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松三人走到亭子這裏,這時貝兒也已回來,三人正在喝茶聊天。陳松等三人一抱拳齊聲道:“見過坊主。”
“三位不必多禮,快過來喝茶。”豐如意言道。
三人坐定,陳松掃了一眼雪楓,暗道,好個俊朗的少年,坊主的眼光的确不凡,便道:“坊主,這位是?”
“陳總管、錢掌櫃、孫管事,這就是我豐家未來的女婿,山東‘三絕醫聖’雪大俠的獨子,雪楓。”豐如意又轉身對雪楓道:“楓兒,快來見過三位叔伯。”豐如意邊說邊爲雪楓介紹:“這位是你陳伯伯,江湖人稱‘霹靂煙袋’;這位是你錢伯伯,江湖人稱‘一賭無命’;這位是你孫叔叔,江湖人稱‘快刀’。”
“見過陳伯伯、錢伯伯、孫叔叔。”雪楓微微軀身施禮,不卑不亢的說。
“哈哈哈,不必多禮。”陳松哈哈大笑。看得出這個古怪老頭也是挺喜歡這未來的少主。“貝兒,你爹的眼光的确不錯,給你挑了個這麽英俊的乘龍快婿。”哈哈哈。
“陳伯伯,你又拿貝兒開心了,你是個壞老頭。”其實貝兒對雪楓也是很喜歡的,雖是這麽說,内心對楓兒的喜歡卻被四人看得清清楚楚。
“敢問坊主,他可是買走‘白雲烏蹄’的那位少年?”孫無涯問道。
“不錯,正是楓兒,這也是天注定的緣份。”豐如意滿臉欣喜。
“如屬下沒調查錯,‘塞北雙雄’正是少主所擊殺的吧?”孫無涯資曆沒有陳松那麽老,不敢像陳松那樣說笑,一本正經的說道,還尊稱雪楓爲少主。
貝兒聽到“少主”兩個字,兩片紅雲飛上雙頰的同時,心想:“武功有這麽高,我以後怎麽欺負他啊!”
“啊!”豐如意、陳松和錢如海大吃一驚。小小年紀能擊殺“塞北雙雄”已是難能可貴,三人一想到“塞北雙雄”死後的慘狀,不由得全部倒吸一口涼氣,這功力要有多深?
“屬下已基本調查清楚,‘塞北雙雄’并不是死于兩個人之手,因爲他們死的那段時間,整個官道就隻有少主一人經過。所以,屬下可以斷定,此事乃少主一人所爲。”孫無涯對雪楓的尊敬,不僅僅因爲他是豐家女婿,對雪楓一身所學,單殺雙雄的敬佩也占了很大原因。
“什麽?一人所爲?不同屬性的兩種功力?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豐如意、錢如海、陳松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雪楓。
“嶽父大人,此事正是楓兒所爲。”雪楓當下将“塞北雙雄”如何攔路搶馬、暗箭傷人的事兒說了一遍。
“殺的好,真是英雄出少年。”陳松大聲說道:“這‘塞北雙雄’在我們地盤上搶劫過往貨商,我早就想除之而後快,奈何坊主礙于‘黑鷹堡’的面子,一直沒讓動他們。如今少主一舉除之,真是大快人心。”這一聲少主,陳松叫的也是發自内心的,是屬于武者對于強者的尊重。
豐如意見到自家女婿片刻就令自己的三大心腹折服,内心也是狂喜,也卻暗自吃驚,這女婿的武功有多高?難道真的如飛鴿傳書所雲輕功不在自己之下?如今看來,功力恐怕也不會比自己差多少,于是心生考量。“楓兒,你可讓嶽父刮目相看啊!”
