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魏振雲。
馮士璋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既是驚喜對方的主動上前,又是疑惑他怎麽會在這時候過來。
心中忐忑:“魏院長。”
魏振雲“嗯”了聲,倒沒有明顯的高興或者不高興的情緒,但目光怎麽說呢,挺奇特的。
看了他片刻後才開口道:“你之前說,秦笙是宋易的弟子,你從哪聽來的?”
這用的着聽嗎,這不是衆所周知的事?
要換成一個禮拜前,知道這事的人确實不多,但自從前幾天的搶名額事件之後,還有誰不知道秦笙是宋易新收的弟子,而且對她的重視和寵愛超過了大弟子靳初。
爲了她不惜與整個生物學院的高級教授們站在對立面。
馮士璋心裏是這麽想的,但他猜不透魏振雲的用意,當然就不敢全照實說了。
目光閃了閃,有些似是而非的道:“也沒從哪聽來,就是大家都這麽說,應該就是這樣的吧?”
魏振雲的臉就闆了起來:“什麽叫應該就是這樣的?”
“馮院長作爲清大生物系院長,相比也是搞研究搞學術出身的,難道不知道像我們這樣的科研人員,最重要的就是一個嚴謹。”
“工作嚴謹,作風嚴謹,生活中自然也要嚴謹。”
“不過是些道聽途說的消息,就拿到大庭廣衆下來說,這豈不是讓假消息越傳越廣?”
馮士璋剛剛緩過來些的臉色再度一變,這會兒卻不是青的了,而是白的。
魏振雲的這番話,不算重,可就算不是多嚴厲的斥責,但耐不住這些話是魏振雲說的啊!
不嚴謹……
一旦他身上被打上了這個标簽,他将來要再想往上爬的難度就大大增加了!
馮士璋内心惶惶,忍不住辯解道:“可剛才宋院長也沒有否定啊……”
這個也是魏振雲想說的。
雖然知道宋易跟秦笙的關系不錯,但該計較的還是的計較清楚的。
否則要秦笙是他的弟子,他得喊他什麽了?
師祖?
這個絕對不行!
魏振雲臉色再度一變,轉頭朝宋易看去,道:“宋院長,你有什麽想解釋的?”
宋易:“……”
就滿頭霧水?
見狀魏振雲臉色更沉了點,直接問道:“她是你弟子?拜師禮行了,拜師宴辦了?”
忍了忍,最後還是沒忍住,道:“你要是他老師,那你是我什麽人,師……”祖嗎?
最後兩個字還沒說完,被秦笙掃過來的警告的目光打斷了。
魏振雲驟然反應過來,臉色一囧。
雖說秦笙是他們幾個的老師不假,他們也強行行過拜師禮裏,但這事,隻能放在私下裏說,卻不能擺到明面上來。
倒不是說他不願意,隻是真要說出來了,不僅沒多少好處,反而會對秦笙的生活造成嚴重的困擾。
得不償失。
魏振雲嘴唇動了動,生生憋了回去。
雖然話沒說完,但大家總算反應過來了他這一遭是爲了什麽了。
原來是沖着秦笙來的!
回憶了下魏振雲最後的那句話,大家思索片刻,漸漸回過味來了。
那個“師”其實是師兄或者師弟?
所以……秦笙其實是魏院長的弟子?!
對,一定就是了!
否則他怎麽會在這一等就是三個多小時,否則他怎麽會爲了别人不知情的一句話生這麽大的氣!
這是在護食呢!
還有秦笙……
難怪她一個大一新生就有這麽強到逆天的實力,難怪她能一口氣考到六級實驗員了!
原來她一早就拜了魏院長爲師,那就解釋的通了呀!
也難怪她明明在生物基因上的造詣如此之深,最後卻選了心理學和材料學。
都有魏院長這種等級的大佬指導了,哪裏還需要進入其他人的指點?
衆人隻覺得所有的疑惑都在這一刻豁然開朗,再看向秦笙時的目光就完全不一樣了。
宋院長和魏院長。
雖然同爲院長,但兩個院長的含金量是完全不一樣的。
魏振雲所負責的第一實驗基地,那是淩駕在天大和清大之上的,當然不是天大下面的一個分院能夠相提并論的。
更不要說魏院長竟然還有QS基地的關系,能申請到整整二十個的前往QS基地參觀的名額了……
那可是世界第一基因研究基地,第一古法煉丹基地的QS基地啊!
是國際上唯一一個3S級研究場所!
有這樣的背景在,秦笙将來的前途絕對不可限量!
衆人的目光熱切的不行。
魏振雲當然注意到了大家的目光,隐隐猜到了他們的想法,他張了張嘴,很想說不是這樣的,卻發現根本無從解釋。
不是這樣的,那是怎麽樣的?
要說真相其實是秦笙是他的老師嗎?
那别說說出來有沒有人相信了,他家老師第一個就會打死他。
魏振雲有苦難言,突然就原諒宋易剛才的行爲了。
這還真是……太難解釋了呀!
秦笙是沒想到結束都結束了,魏振雲還會冒出來整了這麽一出,一時頭疼不已。
但就像别人誤會她是宋易的弟子是她沒出面解釋什麽了,這會兒誤會成了她是魏振雲的弟子,她自然也不會費力去解釋。
誤會就誤會吧,反正她也沒什麽損失。
她頭疼的事,這麽一會兒,又将近二十分鍾過去了。
這會兒都十二點半了,再去吃個飯就一點多了……
隻剩下七個小時。
秦笙按了按眉心,一拉顧玥茗就越過衆人往外走去。
在路過魏振雲的時候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走不走?”
就肉眼可見的躁意。
魏振雲心中跳了跳,知道她這是生氣了。
也不敢多說什麽了,苦着一張臉就跟上了她的腳步。
那動作小心翼翼的,神色谄媚讨好的,大家都覺得這世界是不是玄幻了。
這年頭,當師父的都已經這麽卑微了嗎,都得看徒弟的臉色過活了?
這秦笙也太嚣張了吧!
不過這是他們師徒間的事,大家就算覺得挺氣憤的,也沒資格多說什麽。
畢竟,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不是?
在場的也隻有宋易眼中劃過了若有所思之色,隐約意識到了不對。
嗯,主要是他也經曆過,還挺感同身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