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安娜沒走多久就開始“眉頭緊鎖”……卻也無可奈何,她的嗅覺生理上就比普通人類靈敏,換言之在惡劣的氣體環境中她受到的刺激本就比普通人更大——她的“變身”卻根本半點沒下去!畢竟是“戰鬥中”,這決定了體内激素正“過量分泌”的她并不能憑主觀意識“屏蔽”掉自己的嗅覺……甚至會“越來越靈敏”,簡稱遭受到的刺激“越來越強”——“意志力”,在這種情況下能支撐她的也隻剩這東西了,太複雜的自我催眠……她可從一開始就沒關照過這茬兒……
……雖然“腳步依舊堅定”……也就是表情越來越扭曲……是的,僅此而已,她一直跟着芯啓,若非兩拳頭始終捏得緊,這基本就是“生死相依”級别的“形影不離”——這倒把芯啓搞得哭笑不得,雖然嘛“敬佩”多多少少可還有一些——面對“損傷”能完全沒反應那要麽是生理原因要麽就是被洗腦了變成别人手裏無自我意識的“兵器”,是的隻要作爲“生物”基本上就是注定會想着“避免傷害”、“要活下去”的,隻要是“生物”……生理上,就是“不可能完全不怕死”,的……但怎麽說呢?正因如此這種精神才顯得可貴……雖然它的表現往往不可能像藝術品中那般“呆闆”而“刻意誇張”……是的,“知道自己要赴死”,即便有着犧牲自己也一定要拼着守護住的東西……“哭喊”,這才是“人”,這才是無一絲一毫“藝術渲染”下,最可貴的“生命逆自然的爆發”……
“……實在不行我可以借你點東西……”
“滾!”
雖然安娜……還是對芯啓充滿了敵意——“哭笑不得”更甚了,這可不是開玩笑,嘴上說着“區區蚊叮蟲咬”結果得傳染病的不少,嗯……總之,有些東西撐得住是運氣,雖然“嘴上說說”誰人都行,又不是所有人都去過俗稱的“熱沼澤地”嘛——“氣味”,如果對嗅覺産生了過大的刺激,嗯記錄中的确存在着“緻命案例”……又有什麽關系?反正一輩子恐怕也聞不到……什麽你說“試一下”?嘿傻不傻……雖然嘛“不敢”就是不敢,換言之就算不是“身體變異”……芯啓也清楚,安娜這時候所遭受到的痛苦……怕不是“所有人”都沒法“身臨其境”地感受到……
……雖然安娜肯定會用這原因來反駁自己……算了,畢竟也是“有用的”……損壞了,事後也有夠麻煩:“你真的确定……”
“滾!!”
“……”某種意義上……“善意”,能被歪解到這個地步……總之,芯啓……沒體現出半點不快,事實上他也隻是刻意放慢了速度,待安娜“追”上來之後在她肩膀上輕輕拍了兩巴掌——然後?讓她回敬了一巴掌事實證明面對“身體變異”普通人的手掌确實有夠慘淡——可随意揮舞了兩下已經開始紅腫的手,芯啓……卻依舊半點怒意找不到……
“……相反是你……”安娜……是鈍了些,但她不傻——她也發覺芯啓的情緒有點不對勁了,這變化幅度……跟剛剛相比,似乎……已經有點兒“不自然”了:“作爲‘普通人’……還沒中毒……”
“我習慣了啊?”
“……”事實證明……“說話”要“因地制宜”……至少這時候這句話……嗯,讓安娜感覺很不好甚至都有一點點“不妙”:“你……住過垃圾場?”
“不不不不不……”芯啓……甚至“開懷”了一些:“我是指,‘氣體毒’……知道嗎,就算‘毒殺’等方法在【能力者】的戰鬥中上不得台面,但‘附屬物’卻多多少少還是能普及的——作爲‘用武術的’,雖然我血液循環快毒素真入體了生效也快,但‘血液循環快’也導緻受傷之後短時間的出血量會偏大,如果不是‘蛇牙’那般的‘注射器’,通常的‘刃上毒’都會被我噴出的血給沖掉大半——可實戰中‘注射器’這種東西受限還是夠大,不然爲什麽鎮暴時用的多是‘橡皮彈’而非‘麻醉彈’?所以,‘氣體毒’,一定程度上确實是我在實戰中最容易遇上的‘毒類’……
……可怎麽說呢……就算‘緻死量’有夠小……可是嘛,某些年代的‘戰士’命可是相當硬的——知道物資緊缺吧?在缺乏藥物的情況下有時候隻能注射鹽水來‘沖淡毒素’……可也有不少人恢複真有那麽快,甚至短時間内還能‘重回戰場’——事先聲明我說的可是‘普通人’喔~~并不是【能力者】——甚至都不是‘身體變異’喔~~~~”
“……”安娜……她還是那麽的聰明——所以她知道自己被反将了一軍,畢竟就算她在這氣味環境中受到的刺激沒人知道……可她也确實不知道,那些“身體沒那麽強壯”的“普通人”……做出理論上就算是【能力者】包括“身體變異”,都不敢說一定能做到的事的時候……嗯,“他們承受了多大的痛苦”、“爆發出了多麽強的‘逆本能力量’”,她确實也不清楚——路已經走得有一點遠了,這地方的氣體基本上都不能算是簡簡單單的“難聞”……而近乎快變成“瘴氣”了——地面上,潮濕依舊,但不知不覺中已經連“蛆”都看不到了……是的,就算是“蛆”,都已經不适宜在這裏存活了……
“……總之,你想說的是‘你扛得住毒氣武器’羅?”安娜……最終還是找到了“反擊”的空隙:“可據我所知,‘針對人體’的……”
“正面抗當然扛不住啊?”芯啓……“承認”得異常豪爽:“那東西完全就是針對性設計成‘破壞人體’的,隻要我的身體還是‘人體’……物理意義上,我就扛不住啊?”
“……所以?”
“我沒有‘正面受擊’……嗯這詞兒用在‘毒氣’上似乎很奇怪?但總之,這算是我的運氣——可若是連‘波及’都扛不住,那我早死了,也就不能在這裏跟你扯皮了……”腳步乍停……芯啓把棍子插在一邊,絲毫沒在乎那些進入傷口後幾乎是百分百緻命的污物——伸手就往地面上掏:“所以,并不是我‘扛得住’……而是‘萬一我扛不住我早死了’,嘿很有運氣的成分在吧?雖然我個人不提倡去依賴運氣,但是嘛……沒有那一點點‘運氣’,我甚至活不到現在啊……”
“……你該保持冷靜……”芯啓……的語氣完全變了……以至于安娜,都“不由自主”地……替他擔憂了:“你顯得很狂躁……我建議先深呼吸……先用水浸濕衣物再捂住口鼻……”
“放心,我‘死不了’……”雖然芯啓……很明顯“摸到了什麽”……然後?“欣喜若狂”:“但是……呵哼……
……真他媽的該死啊!!!!!!”
直身,掀起了一大片污物垃圾,芯啓力道大得出奇,就似是冒險家發現了絕世珍寶般短暫地失去了“自制力”——那卻是很可怕的,“樂極生悲”、“笑中猝死”,這事兒……可也是發生過的——安娜臉白了,卻不是因爲芯啓的态度……單純他,從那垃圾堆裏面翻出的……
……是一個“頭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