“小婿給嶽父添麻煩了。”雪楓言道。
這翁婿兩人一唱一答,全然不顧外人在場。
一個老的臉皮厚,而年輕的臉皮更厚,貝兒插不上話,隻是嬌羞的站在原地。而陳松卻一臉壞笑的看着貝兒,貝兒的臉越發的紅了。
“楓兒,嶽父對你也是很好奇,有心考量你一番,你可願意?”豐如意問道。
“請嶽父指教。”
“這樣,你可以先和孫管事切磋一下。”
一行人走出亭子,來到後面的演武場。
“孫叔叔,請手下留情。”雪楓一抱拳“請指教。”
“不敢,少主請。”孫無涯亦抱拳回禮。
寒冰掌第一式“冰雪初現”已然出手:“孫叔叔,請恕侄兒放肆了。”
單掌帶着刺骨的寒意劈向了孫無涯,孫無涯大喝一聲:“好掌法。”單掌一揮,迎了上去。“砰”,孫無涯心中暗道不好,一股極寒的内力湧來,不禁大吃一驚,想收掌卻已來不及,“蹬蹬蹬”退了三步,臉色有點蒼白,低頭一看,自己的手掌上已結了一層寒霜。當下默運功力,将寒霜化去,揉身再上,以掌爲刀。“快刀斬亂麻”快刀第一式,朝雪楓身形劈去。
烈火掌第一式“烈陽升空”朝着孫無涯的刀掌接了上去。孫無涯頓時覺得一股令人熱得窒息的熱浪撲面而來,這溫度足以點燃木頭,不敢硬接,一個跟頭翻了出去,猶是如此,受此熱浪,胡須和眉毛雖沒燒焦,卻也是微微卷曲了。
“不是吧???”豐如意、陳松、錢如海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叱咤關外多年的“快刀”孫無涯兩招之内,竟然落在下風,還如此狼狽?更令人驚奇的是,雪楓左手寒冰,右手竟然是火屬性的内功?這……這……這……,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人身具兩種功力?如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
孫無涯臉上也有點挂不住了,抽出了自己的快刀。“少主,請恕在下無禮了。”
刀光中,一道黑風,淩厲無比,快刀第二式“驚雷狂風”鋪天蓋地向雪楓卷來。
雪楓不慌不忙,寒冰掌第二式:“冰天雪地”就勢揮出,方圓三丈内的溫度仿佛一下降了好多,在一片掌影中,刀影似乎也要被凍住,一下慢了下來。“砰砰砰”雪楓之指彈在快刀刀面之上。“好”孫無涯大喝一聲:快刀第三式“狂風驟雨”如水銀瀉地般傾瀉而出。
“好刀法!”豐如意等三人齊呼。快刀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卻不禁爲雪楓有些擔心。
“寒冰掌第三式:冰雪無極”迎着刀影揮了上去,而雪楓的左手仿佛也變成了寒冰所做,晶白如玉,貌似并不畏懼孫無涯的刀鋒。而周邊的溫度比剛才降的更多,滿天的刀影被擋住了,嘎然而止。
豐如意等三人還好,而貝兒确有點經受不住這刺骨的寒冷,遠遠的站了出去。
孫無涯這次雖然沒被凍住,但的确不好受,仿佛自己掉進了冰窟窿,牙齒也在不斷的打顫,這個中滋味,恐怕隻有身臨其境的人才能體會。于是咬了咬牙,手中快刀不斷向前揮出,形成一片刀幕,向前席卷劈出,端的是鋒利至極,别說是刀幕沾身,就是刀幕中的每一道刀風都可裂金碎石。快刀,名不虛傳。“奪命三重浪”快刀中的殺招果然出手了。
雪楓不敢大意,寒冰掌第三式“冰凍三尺”施出,這一式極爲霸道,硬生生的将溫度瞬間凍結,在自己面前凍成了一個寒冰護罩,厚達尺餘,硬接孫無涯的“奪命三重浪”,“嗤嗤嗤”!此三重刀幕生生的劈在了雪楓眼前寒冰護罩之上,仿佛劈在了金屬之上,聲音極爲刺耳。
貝兒一聲驚呼,慌忙捂上了耳朵。
三重刀幕全部劈在寒冰罩上。
寒冰罩已見裂痕,但卻未碎開,而孫無涯的刀卻深深嵌在了寒冰罩裏,一時抽不出來。此時雪楓右手一揮,烈火掌第二式“烈火燎原”出手了,一股如同燒紅的炭火的熱浪朝孫無涯襲了過來。孫無涯一時無法抽刀迎敵,隻得一咬牙運足十成功力,揮掌硬接,“轟”,周邊的積雪都被這激蕩的内力卷飛。而豐如意等人的衣袂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巨響之後,孫無涯的身影遠遠飛了出去,在空中連翻了幾個跟頭,落地之後,又退了七八步,才将身形穩住,臉如白紙,胸口喘息不定。雖沒受内傷,卻也非常不好受,要調息個把時辰才能恢複。豐如意等人一看孫無涯,真的是狼狽到家了,整條右臂連同持刀的右手,都結了厚厚一層冰,而左臂的衣袖卻被燒焦了,露出了手臂,還在冒着熱氣!
