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看起來隻有四個小時不到……頂破了天六七個小時,但内髒卻好像已經在這兒放了好幾天了……雖然内髒本身也容易腐爛而且這個環境……腐爛的速度恐怕遠超平常(規律)……但這肉……而且‘骨’本身不會腐爛,多是水分以及軟組織腐爛産生的各種物質将骨給腐蝕掉……但單純的肌肉内部往往也沒有多少細菌……而且再加上老鼠的‘啃食’……順帶一問你到底是男的女的?”</p>
芯啓……确實稱不得“擅長”,面對“骨語”——“中等體型”,那些碎骨很快在他腦海裏被“拼”成了一個“整體”,但問題正在于那個“中等體型”——畢竟能同時包括“身材較小的男人”以及“身材較粗大的女人”,而且都突兀不到哪裏——最起碼相對于這個地區的“人均身材”來看的話确實突兀不到哪裏……“關節”?嗯很好這人是被“砍碎”的爲什麽呢因爲受損最不自然最突兀的位置就是“關節”——“顱骨”?就算沒伸手去“翻找”芯啓都看得到被鋸開了,沒按照“紋理”,單純就是被鋸開了,頭頂繞了一圈……他嘗試着給那個顱骨“加一層皮”,但還是那個問題單純“面部容貌”他就算還原了也實在看不出男女——“盆骨”?那通常是最方便判斷性别的部位,然而定眼望去芯啓一時間竟然沒找到盆骨——有那麽一瞬間他懷疑這有沒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一套“完整的骨架”,然後他察覺到了一些……并不屬于“肋骨”、“脊骨”、“四肢”的“小碎片”——愣了足足有兩秒,他才發覺那“骨盆”似乎遭到了“針對性處理”——俗稱的“打碎”……</p>
“……光就‘細節’……‘較高大、強壯的女性’……這可能性高一點……但問題是‘娘娘腔’真的不是‘女人’的‘專利’……‘六成’嗎?‘六比四’……</p>
……總不可能因爲一個簡簡單單的‘發牌概率’就給你分出男女吧?那萬一撞中了小概率……我要被恨死的啊……”</p>
四周的老鼠……不知不覺間已經“慢慢慢慢”地靠近了一點點;“蛆”芯啓倒是沒勁兒管了,額外被掏出來逐一擺放的“内髒”已經“液化”了,可見單純“數量”就已經多麽讓人“不想去管”了——并不特别徹底,最起碼保持了一部分“外形”,最起碼足以讓芯啓去“推理”出一些規律,關于那個……“殺手”,去“處理屍體”,的一部分“習性”……</p>
“……雖然說也沒什麽值得在乎的……單一内髒被處理得比較幹淨,是從‘管道’位置被切開的,分得很清……輕微的‘完美主義’跟‘強迫症’嗎?哎呀那要問多麽‘輕微’輕微到幾乎人人都有隻要不是太‘不拘小節’的人身上都能找到……簡稱,幾乎沒有說服力……‘藥物’嗎?如果是無揮發性的那些蛆恐怕早就死了……嗯……仔細想想這‘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的’都沒能确認啊……别真要我親自動手去拼裝啊……我可不是爲了‘不留下指紋’啊……”</p>
真是的話恐怕自己剛剛也不至于用手去丢垃圾袋了,芯啓暗自想;雖然嘛,他即刻就是……重新把那個垃圾袋撿了起來,再蓋到了那些骨頭上——老鼠們已經逼得很近了,再不注意點沒準兒就要被“搶食”了,雖然嘛……</p>
……他幹脆……猛然飛出去一枚玻璃片,将一隻老鼠捅死當場……</p>
“……抱歉啊,還不能讓你們吃掉,我知道這一‘打開’你們就有了‘觀察’的欲望,但很不好意思,就算有可能不合胃口我也不能讓你們吃掉……我還留着有用,順帶一提,這真的是非常明智的選擇……”最起碼看其他老鼠一哄而散毫無回頭的迹象,芯啓……露出了很平淡的微笑:“沒辦法,我畢竟不是正兒八經的‘驗屍官’,就算是,現場拍照之後也要把這些東西搬到實驗室才處理得了——是啊,一直被蛆吃着,一直被‘破壞’着,我們要知道的問題又不僅僅是‘你是男的還是女的’……好吧,我還是認爲你是女的,雖然依舊隻有六成左右的說服力,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嗯……姑且就先爲你的……‘不幸’,哀個悼吧……讓我仔細想想這一帶警察辦案風格如何……沒記錯的話‘現場工作’還是比較精細的……應該可以吧?我應該沒記錯吧?應該……不會有其他的問題吧?</p>
仔細想想剛剛一路上‘攝像頭’基本上都是壞的……但不會有幾個隻是‘看起來是壞的’吧?應該不至于‘欲擒故縱’到這個地步吧?話說回來……出去的路要怎麽走啊?”</p>
雖然心裏這麽想着,芯啓腳上卻堪稱是在“飛”着,滿腳的蛆蟲内髒已經懶得管了,沾滿污漬的手卻也不停,不時滑着一根根楔再插到了水泥牆上——即便材質像是“木”,但面對“水泥”這些玩意兒依舊插得穩穩當當,稍值得注意的是芯啓“插上”到“脫手”的瞬間總不忘拿指甲在上面劃上兩道——當他……終于“重見天日”——重新回到了正兒八經的街上——将一根“新滑出來”的木條插在了旁邊的牆上,他稍微定了定眼,計算起了街面上哪個位置突然發生爆炸造成的傷亡會最小……</p>
“……雖然某種程度上也信任不了……但不好意思啊,你的‘接待’就由‘正兒八經的驗屍官’去操辦吧……雖然嘛‘爆炸’這種事兒……該死就算是‘鞭炮’一個不慎也能傷人啊……”</p>
芯啓的位置很“小心”,那是攝像頭的“盲區”,若非真有耗資極高的“隐眼”不然他有信心确認自己不會被“看”到——甚至“肉眼”,還是那個問題,這一片地區的人不會在乎他,哪怕放眼望去一條街上隻有他一個人穿着中山裝;而且“計算”這東西通常都是能得出結果的,誰叫“數據”什麽的都擺在眼前?又不是“找不到”……</p>
……雖然那“計算”得出了“結果”的一瞬間……芯啓所做的,也不過是又滑出了一根楔,然後往街面上一抛……</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