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打開男朋友這個話題後,慕秋就開始謹言慎語。
卿戎是個聰明人,她簡單回一句,他就知道她不太想和他說這些,于是也就順着她轉向了正事,說起他最近簽售會的事情。
聊到這個話題慕秋就多得是話說了,氣氛又融洽起來。
她現在和卿戎聊天總是有點怪怪的感覺。
一方面是,她自己知道她和卿戎不管是聊天見面還是其他的,全都在正常朋友的範疇,遇到一個志同道合的朋友不容易,她也并不想因爲自己的猜想而單方面結束朋友關系。
但另一方面,因爲趙钰和陳頌的一些話,她心裏又有些不對勁,一提到和程知讓相關的話題,或者男女,感情等話題,就總是想避開,過分警惕了。
或許卿戎完全是無辜的呢?要僅僅因爲别人的無心猜想而冷淡對待他嗎?這對一個朋友來說未免太讓人失望了。
慕秋找個理由結束了和卿戎的聊天,放下手機癱在沙發上,出神地望着天花闆發呆。
節目組小群裏還在叮咚叮咚響個不停,外面偶爾有經過的人說話的聲音。
她閉上眼躺了會兒,忽然就覺得,何必庸人自擾。
她不笨,也不打算腳踏兩條船,卿戎也不笨,知道什麽叫朋友關系,程知讓就更不笨了,人雖然溫柔,但絕對是什麽都懂的。
想到程知讓,她突然還有點想他。
她睜開眼,摸了手機過來給他撥了個電話。
嘟嘟聲響了好久都沒人接,估計是忙着工作手機調了靜音。
慕秋抿了抿唇,準備挂斷,沒想到在最後一秒,電話接起來了。
“喂?”清潤好聽的聲音在略顯嘈雜的背景音裏還挺明顯。
慕秋嘴角翹起來,重新躺回去,手指繞着頭發,拉長了聲音問他:“沒打擾到你吧?”
“剛好攝影師在重新準備場地。怎麽了?”他溫柔問。
“就是有一點想你。”她說得直接,手指繞着頭發轉來轉去,都要給繞成大卷發了。
程知讓在那邊輕聲笑:“那我晚上過來接你去半山,好不好?住到周四,剛好從那邊出發去我父母家。”
“還是不了,好遠的。”
“那就去易山?”
“emm……我不想離開我家。”
“那裏也可以是你的家。梁助理剛把那套智能聯動的家電搬進去。你不是很喜歡?”
慕秋有那麽億點點心動。
“可是我都把這裏布置成了我最适用的樣子了。”
程知讓揚眉,很精準地抓住了重點。
看起來動搖了。
“那裏還留着你之前布置的東西,而且還有很多東西都等着你去布置。”
“………”慕秋卷着頭發繞啊繞,最後抵制住誘惑,勉強退了一步,“那就明天,明天你來接我。”
“好。晚上要一起吃晚餐嗎?”
“我也沒那——麽黏人。”
“你可以那麽黏人。”
慕秋抿唇無聲笑起來,眼神裏全是閃爍着的笑意。
攝影棚裏。
攝影師和雜志總監剛和陳頌讨論完下一段拍攝需求,正要叫程知讓過來,轉眼就看見他舉着手機貼在耳邊,笑得一臉溫柔。
專門拍攝當紅明星的金牌攝影師朝着陳頌挑挑眉,眼神示意一下,問:“是在和那個女朋友通話吧?”
陳頌:“不然還能有别人?他可沒那個壞毛病。”
攝影師:“我還沒見過他笑那麽溫柔呢,平時雖然也彬彬有禮讓人如沐春風的樣子。”
雜志總監吩咐了助理擺放道具,這會兒轉頭加入她們話題,插了一句。
“談了戀愛的人是不一樣,渾身都洋溢着一種甜蜜。就拿他接拍攝助理的紙巾來說——
他每次接過去都要低頭看着助理說謝謝,把小助理撩得面紅耳赤的。
放在以前,他随便說聲謝謝,看别人一眼,那都是單身優質男青年誘惑别人。
現在嘛,随便低頭一笑,旁邊人就隻知道他在和熱戀期的女朋友聊天了。陳頌,要不把他女朋友請來,拍個情侶檔?”
陳頌搖頭道:“估計不可能,這件事我做不了主。你真那麽想拍情侶檔,讓他詢問一下慕秋吧。”
攝影師擠眉弄眼地笑:“他一個人決定不了的?”
“哪有什麽事是一個人決定得了的?而且你們不了解慕秋,”陳頌擡擡下巴示意程知讓的方向,又說,“他女朋友性格還比較強勢。”
能拽着别人頭發往牆上撞,可能也不能叫強勢了,那叫暴力。程知讓不和她商量就拉她來拍情侶檔雜志……
程知讓的頭發也挺好抓的。
“強勢的?”總監還有點驚訝,“我們程美男,喜歡強勢的?”
“是喜歡慕秋那樣的吧,”攝影師調笑,“不是喜歡哪一類,是遇到那個人了,就喜歡她那一類的,隻是剛好她比較強勢。”
陳頌也跟着笑:“張攝,有點經驗啊。”
“還好,我經驗也就一般般,不比陳頌你,昨天我又看到你的八卦了。”
陳頌嘴角一僵。
她立馬站起來,朝着程知讓招手:“程知讓,過來繼續下一段拍攝了。”
攝影師:啧啧啧。
程知讓朝着她點頭示意一下自己知道了,然後回頭對着手機那頭說:“我要繼續工作了,你待在家裏好好休息,外面陽光很曬。”
“知道了~”
“明天來接你,想讓我什麽時候到?”
“午飯時間吧,我給你做一頓午飯~”
“好,辛苦了。”
沒想到挂電話之際還能有這麽多話說,程知讓邊接着電話邊轉身往回走,一直走到鏡頭前了,他才真的挂斷電話,把手機遞給陳頌,開始配合攝影師的工作。
攝影師盯着他看了一圈,提着鏡頭想了又想,然後提議說:“要不,程哥,我們按照一段文字來表演一下?”
“什麽文字?”
攝影師立馬把手機拿出來,陳頌和一直待在旁邊不走的雜志總監湊過去看。
他放的是一段《不一樣的綜藝》的片段,說話的人剛好是慕秋。手機開了外放,人不多的拍攝場地裏,幾乎所有人都能聽到。
“……或許是,穿着簡單的白襯衫黑西褲,襯衫上綁着騎馬服那種皮帶,然後低着頭漫不經心玩着銀色的打火機,從黑暗的角落裏走出來,擡眼看大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