這是真的嗎?豐如意等人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大名鼎鼎的快刀孫無涯敗了,還是敗得如此狼狽。
雪楓也是退了兩步,額頭已是微微見汗,神色倒是自若。這時右手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玉瓶,往手心倒了一粒藥丸,說道:孫叔叔,請恕楓兒失禮,這是家師秘制的‘冰極雪草玉露丸’,可迅速恢複功力,亦能解寒毒、火毒,請快服下。”
孫無涯此時内息極爲不順暢,五内翻騰,真的是難受之極,當下接過藥丸服了下去,由衷的說道:“謝少主手下留情,留了三成功力,屬下敗的心服口服!”
什麽?還不是全力而爲?這驚訝一次比一次來的猛烈。豐如意等三人幾乎是刷新了對武學的認知,十六歲,七成功力輕松擊敗快刀孫無涯,這是什麽鬼?三人面面相觑,一時無言。
過了一會兒,豐如意等三人和貝才緩過來神兒,“哈哈哈,我這女婿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功力,實在是令人欣慰啊。我就貝兒一個女兒,得此乘龍快婿,我這偌大的家業,可是後繼有人了啊!“豐如意由衷的開懷大笑。
“爹爹,誰稀罕你的家業啊!雪家的家業可不比你小多少!”貝兒看着得意的豐如意說道。
“啊喲,貝兒,你這兒還沒過門呢,胳膊就往外拐啊!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陳松笑眯眯地看着貝兒說。
“哼,你這糟老頭子壞的狠,和我爹爹一起欺負我,我改天偷偷把你千辛萬苦熬出來的鷹炖了吃掉。”貝兒咬着嘴唇說道。
“啊!大小姐,這可使不得,這是要了老夫的命啊,老夫給你賠禮了。”陳松知道這丫頭片子不是好惹的,趕緊賠不是。
這時,管家走了過來,“老爺,午宴已安排妥當,老爺可以入席了。”
豐如意對衆人道:“走,這打了半天也都餓了,今天我特别高興,不醉不休。”
一行人向另一個花廳走去。
花廳裏一張八仙桌上擺滿了各式菜肴,“焖熊掌、紅燒鹿筋、扣煨遼東海參、清蒸豹胎……,還有許多叫不上名字的菜,桌上還有一壇上好的、看上去很有年份的杏花村。
陳松老爺子眼睛發光,直鈎鈎的盯着那壇杏花村,雙手虛空一抓,酒塞淩空飛了出去,頓時一股濃郁的酒香彌漫了整個花廳,酒味芬芳,沁人心脾,真是未飲已醉三分。
“‘八十昂藏一老翁,得錢長是醉春風;杏花村酒家家好,莫向橋邊問牧童。’哈哈哈,杏花村壇壇是好酒,更何況這三十年杏花村真是酒中極品啊。坊主,自從你五年前得了這壇好酒,我可是足足饞了五年啊!今天我可要醉上一醉喽,哈哈哈。”陳松老爺子滿臉挂笑。
一行人分賓主落坐。
陳松道:“今天是坊主得遇乘龍快婿,我們三人第一杯敬坊主。”豐如意和錢如海、陳松、孫無涯幹了一杯!
