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你作爲一個至始至終都隻會出拳的家夥……這一回要用腳……”</p>
姑且算是廢了一個人了……嗯,“歪打正着”,若說“提前有計劃”這一回芯啓是要否定的,并不是謙虛并不是爲了“迷惑對手”……而是他這一着确确實實沒有計劃——甚至完全都沒能預料到的——好吧,說實話,他壓根兒就沒去“預測”,作爲一個腦袋至今都有點兒昏沉沉隻能用“形意”的家夥……“預測”什麽的,不是完全做不了但确實太爲難了……</p>
“隻不過說回來……‘襲擊’呢?”</p>
“繩索”……好說,這一回好說,芯啓特意找了個“陰影”不算多的位置,“繩索”沒來這一回确實好說;但“蜉蝣”呢?要知道這一塊并非“不容易沖擊”……可足足“受身完畢”半蹲在原地等了約莫一秒……就連“半廢不廢”都重新在口袋裏被放好……可“突擊”呢?再不濟就算這點時間摸估着不夠普通的狙擊槍将射程調好……可“子彈”呢?“槍聲”呢?别說“消音器”什麽的一直都沒看到……普通的“消音器”,也不至于将槍聲完全吸收掉……</p>
“……總不至于突然變了性子……‘撤退’了吧?”他實在忍不住回頭看了看依舊在地上抱着腿“慘叫”的“光芒拳套”:“嗯,表情很自然……不像是‘僞裝’也不像是‘幻象’……更不至于是‘幻想’,我現在估計沒有想象出這麽精細畫面的精力……所以說,發生了啥……”</p>
“法克奧特!”</p>
“……說人話……”</p>
“法克奧特!!”</p>
“……我問你……”</p>
“法克奧特!!!”</p>
“聲音再大我殺了啊——”</p>
“法克奧特!”</p>
“……”玩球了……套不出話了……亦或者這“套話”若真這麽進行下去……自己就要“放松警惕”突然來個襲擊大概率無法應對了——“戰場”,還是“戰争未結束的戰場”,有時候并不是一個适合“審訊”的地方,但芯啓一時間确實非常狼狽,那藍白色光芒看似威力無窮實質上也确實有着點兒功用……至少能在确保“安靜”的情況下将物體擊碎,真說“可用之處”那确實不少……可這男人身上一時間哪兒有光?他不過癱坐在地……好吧,啥動作都沒有,隻是一直抱着腳——這一時間竟給了芯啓一種“措手不及”的感覺,你說放着他不管吧,萬一是“僞裝”這家夥攜帶了止痛劑和“輔肢”給點兒時間就能恢複一部分行動能力……可若說“幹脆殺了”吧,【能力】的啓動已經停止了,代換到通常戰争中類似于“繳械”,雖然“隻要想馬上就能拿回來”……誰能說自己不會被抓住?當然能說那最好的方式就是“根本不上戰場”……可有時候“戰争”并不會爲人的意志所左右,萬一中的萬一運氣糟糕還是“迫不得已”地進入了戰場……手中沒有武器沒有槍……</p>
……那種“自己的命不掌握在自己手裏”的絕望感是人們不一定能體會、但切身體會後卻幾乎不可能經受住的……所以即便是“戰争”也存在着“規定”,也存在着“禁用”的行爲以及……“武器”——沒人能說自己願意去體會這種東西,雖然“讓别人不用”先要保證“自己不用”……也就是“幹脆都不用”……雖然這是一層很容易很容易就會被捅破的薄紙,雖然“覺得不會用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人……也就是俗稱的“後方”……往往不确切明白“爲什麽不用”甚至叫嚣“爲什麽我們不用”……總而言之,芯啓也不清楚自己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側躺在地上,連“站立”一時間都做不到——那畢竟是算得上“重要”的骨,以“通常人”爲标準,“一條腿骨折”之後若能“立刻站起來”,那才顯得不正常;當然芯啓不至于此,“武功”的用處之一便是“熟練掌握自己的身體”,但他卻更能體會這種感受,因爲很久很久以前……包括“現在的他”的“平常”……戰鬥時都近似于【無能力】,作爲【能力】并不具備主動進攻性的【能力者】……“無力感”,這會是“如影随形”,久而久之更是會被“深深地印入骨髓裏”……若平常他還可以壓制自己,若平常芯啓自是能熟練掌控自己的身體以及“心理”,但那把大刀的“後遺症”可還在,他隻是“暫時沒将症狀表現得那麽明顯”而已……</p>
“殺戰俘”……這個一直遭人唾棄、但至今都未斷絕……甚至有人“一邊唾棄一邊自己幹”的詭異舉動……至少現在的芯啓完全做不到……</p>
“……法克……奧特……”</p>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已經遲了——并不慢,他的思路,誠然“疲倦”可“自己的狀況”他依舊是半秒鍾不到就察覺到,雖然“問話”的時候已經慢慢挪到一個不容易被狙擊的“小彎角”裏了,雖然預防着“繩索”的精力他每時每刻都沒有放下……但若負責進攻的并不是“繩索”,而是腳底下突兀如液體般湧動起來了的“水泥地面”呢?</p>
要知道,他現在的精力可未恢複完全——“預防沒見過的敵人”這種事兒,很容易做嗎?</p>
“‘聲勢’……難能可貴,雖然也存在别的因素……也許你并不是我一個人的拖累啊……”</p>
那些“水泥”的湧動當真是算不上慢的,隻可惜作爲時時刻刻腳踩着的“地面”,這異變本身卻也是極容易被發現最起碼芯啓是轉瞬間便做出了應對的——也沒啥,純粹“一躍而起”踩上了一根晾衣杆而已,然後……直直朝着其下方的“廢舊塑料桶”就這麽“腳一滑”栽倒了下去——這卻是救了他一命的,因爲那晾衣杆旁邊不遠處就是一個樓梯間,上面的硬質水泥突兀出現的缺口……芯啓還是看得到的……</p>
“……防住了所有‘看得見’的……你卻偷偷跑一邊去打槍……這算是一個‘小絕殺’吧?希望這一戰回去不用整容……這姿勢夠惡心……雖然我喜歡這種戰鬥啦,但爲什麽更想說這句話:</p>
我滾你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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