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三位女士還是考慮到節目是直播形式的，縮短了護膚時間，五分鍾内果真就回來了。
就是一個個的手裏還拎着瓶瓶罐罐的，是打算在鏡頭前護膚。
慕秋爲了方便洗臉，又把頭發紮成了丸子頭，額前的碎發濕漉漉的。
程知讓多看了兩眼。
關妤還在往臉上拍水乳，啪啪作響，驚了施與淮一跳。
“進行到哪裏了？談到什麽問題了？”
施與淮：“沒有進度。你能不能拍小點聲？或者請我幫你拍。”
“……你是不是有那個大病？”
他們說着說着就要說到題外話去，然後就說不下去了，導演隻能開口幫忙一下。
“你們找不到話題的話，我們來開個頭。關于大家在上節目後網上出現的不實傳聞第二彈——淮哥，網傳你和同公司的林半煙談過戀愛，這件事是真的嗎？”
“wow，一上來就是這麽勁爆的绯聞問題？”
大家都看向施與淮。
施與淮無語否認：“當然沒有，我們隻是師兄師妹的關系，從來沒有談過戀愛，這事有網的人都知道，你們還不如傳她和蘇宴談戀愛的事呢。”
“師兄妹？”舒苒發揮場面人的作用，“聽說你們是從小就在同一個公司練習了，關系很好吧？之前節目上讓你打電話也是打給林半煙的。”
他點點頭：“我關系好的朋友不多，她是一個。我是六歲進公司的，她也差不多，她是從小就開始走秀，是當時童裝模特的佼佼者。因爲我們的經紀人是同一個，所以從小到大在一起練習和生活的時間要比和别人長得多。”
“六歲就進公司了，就一直半工半讀留在公司了？”黎陽好奇地問。
“嗯，公司供我讀書。”
慕秋忍不住開口問：“六歲，也太小了，你家長怎麽同意的？”
“沒有家長同意，”他仍然是那副沒什麽表情的樣子，“我是孤兒。”
“啊？”
所有人都震驚了。
他看起來也不太在意，繼續說：“我是孤兒，從出生起就在福利院裏，六歲的時候有幾個來做志願者的姐姐看我長得可愛，本來想聯系人領養我的，結果福利院的人和那幾個姐姐陰差陽錯把我帶去了一個童裝品牌的走秀現場，當時還有模特公司在現場招人。
據她們說我一直盯着台上走秀的孩子看，又正巧模特公司的有個經紀人看中了我，問我想不想去學這個，我說想去。然後我就被那個經紀人領養了，不過經紀人也很忙，那幾個志願者姐姐，就開始無償負責我的一部分生活。
我的吃穿，我的學習，書本作業，甚至包括我的零食。我六歲以前吃不到零食，六歲以後也不能吃太多，是她們常常給我買零食寄過來。後面快十歲的時候，其中一個姐姐車禍去世了……”
說到這裏，他往後靠在沙發上望着夜幕，抿着唇好一會兒，才又繼續講下去。
“她把照顧我的責任交給了她妹妹，後來成了我的第一任助理。她們跟着公司一起幫忙找适合我的童裝品牌，幫忙送我去練習室練台步，幫忙安慰不想天天練習的我，幫忙輔導我的作業，還幫忙剪我的走秀視頻在網上傳播……後來我的粉絲後援會成立了，人很少，就是她們幾個，外加了她們的同學，家人。
大家都說我的粉絲是代代相傳的，姐姐傳給弟弟妹妹，學生傳給學弟學妹，直到粉絲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直到我成年了，我不再需要别人的幫忙，也走上國内大秀了，他們就轉成了現在常見到的粉絲。到現在，我的粉絲裏還有一半都是曾經幫助過我的那些人的家人朋友同學。
還有網上說我的粉絲愛給我買零食的事，是因爲以前的幾個姐姐覺得我從小沒有零食吃，總要背着經紀人偷偷給我買，後來不知道是不是她們傳下去的時候把這件事也一起傳下去了，所以現在粉絲還是很喜歡給我買零食。不讓他們買，他們就把零食分享給我助理，讓她幫忙買，直到換了助理，也沒變過。”
沒有起伏的聲音說着平淡的故事，但就是很讓人哽咽難受。
參加節目這麽久了，他從來沒說過這些，粉絲們也從不賣慘，觀衆對他的讨論也沒有這方面的，大家都想當然地認爲他是和别的模特一樣的。
沒想到粉絲開玩笑說的“代代相傳”居然是個這樣的故事。
關妤把幾張化妝棉塞給他：“沒紙了，将就将就。”
施與淮：“………”
剛剛的情緒立馬跑沒影了。
慕秋忍着難受，開玩笑說：“原來淮哥還是養成系的，粉絲養了個一米九的bjd娃娃。這麽說來，淮哥你的媽粉才是最多的啊。”
施與淮擦了下眼角，神情自然地抓錯重點：“我知道bjd是什麽，他們讓助理給我買過。”
【我還記得那個bjd娃娃，是我們粉絲讨論了好久才決定的，助理照着鏈接去買的，兩千三百八十八塊錢，淮哥當時還很嫌棄，說男生怎麽能玩女孩子的芭比娃娃哈哈哈哈哈】
【桃肉寶塔冰淇淋新出的時候，是我們給助理說讓他買的】
【我就是從我姐姐手中接過淮哥這個bjd娃娃的/狗頭】
【漣漪們基本都是麻粉，哦不，他十八歲後的粉絲大部分就叛變成女友粉了】
【我們高興于見到他的成長，歡呼着他的蛻變】
【瑪德把我給聽哭了】
【天哪淮哥是孤兒？我靠随便聊聊天就爆出這麽刺激的消息嗎】
【這不是一個搞笑節目嗎嗚嗚嗚嗚嗚，爲什麽這麽難受】
【就因爲是養成系的，所以他上節目的時候，我們更多的是擔心】
【當年的好多姐姐現在都已經是孩媽啦，回歸家庭了，但也是常常看淮哥走秀的】
【我那個已經當媽的姐有一本淮哥的相冊，從小時候到現在每一次的走秀照片，我外甥都沒有……】
【好了别說了，眼淚已經要把地闆砸穿了】
【他從小就不愛說話也不愛和别人交朋友，粉絲曾經爲了這個問題想破了腦袋，還幫忙調節過他和小朋友的矛盾，包括小時候的林半煙/摸摸我的乖崽.jpg】
【艹，淚如雨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