“第二杯,敬我們大小姐,得如此佳婿,長伴江湖,夫複何求,也隻有少主這樣的少俠,才能配得上我們大小姐。”
貝兒雖然羞的臉紅的跟紅綢一樣,但心中倒是對雪楓更加滿意,一言不發。但是酒卻喝了,雪楓心中大喜,“嘿嘿”,她這是同意嫁我了嗎?”
“這第三杯酒,就敬我們未來的少主。不管你将來是雪家的人還是豐家的人,但是坊主已認定是如意坊的接班人,以後你就是我們三人的少主,但有吩咐,水裏火裏,我等莫敢不從。隻有一條,且不可負了我家大小姐,否則老夫與你不死不休。即使将來打不過你,我也會一直糾纏着你。”陳松言道。
貝兒眼睛一紅,她是陳老爺子看着長大的,這糟老頭子對自己疼愛有加,比父親有過之而無不及,她雖然經常與老爺子拌嘴,但心裏也是極爲尊重陳松的。
“怎麽可能,從我第一眼見到貝兒妹妹,我就喜歡上她,冥冥中覺得特别親切,我一定會好好的對待貝兒妹妹,似命相守。”雪楓鄭重的道,也端起酒杯一飲而進。
“楓兒,你這一身所學,我感覺與其他人絕對不同,你怎麽能同時有兩種不同屬性的内力啊?”豐如意好奇的問道。
“這是家師的獨門内功,可以同時研習寒冰神功和烈火神功。因此我們的内力就等于其他人的兩倍,這是師父年輕時所用的内功心法,如今傳給我的是師父以性命閉關所悟的新功法,師父之前的兩種内力不可同時發寒冰和烈火掌,而如今師父傳授于我他新悟出的心法,我不但可以同時發寒冰掌和烈火掌,亦可以發冰火掌,掌風打出去接招者,初接時感覺是烈焰逼人,等接實了,卻發現是實質寒冷入髓,中掌者,外表焦黑,五腑六睢卻凍成冰晶。反之,也可以發霜火掌。初接時寒冰刺骨,一旦中掌,外表凍成冰雕,而五髒六腑卻會被燒焦。我如今練的是冰火神功,内力等于同時修練的人的四倍,我的丹田之内,内力就如一個太極陰陽,各有分屬,卻不沖突。催動之時,即可出陰,即爲寒冰掌;亦可出陽,即爲烈火掌,也可陰陽齊出,即冰火掌和霜火掌,隻不過我才練到第三重,此神功共有五重,如第四重練成,我内力會翻倍,如第五重大成,内力又翻倍,但是極難修練,必須慢慢領和悟,這也是師父讓我下山來的原因。師父說,江湖中多遊曆和實戰,對于沖第四和第五重是有幫助的。”既然嶽父都叫了,就是一家人,當下雪楓沒有任何隐瞞,将自己的武功特點,如實告訴了豐如意等人。
“竟有如此神功妙法?”豐如意、陳松、錢如海、孫無涯等人呆若木雞!同時修煉兩種不同屬性的内力,已是聞所未聞。兩種不同屬性的内力混在一起發功,内力翻倍,陰陽相濟,冰火相融,更是聳人聽聞。
“我師父曾說過,我與他的功法雖出一脈,但卻不同,師父是分别修煉寒冰、烈火,到達極緻,如同先有兩極,巅峰而至太極,形似而神未,其陰陽并不能真正融合,因此不可能混用,而我修煉的是直接師父悟出的新的内功功法,叫冰火神功,如同先有太極,而後分陰陽兩儀。因此能真正融合,運轉陰陽,而合二爲一,以太極雙魚姿态出現,也就是冰火掌。”
幾個人聽的如癡如醉。仿佛進入了一個完全陌生的領域,似懂卻又非懂。
“少主,寒冰掌和烈火掌,我已領教過了,如不是少主手下留情,我恐怕早已重傷,那冰火掌的威力想想都覺得厲害,不知少主可否試出一掌,讓我等開開眼界?”孫無涯巴巴的看着雪楓。
