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語文沒學好吧?”</p>
很可惜,芯啓是再沒機會問出這句話的了——“看見”歸看見,“适合狙擊”可還是适合狙擊,而對方第一波進攻也确實是“狙擊”,“瞬發”、“人類幾乎不可能反應過來”,的極速狙擊……并不密集,畢竟這“屋頂”嚴格來講隻是最合适的“觀察位置”,“擅長觀察”可并不代表“擅長狙擊”……雖然芯啓的應對也不過是站立,毫不移動,面色平靜……任憑周身出現的那一面護盾“叮叮叮叮”擋下了所有出現的遠程攻擊……</p>
“……你有聽說過……‘前心王’……也就是以前的我……‘經常跑到開闊地帶’嗎?”</p>
沉默,對面的“玻璃碎”……面色依舊帶着挑釁,全不言語——但其實他回答不了,他并不了解芯啓身上特别詳細的信息,畢竟“信息”這東西分成“容易隐瞞”以及“不容易隐瞞”的,照他們世界中的監視水平,隻要“戰鬥過了”,“戰鬥風格”什麽的基本上就是瞞不住的——但“細節”,比方說“狂放”中帶了幾分“記憶戰場”、“将對方拖入适應自身環境中”的“計策”……以及“冷靜”中帶了幾分“刻意尋找對方弱點”、“以求搏命厮殺”的“兇殘”——是的,這些“攜帶”着的東西“旁觀者”是很難理清的,更遑論“以訛傳訛”、“越傳越不對勁”——“随機應變”,這是以往無數場戰鬥下來芯啓所“慣用”、“瞞不住”,乃至“沒有隐瞞意義”的;但若說他“不戰鬥”,或是“少數幾場戰鬥”中才會出現的“習慣”……那倒也是旁人很少有機會能摸清的……</p>
“人……作爲‘人體’……有一些弱點就不得不存在……‘被重擊’後極容易‘受重傷’,‘被槍械擊中’……也幾乎不可能做出‘有效防禦’……所以我以往還有一個習慣,那就是‘極其小心’,畢竟被專門克制人體的‘鎖技’控制住……或是遭到了槍械的‘遠程狙擊’……我也會死,我也很難掙脫,那些東西畢竟就是造出來專門對付‘人體’的,而我呢?也隻擁有一具‘人體’……</p>
……所以當我敢當着你的面上樓頂……在周圍‘不排除’,存在着狙擊手的可能性……在這種情況下,還想用‘狙擊’來殺死我……雖然嘛‘試試’這件事兒總沒錯,萬一我沒料到呢?萬一這‘護盾’有缺陷呢?萬一被你‘見縫插針’了呢?反正你們也就是損失一點點‘能量’而已,而我損失掉的可有可能是‘性命’……但以我爲标準,雖然嘛也不指望你能理解多少啦……</p>
……‘沒調查清楚我的底細就來暗殺’……還能做出别的推測嗎?如果你腦子裏塞下了……你永遠不可能理解的……‘我的意識’的話~~~~”</p>
雖然那“護盾”也并非“毫無損傷”——但僅僅是幾條發絲般不顯眼的裂紋而已,【能力】作爲這世界中“未解之謎”之一,它始終具備着不弱的威懾力;但沒問題,隻要不是“反器材”級别的破壞力——順帶一提這“反器材”并不是“見縫插針”那種,而是“硬碰硬”、“擊破裝甲”,隻要不是這種級别的攻擊這面“護盾”姑且能起到有效的抵禦——是的,某種程度上來說,這面“護盾”的強度跟“器械裝甲”有的一拼,雖然嘛對方也僅僅是一個“試探”而已,雖然芯啓未出門就知道“第一波攻擊”大概率就是一個試探而已——他沒出門就發現這堆人了,雖然這種話沒有“說出來”的意義……反正對方也不會信……</p>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雖然“玻璃碎”立刻就是“發現新大陸”一般地高聲狂笑:“你的‘索敵’能力并不強啊……現在的話……”</p>
“……”老實說這謎永遠也不可能“解開”了……至少現在的情形下是不大可能“解開誤會”的了……雖然嘛嚴格來講這甚至還算一個“有利條件”,畢竟“玻璃碎”的言行無異于告知了芯啓“他并不了解‘死者的女王’”——雖然他并不清楚對方的“合作夥伴”是否就是“死者的女王”,但萬一自己沒猜錯……嗯,自己的敵人,連他的“合夥人”都不了解……</p>
……雖然芯啓所用……不過是一個“疲憊無比”……卻還“捎帶了點希望”的語氣:</p>
“說回來,你的‘隊友’呢?總不可能那種傷勢……”</p>
“哦對了對了……”“玻璃碎”……語氣中的笑意依舊沒退盡:“虧你知道是‘人偶’,還在那兒做什麽‘心理輔導’……”</p>
“……不用撒謊……”芯啓……的語氣開始“變淡”了……僅僅是“變淡”而已,還帶着點兒“情緒”:“騙我什麽都沒問題,别騙我‘心’……我可是‘心王’,對‘心’的感應姑且還是足夠充沛的,雖然人類早以爲‘意識’的承載體是‘大腦’,而不是一開始普遍認爲的‘心’……我能感受到他的意識波動,我能明白他當時正在努力‘獨自處理’,雖然那表現确實類似‘催眠’,但‘人偶’什麽的還不如用來侮辱你自己……”</p>
“但他就是‘人偶’啊?”</p>
“……有意識波動的‘人偶’?”</p>
“對啊?”</p>
“……看來新一代對于‘人偶’這個詞兒的理解已經有了天差萬别的改變……”</p>
“也許沒那麽大——你覺得‘人偶’該思考嗎?”</p>
事實上還真有那麽大——芯啓硬生生咽下了這句險些脫口而出的話——并不是因爲這句話的問題,僅僅是他猛然間想通了一些事情,然後“交談”就變得毫無意義……因爲他想通的剛巧就是他繼續這交談的“目的”……雖然那結果并不爲他所喜,就似是受盡千辛萬苦來到了景區,卻發現景色并沒有廣告牌上的美……</p>
“真的是‘死女王’嗎……”于是乎這一句再次僅僅是“心裏想想”而已:“雖然并不能完全确定……啊……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真讓人覺得沒有一點意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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