。酒一入口,雪晴和衆人頓時覺得,醇和無比,酒香濃郁。紛紛暗自贊歎。就連黑白無常和陰陽雙判也覺得此酒絕不差于川中美酒半分。
“好酒,好酒,不愧是傳承千年的‘劉伶醉’啊,既可以溢出皇家金樽,也能盛滿農家粗碗,好酒就是好酒,雪晴此刻書生氣質顯露無疑,一杯酒下肚,豪氣頓生,一掃連日來的頹廢,詩興大發。
“酒入喉,解千愁,策馬忽過北邙丘。月如鈎,忘清憂,逐流直到南岸州。”雪晴安逸了十多年,突遭大變,多日以來,總是想起死去的衆位仁和堂的弟子,一時間失落惆怅,陷于了深深的自責當中。又爲了能見到十三年未見的兒子,日夜奔波,幾乎失去一代大俠宗主的風範,如今一杯酒入喉,瞬間滿血,果然人是英雄,酒是膽啊。
“杯汝前來,老子今朝,點檢形骸。甚長年抱渴,咽如焦釜;于今喜睡,氣似奔雷。汝說劉伶,古今達者,醉後何妨死便埋。”氣勢恢複之後雪晴一發不可收拾,又吟起了辛棄疾的《沁園春.将止酒》。
衆人看着雪晴詩興大發,豪情萬丈,與前幾日簡直判若兩人,紛紛受其感染。一時間也是壯志滿滿,氣勢如虹,不由得鼓起掌來。
“啊!”雪晴聽到掌聲,突然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态了,臉一紅:“不好意思,雪某失态了,讓各位英雄見笑了。”
“哎,雪哥,你平時溫文爾雅,但是每次隻要遇到好酒,你就原形畢露了,立刻變成另外一個人,無論你讀多少書,練多少字,你還是變不成一個文人,依舊是江湖草莽啊!咯咯咯。”冰姬笑了,冰姬與雪晴何其相似,這些日子以來,心情一直都是沉甸甸的,難得展顔一笑。如果不是惦記着多年未見的兒子,恐怕也早已經心念俱灰,怕是會和雪晴一同戰死在仁和堂了。
“哈哈,我本就是江湖中人,和衆位英雄一樣,都是熱血男兒,我也不稀罕做個文人秀才。有道是‘百無一用是書生’,詩詞歌賦非我意,仗劍江湖是所願。孤燈提雙刀,漂泊我自傲。這才是俠客本色啊!”雪晴笑着說。
“好!好一句,孤燈提雙刀,漂泊我自傲。雪大俠這不是說我嗎?哎,咱們這群人,可就我一個人用的是刀啊!哈哈。”“地獄刀客”李長陽面有得色的說道。
“哎哎哎,老李,你真不要臉,雪大俠說的是俠客情懷,什麽時候說你了,再說了,你分明提的是一把破刀,而人家雪大俠說的是提雙刀,你臉皮真夠厚的啊,這也能往自己臉上貼金。哈哈。”“霹靂重劍”夏侯空對着李長陽笑着說道。
“哈哈哈哈”衆人一陣哄堂大笑。
“老破劍,你說誰呢!雪大俠分明就是說我,不信你問雪大俠,雪大俠,你是說我吧!”李長陽故意裝着糊塗,轉頭問雪晴。
“必須的,肯定就是說你,想你‘地獄刀客’不顧自己安危,救我等與生死之間,和衆位英雄都一樣,皆是俠義之士,義薄雲天,蓋世無雙的英雄好漢!”雪晴鄭重地說道。
“雪大俠,謬贊了,我們幾乎都是受過您的活命之恩,道義所在,義不容辭。”“陰陽雙判”搶着說道。
“是啊,雪大俠,如果當年不是您出手相救,恐怕我這把破劍和老李那把破刀,早已經随着我們兩個入土爲安了。”夏侯空也一本正經說。
“人因群分,物以類聚,這話說的果然不錯,今天雪某非常高興能有這麽多的江湖豪傑爲友。再看看金算盤祁天鎮之流、趕屍派魏通天之輩,都是堂堂的一代宗師,卻都是因爲利益或者是其他的原因投靠了神秘組織,與整個江湖中人爲敵,意在鏟除異己,一統江湖,不顧自己的身份,甘當鷹犬,哎,雪某羞于與他們同是名列天下十大之内。可如今呢?天下十大就是個笑話,這神秘組織随便來了一個高手都能碾壓我們,我看他們的身手,絕不在三笑大師和一哭道長之下,或許,還未露面的高手還在他們之上,我們現在的處境可是危險萬分哪。我真是怕連累了各位啊。”
“雪大俠,我李長陽是個粗人,但凡知道一點,面對強敵和危險,隻要我們不失俠義本色,敵的過又如何?不敵又如何?我們闖蕩江湖多年,堂堂七尺男兒,甯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大不了魚死網破,頭掉了也不過是個碗大的疤呀,現在我和那把破劍,是跟定你了。水裏水去,火裏火去,你反正是别想趕走我們!”“地獄刀客”李長陽生怕雪晴趕他們走,急忙說道,而且一副舍我其誰的氣勢。“夏侯老鬼,我說的對不?”
“對,雪大俠,你可不要想趕走我們!”夏侯空回的斬釘截鐵。
“雪大俠,我們兄弟和黑白無常兄弟你就更别想了,再說我們更無處可去,賴也賴着你了。”“陰陽雙判”崔無命和崔無生更爲決絕。
“不錯,我們兩個小鬼更難纏,也纏住你雪大俠了,如果真的在劫難逃,我們兄弟願意和雪大俠同歸地府,好歹不說,如果真有那麽一天,到了下邊,也許,真正的陰差也要賣我們陽間的判官和無常幾分面子吧,有我們四人在的話,也好有個照應。”黑無常王缺一番話說的衆人均是動容不已。
“好!甯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既然衆位好漢如此說,我就不再趕大家走了,我們一起同生共死!神秘人武功再高!也許逞的一時之兇,到最後,我相信終究邪不勝正。如果真的我們逃不掉,大不了和他們硬拼。相信他們除了一兩個高手之外,以我們的實力!肯定也可以讓他們傷亡慘重!”雪晴義正言辭的說道,眼中充滿了堅毅。
“好,一言爲定!”衆人一齊說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們喝!”“地獄刀客”豪邁的說道。說完,端起眼前的酒,咕嘟一口倒了下去。
“喝”衆人也紛紛端起碗,豪飲起來,一頓風卷殘雲,将一桌子菜吃了個精光!連日來隻吃幹糧,肚子早就吃不消了,這一頓吃的幾乎撐破了肚皮,但卻有點意猶未盡的意思。
“小二,錢夠嗎?給我們準備一下客房!我們休息幾個時辰就走了,不過夜,錢不夠,我再給您。”雪晴對店小二說道。
“客官,夠,足夠了,您這說哪裏話,您給的錢,你們再住一個月都用不掉啊,走,我帶幾位去休息!”店小二也是個實在人:“您幾位好好休息,我将茶備好,等衆位爺,休息好了,就給您端來。您喝了那麽多酒,醒後,肯定口渴!”
“如此甚好,小二費心了!”雪晴一出手,又給了小二一錠約十兩的銀子。小二推脫了半天,這才收下,領着一行人去客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