雪楓看了一下豐如意等人,包括貝兒在内,都是一付很期待的樣子。
“那我就獻醜了。”當下站起來,向廳外走去。院子裏有兩棵老槐樹,雪楓随即劈向了左邊的一棵,冰火掌第一式“冰火之歌”出手,大樹一陣劇烈搖晃,一收掌道:“大家請看。”衆人上前一看,一棵大樹的樹皮已變得焦黑無比。雪楓道:“孫叔叔請用你的快刀将樹劈開看下。”孫無涯聞言,立即抽刀将樹幹劈開,但見樹心已然完全冰凍。
衆人見之變色,未待衆人醒過神,雪楓又劈向了另外一棵大樹,霜火掌第一式“霜火映天”,劈出,大樹同樣一陣劇烈搖晃之後,樹幹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雪楓示意孫無涯再劈一刀,孫無涯于是又劈了一刀,大樹裂開之後,冰的樹幹之内,樹心卻變成了焦炭一般!
這兩掌打完,衆人可是完全被唬的走了神,尤其是孫無涯,心中暗道:“寒冰掌、烈火掌單發自己都接不住,如果是融合之後的冰火掌和霜火掌,隻怕自己不死,一身功力基本也廢了。”
“看得我都想試試這掌法的威力了。”豐如意說道:“楓兒,你就用霜火掌和冰火掌與我過過招,你全力施爲,我試試這掌法的威力。”
“小婿怎敢與泰山動手。”雪楓汗都下來了
雪楓從未用這兩種掌法對過敵,怕一時收不住,二是雖知道豐如意武功深不可測,但也卻心裏沒底,正在猶豫。
“楓兒,你不必擔心,如果坊主接不住你的兩掌,那坊主江湖也是白混了,放心吧!沒事兒的。”陳松老爺子看出了楓兒的擔心。
“那就請嶽父大人恕我放肆了。”
冰火掌第一式:冰火之歌,劈向豐如意,與剛才劈樹不同,劈樹隻是輕松施爲,而這次是與縱橫關外的最高手過招,雪楓也不敢太藏私,含着七八成功力的一掌,卷起狂風迎向了豐如意前胸。
豐如意身形一矮,單掌迎了上去,逍遙功運足,逍遙掌第一式“逍遙人間”與“冰火之歌”相接,“砰”“轟”方圓十丈内,積雪紛飛,勁風逼人,連積雪之下的小石子都飛了出去。
豐如意雖身形絲毫未動,但滋味卻不怎麽好受,剛才那一掌相拼,右掌似乎劈在一個燒紅的鐵爐之上,隐隐作痛,但是掌中所含的陰冷幾乎突破自己的護體逍遙功。一絲陰冷之氣幾乎鑽入自己的丹田,還好自己功力深厚,瞬間就逼了出去,猶是如此,滋味卻也沒好受。
雪楓晃了三晃,卻是沒退,心中暗道:“好深厚的内力,他感覺豐如意的内力如同春風一般溫暖,硬生生擋住了自己的冰火掌力。
“不錯,發你的霜火掌。”豐如意道。
“是,嶽父。”雪楓霜火掌第一式“霜火映天”出手了。豐如意輕嗨一聲,逍遙掌第二式:“逍遙人生”出手,接上了楓兒的掌,又一聲巨震。雪楓退了一步,豐如意隻是晃了一下,但是隻見豐如意五個手指已然結冰,手指以下完好如初。
豐如意道:“好霸道的掌力,我的護身罡氣外層竟然被攻破了。”
雪楓此刻覺得,丹田微震,豐如意的掌力不但擋住了自己的霜火掌,且豐如意的掌力還透過自己的冰火功力,幾乎震傷自己。“逍遙功”果然不凡,豐如意的内功修爲果然高深。雖然自己隻用了七成功力,那嶽父又豈不是隻守不攻,未用全力啊!
