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往樓下走。
鏡頭已經關上了，程知讓旁若無人地牽着慕秋的手，回頭和跟在後面的梁助理說話。
工作人員和經紀人們都一起往下撤，這次收官之作比較重要，他們經紀人和助理都來了。
剛剛吵鬧的幾個人這會兒都在和自己經紀人說話，了解剛才的天台談話的内容直播出去後網上的反應。
隻有慕秋，打着哈欠，腦袋裏還在消化今天聽到的兩個故事。
到了二樓，大家都直接回了自己房間，不過關門之前關妤又冒出來大聲重複一遍：“我明天早上真的來叫你們起床啊，各位先做好準備。特别是有的情侶，最好别從同一個房間出來啊，我會尖叫的。”
“………”慕秋從門口探出腦袋：“放心，看清楚了，我是回的我自己的房間。”
關妤也學着她，從門口探頭出來：“那我就放心了，我怕看見什麽限制級的内容，畢竟明天我來的時候會帶着相機來。”
另外兩扇門裏，也這樣探出來兩個腦袋——從柳葉城那期偷偷摸摸看過程知讓和慕秋在酒店牽手後，這個鬼鬼祟祟冒頭交流的動作就成了他們的慣用動作了。
黎陽說：“明天幾點啊關妤姐？”
“可能六點吧。”
黎陽大叫一聲：“六點？！這麽早？！”
“不然呢？是起來看日出，不是起來看夕陽，不早一點能看到個毛線啊？”
“……可是也太早了，我還沒這麽早起床過。”他耷拉着眼皮嘟囔一句。
施與淮：“那這就是個好機會，明天第一個叫他起來。”
後半句是對着關妤說的。
關妤欣然同意：“好啊，我明天就先叫他。”
黎陽：“……不！要！啊！”
慕秋縮回腦袋關上門，想了想給自己定了個六點的鬧鍾。
現在已經晚上十二點，隻能睡六個小時了。但她現在都還不困，從帶來的包裏掏出便利貼和筆，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安靜站着看向外面。
她沒開空調，路過的風卷走房間裏的悶熱。主燈也關了，隻剩下昏暗的床頭燈，從這個角度看向外面，可以感受到寂靜中天地的廣闊，夜幕中遙遠但堅定閃爍的恒星，海面上倒映着的燈火輝煌。
過了好一會兒，她拿起筆，用手墊着便利貼開始寫字。
萬籁俱靜的環境容易滋生靈感。
寫了沒多久，放在床上的手機嗡嗡嗡震動起來。
她沒有第一時間去接，而是把最後幾句話寫完，才走過去一下倒在床上，接通了電話。
“程哥。”
聲音清醒，一點沒有困頓的意思。
程知讓那好聽的嗓音在夜裏流淌：“還不想睡覺嗎？”
她仰面躺着，開了免提：“還不怎麽困。你要睡了嗎？”
“沒有。需要我過來陪陪你嗎？”
她笑了下：“不了吧，你沒聽見關妤姐剛說了嗎？她不想一大清早看見我們從同一個房間出去。”
程知讓說：“隻是過來陪陪你，你睡着了我就回來。”
“也不用，又不是小孩子了，”她翻了個身，側躺着，離手機更近，“程哥，你說……關妤姐真的患上抑郁症好幾年了嗎？她每天都這樣嘻嘻哈哈的，一點都看不出來。”
“是真的。抑郁症人群也并不都是永遠走不出來，也不都是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們曾經得過抑郁症。理論表明，這樣天天嘻嘻哈哈的，比性格内向的人還更容易患上抑郁症。”
“唉，想想就心裏難受。她當初和那個男生談戀愛的時候，就真的一點都沒發現不對勁嗎？到了最後才被下這麽大一個絆子。”
程知讓：“這點你應該比我清楚。你常常寫男女之間的感情，應該知道，有的品格惡劣的人并不是一開始就惡劣的，或許他們當初确實是因爲互相吸引走到了一起，經曆過了比較長一段時間的甜蜜，感情也是真實的。但是最後有更吸引他的東西，緻使他放棄了感情并且丢失了道德。”
用更通俗一點的話總結一下，就是錢權和出名比女朋友重要得多。
這不就是各大小說最愛出現的渣男嗎？
慕秋撇撇嘴，心裏罵了句渣男，又問：“這可真是個讓人恐慌的故事，聽多了蘭因絮果，誰還會對甜甜的愛情充滿向往啊。”
程知讓：“那就看向往的人是誰了，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的。隻不過談戀愛還是要做好防備，當時的承諾和保證并不和白紙黑字一樣有法律效應。”
“所以你會變成這種渣男嗎？”
程知讓：“……不會。”
“那我怎麽知道你現在的口頭承諾和保證有沒有用，反正又沒有法律效應。”
程知讓：“………”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被搞得沒話說了，慕秋在安靜的環境裏笑了兩聲。
“好啦開玩笑啦。你剛才在天台說，和我談戀愛很愉悅很享受，現在也很愉悅很享受嗎？”
他鼻音嗯了聲：“很有趣。”
“什麽很有趣？”
程知讓乖乖順着她回答：“你的生活很有趣，和你在一起很有趣。”
她抿唇笑了下：“所以你是覺得我很有趣，當初才答應和我試試的？”
這次他沒有簡單嗯嗯兩聲了，而是很認真地說：“很多時候特殊的感情不都來自于最初的一點感興趣嗎？”
“确實，我對你也是挺感興趣的。你還記得先導片和第一期的時候嗎？我總是盯着你看，你說我在看什麽？”
“……我的身體。”
她發出愉悅的偷笑聲：“對，偷看你的身體。原諒我以前沒什麽見識，第一次見到娛樂圈的偶像就是這麽一個身材巨好的神顔，可不得大受震驚繼而忍不住多看兩眼哪。”
程知讓想，她那是多看兩眼嗎，分明就是多看了兩百眼。
慕秋又說：“當時也怪不得我不是？你身材實在太好了，特别是穿白襯衫的時候，又特特特特别是穿着白襯衫淋了水之後，太絕了。我那時候晚上回去寫的小紙條全是關于你身材的靈感。”
這時候好像也不需要他回答什麽，隻需要好好聽着她講述的對他身體的饞就行了。
“不過有時候我也會想，對身體顔值的感興趣，哦就是見色起意，真的能支撐起一段戀愛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