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體”,其實不太歡迎“異常強壯的身體”。
那代表着要攝入更多的營養,也即是對于内髒更大的負擔,甚至對“氧氣濃度”一類的需求量也比正常生物要顯得巨大——可自然界中其實是很難保證“時時刻刻都有充足食物(養分)”的,雖然也存在着捕食者與被捕食者之間的“競争”關系,但終歸也隻是“剛剛好”而已,“被捕食者”剛剛好強壯到不至于被吃滅絕的地步,而“捕食者”?往往也不過是剛剛好“抓得到獵物”而已——所以人類往往天生便會擁有比腿細的手臂,畢竟不比“支撐身體”,那雙手的工作畢竟要更加的“精細”……
……九的身體卻也是如此的“設計”……跟“人類”存在差别,但她确确實實是“人形”,換言之其餘不論至少光從“結構”上來看……用以“支撐身體”、“維持機動性”的“雙腿”便有必要更加有力更加堅硬,雖然嘛她的腿也并非完全沒有“機動性”,可“倒立行走”這件事兒……沒練過的人突然去幹基本上就是個悲劇,至于“直立行走”……稍微對照一下“比例”……
……雖然最原本的“黑秃鷹”……應該是用“掌”來維持平衡,畢竟“形狀”這種東西有時候确實能影響“重心”……雖然嘛“高踢腿”這件事兒在高等級格鬥中實在是擁有着太過巨大的風險,雖然即便有一個人猛然恢複了身姿再次沖上去……卻讓九……用腳掌“抓住了肩膀”?不……她的腳型很正常,腳趾也沒有突然“變長”……僅僅是腳掌彎曲的幅度稍有點兒不對勁……卻也足以讓她單腳立着另外一隻腳直接拉住那位比她高了足足一個頭的男人肩膀……原地轉了二百七十度便甩到了一根電線杆上面去……
……雖然那人很幸運沒撞斷電線……沒觸電,甚至沒發出多大響聲,那是一個底端偏水泥材質的電線杆,比較少見的建築風格,可若非能量會被“破碎”吸收而非轉化爲“音量”,那麽九自然也不至于引得他去撞電線杆——卻是“留情”了的,照她腳掌都能抓住人肩膀的精細身體控制力,若是“腳趾尖紮眼睛”什麽的對方近乎是百分百來不及……可怎麽說呢……那卻也是“精密”的表現之一……
……雖然待她甩了甩自己的腳掌再猛然踏回了地面……嗯,任誰都看得到,除開“腳尖着地”外半點問題都沒出現——若是“單腳”也就罷了,還可以理解爲輕微傷勢要用另一隻腳支撐身體……可若雙腳均爲“踮腳尖”?嗯……更大的概率,僅剩下了“這就是她的架勢”,可那才撞上電線杆的男人卻也并非沒使用【能力】……他的【能力】卻也是稍顯特殊,直白點就似是“水溶澱粉”一類的非牛頓液體,再直白點——“一定程度内,相對速度越大受沖撞時遭到的損害越低”……
“我說過了,相比起‘手’,我的腳結構上要稍微簡單一點點——也就是說,更不容易受影響,也更有力。”雖然這不過是“前言”——九真正想說的,可還不止是這裏:“可怎麽說呢……你的表現有點兒過于‘不驚訝’了……你有情緒,我聞得到你的激素,而所謂‘濃度’的判斷對我來說可不算不容易,但那确實不是‘計劃失誤’中該有的濃度,你甚至都沒懷疑他有沒有失誤,以至于,‘剛剛好沒來得及用自己的【能力】’……
……‘精神控制’……我沒說錯吧?雖然也确實潛移默化了一點兒……畢竟這些人的攻擊舉動一點兒都不生硬……他們還具備着‘戰鬥直覺’,雖然一部分情緒似乎被‘挖走’了,所以始終顯得有點兒……‘空虛’?這可不太妙啊,如果以‘作爲生命’爲标準——你的‘控制’隻能‘奪走’一部分的情緒對吧?甚至還存在着一個前提,究竟是什麽呢讓我猜猜……‘生理’上的且不論,但你自己的表現……可卻比你的‘手下’們還僵硬……‘恐懼’嗎?換句話說隻要對你産生了‘恐懼’……你就可以,在一定的限度内……抹消掉别人腦子裏‘本該出現’的一些東西?”
雖然有些東西實在是來不及講……那就是九的“勸誡”其實不算沒效,無論是一開始針對“強制分離”的還是後來針對“大衆”的,她均聞到了一定程度“猶豫”的氣味——混雜了一點點“恐懼感”,離奇古怪的是僅僅來自這隊伍中的“幾個人”,另外有一些……包括她剛剛殺掉的那三位中至少兩位……“親信”,雖然不太清楚“大眼”爲什麽要刻意操控這幾位混到自己的“親兵”裏……也許是因爲單純想将克制自己的屬性湊齊?雖然單純的“人體激素”……理論上,應該不至于那麽快就消失了才對……
……雖然這種猜測無關乎對錯……隻要對“戰局”沒有直接影響……至少完全沒影響到“大眼”:
“不賴嘛——雖然也僅僅是‘不賴’~~”雖然這句話裏完全沒有實際意義……有時候,“氣勢”也是談判中難以忽視的成分之一:“你大概隻猜對了一半——可怎麽說呢?這一點也确實不是他的錯了,誰叫組織内甚至還有人認爲他是‘特例’而根本不具備真正意義上的【能力】……怎麽可能會教導你【能力】?知道嗎,曾幾何時,教徒們向自然科學研究者嗤之以鼻……你現在,卻在用‘自然科學’的角度,向我解釋【能……”
那卻沒說完……因爲九賞了個“飛踢”,雖然打到“大眼”前足足有一米處便被逼停,與此同時空中突兀浮現出了巨大無比的“玻璃裂紋”,雖然那些“裂紋”即刻便消失“黑秃鷹”狀态下的九也迅速恢複了身位以防露出破綻遭到追擊——“大眼”僅愣了一瞬間,他記憶中這女性似乎是比芯啓本身要“好說話”一點兒的……看起來,自己這次确實激怒了她些許:
“你爸爸沒有叫過你,跟大人講話要等……”
“你不知道嘲諷前要确保(自己)吃得下對手的全力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