“雪楓,這次你全力而爲,冰火、霜火齊發。”
“遵命。”雪楓終于知道自己的嶽父果然厲害,立刻運足十成功力,左掌冰火掌,右掌霜火掌,上下互翻,冰火融合,威力劇增,冰火掌第二式“冰火交融”,後掌霜火掌第二式“霜火燒天”,同時劈了出去……。
豐如意同樣雙掌齊出,“逍遙在天”第二式硬剛冰火和霜火雙掌。
“轟隆”一聲巨響,錢如海、孫無涯和貝兒都被凜冽的掌風逼退了三步,而陳老爺子也退了半步。還是貝兒功力較淺,此刻被震的氣血翻騰,雙頰通紅。陳老爺單掌按在貝兒的後心處,一股柔和的内力随之輸入,貝兒的臉色才緩和下來。
豐如意此刻被震退了一步,左腳的地下已結成冰了,而右腳的地下已是一片焦黑,驚呼:“我沒敢硬接全部功力,用逍遙神功卸去一部分在地上。”雖是如此,豐如意卻也是有點難受,接掌的瞬間,一冷一熱兩股内力,将他的護身之罡氣破的七七八八。他不敢硬接,也怕反震傷了楓兒。雖是卸去一部分,仍有部分内力沖破罡氣,進入體内,冷熱交替,忙運功抵抗消融。右掌整個手掌一層寒霜,左掌卻通紅。
雪楓此時足足退了三大步,心想内功修爲這麽深厚,差點将我的功力反震回來。嶽父怕傷了自己,才沒有将全部功力反震回來,這才卸在了地下。雖然他退了三步,但其實卻沒那麽難受。
“呼”豐如意吐出一口濃氣,終于将突破護體罡氣的兩種内力化解掉。“真的霸氣絕倫,楓兒十六歲,隻是第三重的功力,我差點接不住,關鍵是這冷熱交替,一般的護身罡氣根本抵禦不了。陳老爺子,我看楓兒的功力不在你之下。”
“坊主,我也看出來了,楓兒此時實戰經驗的确欠缺了點,否則,嘿嘿,坊主,你就是接住了,恐怕……,這冰火神功果然是天下武功奇學。楓兒,你的冰火神功我看出來了,正是太極陰陽之像。”陳老爺子道。
“不錯,陳老爺子,左掌所發之冰火掌,外功爲火,中心爲冰,如同太極之陽魚,陽魚中心一點爲陰。右掌所發之霜火掌,外功爲陰,中心爲陽,如同太極之陰魚,中心一點爲陽。可惜我現在隻能單發兩種掌力,師父說如果第五重練成,才能練成第三式‘冰火太極’,那時左右掌合二爲一,發出的就是完整的太極陰陽道,威力可以增加數倍。”
“還能增加數倍?以第三重的功力,一般人都接不住,如到第五重,内力增加了數倍,在此内力基礎上,掌力再增加數倍,我想不出介時天下有誰能接的住。坊主,你可真是挑了一個萬裏挑一的女婿,真是可喜可賀啊。”陳松言道。
“呵呵”豐如意也挺自豪。“楓兒,你這冰火掌和霜火掌太過霸道,平時臨敵,如不是高手,你還是寒冰掌、烈火掌迎敵吧。武者,哪怕武功再高,也要保持一顆仁心,否則極易入魔,你可記住了?”
