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算沒聽過普通人單憑身體力量拉動雙層巴士戰鬥機的案例……可是我始終認爲那是‘特化型’,我一直以爲……像你這種‘綜合型’,應該沒有這麽拔尖的屬性才對……”
“那我爲什麽不能拔尖?!”芯啓卻不自制地有些怒了——他尚存理智,以至于話出口就清楚現在不是沖動的時機……可怎麽說?失血症狀加重……以至于,他輕微有點“神志不清”……
“……我沒說你不能拔尖……”
“隻是‘我這種人想拔尖很困難’是吧?”血已經勉勉強強止住——可芯啓的情緒卻沒有明顯“恢複清醒”的表現:“我習武多年,從未有一天是真真正正熱愛着‘武’……那爲什麽,我就不能擁有着‘剛剛好适合我身體的武功’?!爲什麽,我就不能在某一些角度上事半功倍稍微輕松一點兒……”
“……那當然可以……隻是請冷靜……”
“且不提‘心理’光說‘生理’就算人類的武功本身就難以激發出你全部的能力……但反過來說,你太适應它們了,以至于‘偷學’都僅僅是‘看一遍’、‘模仿動作’……你節省了很多很多‘訓練’的時間,隻要維持着目前的訓練你終有一日能掌握全部的‘奧秘’,進一步則是人類再難學習的技術,也就是‘身體變異’的格鬥技術……最終,則是‘最适合你’……”語無倫次……雖然芯啓,始終保持着一線邏輯:“我啊,看着你的(進步)速度,時不時的會感到心驚……我很清楚你終有一日能超過我,在我尚比你強的層面上,是的我能教給你的越來越少,直到最後……徹徹底底的,落在你的後面——我本來不介意,你比我年輕比我強很正常,有朝一日青出于藍是自然規律,我……沒有去對抗它的打算……
……可你是不是太急了?”
“……”
“我不是人類,單指心理不算上生理,就算我能将我的心理狀況調整得‘很像是人類’,可那終究隻參考了‘别人的測試數據’——我不清楚的東西到頭來還是不清楚,你想問的我會回答,但你知不知道……當我,‘刻意’着不那麽冷漠不那麽……不近人情……你知道那種突兀出現的恐懼嗎?來自最卑微的生存本能,以‘人類’爲标準我甚至會懷疑你是否可能威脅我的‘生存地位’,哪怕你沒錯,不斷學習感到好奇……那是生命的權力,我想剝奪都不行……可我,卻曾經想過,‘要不要剝奪你的性命’……滿意了吧這就是‘人類’,僅僅是某種撞了大運恰巧出現了的‘生物’而已,基礎依舊隻是個‘種群’,誰叫沒有‘繁衍本能’的生物在這種自然環境中幾乎不可能活下去?所以你感歎個保齡球啊!這可是‘戰鬥’,我們互相用最堅硬的部分互相撞擊,可是就算你明顯沒完成那些動作的‘規範化’……将它們,從一個單純的‘動作’,衍生爲‘招式’亦或者‘奧義’……敗的都是我,輸了一籌的都是我,‘人類的拳頭’果然打不穿防穿甲闆,我選擇了‘僅使用人體’……幾乎就是注定了,我難以進一步‘擊傷你’更遑論‘擊殺你’……”
“……你說的話……有一點語病……”
“那再好不過了……”乍聽之下芯啓似乎依舊不清醒……隻可惜,“休整”了那麽長一段時間,他終究也是恢複了些許:“‘犯錯’,是自然生物這種本就依托于‘巧合’才能出現的生命的專利……别以爲,一直在追求着‘人心’的,隻有你……”
嚴格來講,這談話本身其實不應該繼續——九并沒有那麽“照顧”芯啓,她清楚這是在戰鬥,換言之芯啓所言百分之四十都是廢話,可她卻“不覺得應該上”,因爲找不到時機,因爲……即便她已經打了補丁,即便上次遭到克制後針對“過于精密”的弱點她已經進行了一系列“宏觀姿态”上的預防以及戰術計劃上的調節……可芯啓卻依舊“打動”了,即便她已經有了防備,芯啓……卻依舊,憑借着那一拳将她的腿打“麻”了——真的是“天賦異禀”?這個還是有點兒難理解,可“他擁有着威脅她的手段”卻是被證實了的,那種拳擊……就算是她都沒能搞明白……明明“(生物)運動物理”自己是知道的……明明,尋常的“動作”,自己至少是……能看明白“原理”的……
……是“奧義”吧?看這種威力這種生物能利用比例……恐怕也不是通常的“奧義”,可能是“秘”最不濟也應該是“意”……可是真的好想要啊……雖然若他不說……自己也需要點時間才能理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