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個閱文無數的作者,她能從一件事裏聯想到的東西可比程知讓多多了。
當然,她也不太知道程知讓能想到什麽,但是從他年齡上來看,大概也不是什麽“清白之人”,隻不過這次應該是不會像她一樣腦子裏群馬奔騰的。
她多抽了幾張紙巾放在他手上,轉頭回去老老實實喝粥了,視線堅決不偏向旁邊。
程知讓把紙巾扔掉,去廚房洗了個手,出來的時候問了句:“你怎麽還在臉紅?”
慕秋:“………”
她咚一下趴在桌上,裝死不說話了。
…
五天就這樣“愉快”地溜走,慕秋一直沒得空上網了解一下下一期節目的相關消息。
周日和趙钰一起把時間花在了迪士尼,周一到周三都和她爸媽待在一起,周四到周五一直沉醉在程知讓的溫柔鄉裏。
差點沒意識到,第八期節目就要到了。
平常來說,周三的時候節目組官微就會悄咪/咪發布一點似是而非的劇透消息,提前造勢,讓懈怠下去的網友興奮起來,參與話題讨論。
然後在周五的時候,導演會通知他們幾個嘉賓什麽時間在什麽地方集合。
可是這次卻都沒有,隻有周四的時候,導演小号點贊某個女團表演剪輯視頻被網友們給挖了出來。
本來想在周五晚上詢問一下程知讓的,他看起來什麽都知道,之前幾次的劇透都是他說的。可是經曆了晚飯時的尴尬事情,加上找到了一本好看的文,她之前就把這件事給忘在了腦後。
晚上睡到半夜,她半夢半醒間睜眼,發現床邊的人輕手輕腳地下了床,走進了浴室裏,片刻後響起接電話的聲音。
說話聲音壓得低,她又困,根本聽不清,像首催眠曲,很快把她給催眠得又睡了過去。
至于他什麽時候接完電話,什麽時候回到她身邊的,她都不清楚。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還是程知讓把她給挖起來的。
六點,太陽還才慢悠悠冒出來,她就被抱進了洗漱間裏,和鏡子裏一臉困頓迷茫的自己來了個面對面。
“……怎麽回事?有什麽天大的理由必須六點起嗎?”
程知讓把兩把牙刷取下來,把她的遞過去:“導演昨天晚上通知,今天八點之前到指定的地方去,九點節目開始,得留一個小時做造型。”
“………”她長長地歎口氣,認命地接過牙刷,“我怎麽沒看到消息?”
“你昨天一直在玩平闆,手機上的消息是晚上九點多發的。導演沒得到你的回複,打了電話給我。”
她舉着牙刷杯接水,随口問:“難怪我昨天晚上看見你起床接電話。”
程知讓頓了一下。
“吵到你了?”
“沒有。不過導演真的會半夜給你打電話?不是導演吧?”她想了想,覺得是導演的可能性很小。
誰會沒那個眼力見半夜打電話給他?
“不是導演,是陳姐和梁助理。”
慕秋動作沒停,給他牙刷上擠上西柚味兒的粉色牙膏後,才問:“什麽事啊?”
“網上關于我們的言論太多,陳姐擔心會被人說營銷太過,引起網友不滿。”
“什麽言論?三角戀?我和别人搞暧昧?”
“不是,”他看着她刷新,“有人放出了亂剪輯的音頻,說你出軌,說我心甘情願被戴綠帽子。”
“……”她差點把牙膏沫沫吞下去。
“小心點。”他囑咐一句,也開始刷牙。
等到都洗漱完成,慕秋在鏡子前噴護膚水,他在旁邊刮胡子,話題又被撿起來。
“這次打算怎麽做?需要我發聲明嗎?”
“發什麽聲明?證明你不是劈腿出軌,我不是心甘情願戴綠帽子?沒必要。一樣的方法用太多次,自己都覺得委屈。”
“那打算怎麽做?”
“有人在惡意引導輿論,陳姐打算壓消息,然後把對方爆出來,在盡量不讓太多網友發覺的前提下,以牙還牙。”
從節目開播到現在,他受到的關注越來越多,網絡上和他相關的話題也越來越多,多到不管什麽時候,隻要一打開各種社交軟件,裏面都有幾條他的消息。
不論是誇他的還是黑他的,大家都知道這個道理——隻要次數多了,就會像營銷過度一樣,容易引起網友反感。
特别是對于路人粉來說。
之前每次出了消息,他們都站出來解釋,讨伐黑粉。次數已經夠多,再用這種相同的方式,受衆群都已經麻木了,效果不會很好。
而且這次謠言還這麽來勢洶洶,涉及到的是慕秋的品行問題。
不論事而論性,是降維打擊,很容易讓人對她的品行問題跟着謠言蓋棺定論,形成不好的印象。
最好的辦法就是先壓,轉移注意力,讓大家都認爲這就是個不實傳言,然後找出背後潑黑水的人,用同樣的方式給她一刀。但同時,還不能讓别人認爲他們不回應是因爲心虛。
所以還需要另一個人的幫忙。
剃須刀的聲音停下來,程知讓再次洗了臉,對着鏡子裏看着他的人,說:“别擔心。”
“是不是我爸媽之前還給你說什麽了?”
“沒有,”兩個人的目光在鏡子裏對上,他說,“倒是我爸說了一句。既然是我的原因,那就應該我來解決,不管被拉進來的人有多少,解決問題的人始終都應該是我。”
慕秋沒評價,隻又問一句:“真的不需要我做什麽?”
“不用。也不是沒碰到過這樣的事,我當演員已經十年了,類似的事情已經遇到過很多次,所以别擔心,等結果就好了。”
她點點頭,出去坐在化妝台邊上,開始複雜的護膚過程。
程知讓則去收拾要帶的東西。這次節目要一直延續到周日,需要帶的衣服和常用品都要多帶一點。
慕秋習慣于在周五收拾出來周六會用到的一切東西,所以他也不用詢問,直接把行李箱合上,然後站在一邊等着她綁頭發。
她真的是有點困,一直不停打哈欠。最後上車的時候,坐在後座上長舒一口氣,閉着眼就準備再眯個一小時。
“到了叫我啊,程哥。”
程知讓蹙眉:“可是我們不是去同一個地方。”
慕秋一下就精神了:“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