“謹遵嶽父教誨,楓兒記住了。”雪楓神色一凜。
“楓兒,你現在住在哪裏?”豐如意問道。
“嶽父大人,說來也巧,我恰巧住在咱家的如意客棧中。”雪楓答道。
“呸,真不要臉,這是我家的不是你家,本姑娘的臉皮就夠厚了,可你這小子的臉皮竟然比本姑娘的還厚上三尺,這近乎被你套的,本姑娘說要娶你了嗎?”貝兒将“娶”字咬的特别重。“厚顔無恥緻極。”
衆人看着貝兒在挪揄楓兒,而楓兒卻紅着臉不敢接話,心中不由得大樂,這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啊!”這小子武功哪怕再高,恐怕也是個怕老婆的主。
“貝兒,不可胡鬧,你現在立刻帶你楓兒哥哥去客棧把行李搬回來,在你房間旁邊安排一間給楓兒居住,吩咐下人們将房間好好布置一下。”豐如意道:“再帶楓兒好好轉一轉,玩一玩。
楓兒不由得大喜,和自己喜歡的能朝夕相處,比鄰而居,心中别提有多高興了。“嶽父,這……
“嶽什麽嶽,這什麽這,還不跟本姑娘走。”說完,一轉身就走。
雪楓一看,拱手跟衆人告辭,屁颠屁颠地跟了過去。
豐如意等人不由得哄堂大笑,錢如海看着楓兒的背影說道:“少主以後前途不可限量,将來必成江湖第一人。可惜是個‘懼内的主兒’。”衆人又是一陣大笑。
許久之後,貝兒帶着楓兒回到了如意坊。下人們已經将貝兒閨房邊上的一間打掃幹淨。貝兒拿了兩床被子,正在給雪楓鋪炕,雪楓在旁邊看着貝兒忙碌,頓覺心裏一陣溫暖。看着貝兒那如花的容顔、婀娜的身材,憧憬着未來,不知不覺中走了神。這時突然覺得耳朵一疼,貝兒已揪住了自己的耳朵,正用勁兒呢!“哎哎,輕點兒,疼疼。”雪楓忙叫道。
“你這傻小子,一路偷看了我多少回,正瞄、偷瞄,你還沒看夠啊?”
“哎呦,一輩子都看不夠。”雪楓道。
貝兒臉紅了,手上卻還在使勁兒:“等以後,我娶了你過門,讓你看個夠,現在不準看了。”貝兒笑着說。
“啊!是我娶你才對。”雪楓糾正道。
“就是我娶你,是你嫁給我,知道了嗎?”貝兒手上越發使勁。
“好好好,你娶我,你娶我!耳朵掉了!”雪楓疼的大叫。
誰家少年不善鍾情,哪家少女不善懷春?
正是情窦初開的年齡,又是一見鍾情,互相心有所屬,兩個人随即打鬧在一起。突然楓兒一把摟住了貝兒,貝兒一聲驚呼,想掙紮,卻掙紮不開,于是一雙粉拳雨點般落在了楓兒的胸口,小拳拳手捶你胸口。
長那麽大,還是第一次被男人擁抱。貝兒是又羞又急:“你松開”。
“就不松,我要抱一輩子”。
“你不要臉”。
“我是不要臉,我要你就不要臉了。”
“你……
這時,豐如意接下人禀報,說兩人回來了,于是過來看看房間準備怎麽樣了,正巧碰到這一幕。“咳咳咳”豐如意輕咳了幾聲。
這兩個鬧的正嗨,完全沒有發覺有人來了。“啊!”兩人一聲驚呼!楓兒連忙松手,貝兒也停止了小拳拳捶胸口的動作,兩個人都羞的臉通紅,雙雙低着頭,不敢擡頭看豐如意。
“楓兒,你先在這住上個把月,我把手頭的事情處理一下,也等這幾場暴雪過了,我和貝兒陪你一起去山東見你父母,可好?”豐如意道。
“小婿謹遵嶽大人之命。”
豐如意搖了搖頭,笑着走了。“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對楓兒是如此,對貝兒何嘗不是呢?自己這女兒從小刁蠻任性,大大咧咧,别說被一個男孩子擁抱,别的男人多看一眼,恐怕就會被她抽嘴巴,這才一天不到都抱上了,哎。這也是天注定的人吧!豐如意這樣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