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慢慢站起身,随意甩了甩掂量了兩下手裏被當成短棍的燈杆——好吧,直接被她丢掉了,估計是用不順手,直接了當的“投擲”也大概率會被芯啓的“護盾”擋下,戰術層面上缺乏着意義——芯啓是情急之下朝她腦袋上插了這一棍子才勉強逃出來的!自然被她擋住又慘遭“奪去”,但确實是逃出來了,不知爲何九很在意芯啓哪怕是“試探”的攻擊,總不至于以爲他的“轟天”能用武器施展……總之,一直盯着芯啓的眼睛裏出現了疑惑,是九刻意做出來的,她依舊受“律”副作用的影響沒辦法言語,所以說“交談欲望”……也隻能這樣,傳達給芯啓……
“……我不知道你想問什麽……不過你足以自豪……”雖然芯啓已然擺好了架勢——完全看不出他受了如此……“重傷”……已經不似是人類了,他的舉動……甚至都不似是“兩性生物”了:“記得以前也被别人攻擊過……但是如此受創的……考慮到傷勢程度的話你還是第一位……”
眼神……幾乎沒變……隻是其中疑惑神色更深了一些……
“……通常生物中‘失去了生殖能力’約等于失去了相對于族群的存在意義……是的,以‘通常的生物’爲标準,失去了**無異于‘死刑’,它們甚至會自己沖向天敵……是啊,如果以‘通常的生物’,爲判斷标準……爲前提……”
架勢正在被修改——芯啓雙腳依舊叉開了馬步,對于胯下的防禦力不比剛才強多少……僅僅是一隻手張開斜舉擋在身前而作爲武器的另一根燈杆被牢牢收在了胸側,嗯……僅此而已:“我剛剛說過,我也在追求着‘人性’——我的心理從一開始就不以‘族群’爲前提,說直白了,别人如何關我屁事隻要我自己活得足夠好就行……
……知道嗎,有一些時代,即便是‘閹人’也沒放棄過對女色的追求……哪怕,他們自己也清楚那東西要以‘無結局’爲前提……”
九眼睛眨了眨,“疑惑”半點沒退去反倒平添了一絲怒意——“别開玩笑了”,她幾乎是在這樣講……
“雖然我從來就沒指望你能相信……算了,反正‘主動權’在你那邊,這時候出手多半是我的自滅……要拖時間我也隻能将就着了——我啊從一開始就沒帶有‘繁衍’的目的,确切點就是在‘跟你打’的時候我完全沒出現做那事兒的欲望——我自然不在乎這個了,相比起‘留下後代’什麽的,我還是覺得先‘活下來’才更重要一點兒……”
“……”
“……所以說,還不來嗎?我可撐不了太久……不……我在幹什麽……”
謊話連篇——九做出了這樣的判斷,她遠比芯啓想象的要了解他,亦或者說,“了解人類”——她暫不能明确分辨出芯啓究竟在哪裏撒了謊而真相究竟是什麽樣,但縱使芯啓心跳一類完全無變化就算是“測謊儀”恐怕都難以完全判定……她卻明白,芯啓也是“人類”,他剛剛說過“他熟悉她的身體”,若真的帶有了“性”方面的含義……就算表現不明顯,她卻終究“聞得到”,如此激烈交戰中血液汗液中“某些激素”的氣味——是的,她是明白的,如果一個人真的在那時帶了“性”的概念,他幾乎是必然會保護生殖器哪怕代價很可能是“丢掉姓名”……相對于“種群”,“生殖器”的意義某種程度上甚至要超過通常的“性命”,像是“螳螂”一類縱使在交配中存在着被雌性吃掉頭部的案例……受精過程卻會被“完成”,哪怕失去了用以思考的“腦”,僅餘下……控制身體的、遠不足以形成“意識”的一小部分神經……而且,“性”在意識概念中受“激素”的影響極其大,換言之不可能“突然出現突然消失”……縱使“神經”能在一定程度上進行“激發”以及“抑制”,但芯啓……可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流血……一直在,将自己的“體内信息”,暴露給九那驚爲天人的感受能力……
……她理解不了芯啓……她能理解“人類”,能理解“生命”,但是卻理解不了身爲“人類”的芯啓——這個男人并不似是“生命”,他就像是一個隻能在藝術作品中出現的人物,一個存在着、掙紮着……卻總讓她覺得,“不可能活下去”,的一個披着“生命”的皮的……“東西”……人類,不過是一個意外出現的“天然機器”,就跟其他生命一樣隻要找到規律了要預測便分外容易,事實上芯啓也不難預測……在特定情況下他也會做出“某一些動作”,隻可惜……僅限于“某一些情況下”,而已……
“真喜歡讓人誤會啊……可惜,以你的标準……恐怕無所謂被人誤會吧?”
雖然僅僅是“心裏想想”——九不是“人類”,她的天分也遠超人類,一個僅僅是“模仿”連邏輯都沒能完全搞明白的“奧義”中都可以思考而非“走火入魔”喪失理性……雖然,她僅僅是卸去了所有的疑惑怒意,這個“微笑”應該很和善吧?畢竟暫時還不方便言語……芯啓瞳孔已經擴散了,并不是“終魂”的主動效果,僅僅是生物結構瀕臨極限……已經,開始連“穩定聚焦”,都做不太到了——是啊,已經等不下去了,可惜的是現在握持了主動權的真心是九這邊……說回來相比起“殊死一搏”,這家夥……還真的願意冒着“燃盡自己”的心理準備……去“等待時機”……
“記得是叫‘我流’?算了好麻煩的規定……總之,‘我流·獵奧義·拉斯特幕爾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