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彪從懷中取出一支蠟燭,在火折子上點燃。
然後又取出一個折疊的小燈籠罩在蠟燭上。
李淳風笑道:“任隊長裝備倒是挺齊全的啊。”
任彪答道:“職責所在,随時要應付各種突發情況。”
說完之後湊到洞口,把小燈籠探了下去。
燈光所能照到的地方有限,下面的空間看來不小,隻能看到是一條地道,更遠處就看不清楚了。
闫本德聲音有些發抖:“要不,咱們還是别下去了,回去先休息一會兒,明日帶兵來。”
任彪搖頭說道:“不發現是一回事,但這裏有這麽條地道,極可能是通土匪窩。咱們就算回去,估計也不能幸免。”
闫本德說道:“那咱們這麽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秦曉鸾笑道:“我明白任隊長的意思。咱們現在這麽去,占據了主動。一見形勢不對就退回來,隻要守住這個口,對方有再多的人也沖不出來。”
任彪點點頭:“對,我就是這個意思。現在這條地道有兩個可能。一個是通往外面的逃生通道,一個是去土匪窩。如果是錢一種可能,自然不用說。如果是後一種,我們就退回來。這邊外面就一老一少,對付不了你們三人。到時候我守住洞口,你們在外面找個重物堵死這個洞口就好。”
說完之後,就要往下跳。
李淳風耳朵一側,聽到了一聲細微的“咔嚓”,急忙一腳把任彪踢開。
隻聽到三聲清脆的響聲在頭頂響起。
任彪擡頭一看,後背的冷汗都流出來了。
三支短短的箭硬生生紮入頭上的石壁中,可見速度和力量有多大。更可怕的是,在燈光照耀下,短箭通體發出幽藍色的光,顯然是塗上了見血封喉的毒藥。
李淳風沉聲說道:“先退出去。”
這個決定是基于形勢變化作出的。
之前的判斷是,這條地道有兩種可能:一是逃生通道,二是到土匪窩。
如果是逃生通道的話,沒必要設置這種機關。
不管那邊具體是不是土匪窩,反正不是什麽安全的地帶。
爲今之計就是先退出去,想辦法堵死櫥櫃那個暗門。
話音剛落,隻聽進來的暗門那邊“吱呀”一聲響。
幾人大驚,任彪一個飛身,雙腿踹了過去!
一道石門紋絲不動。
任彪連續踹了幾腳,又上下左右推了半天,依舊是沒有任何反應。
秦曉鸾等人面面相觑,都看到對方臉上的驚恐之色。
任彪怒道:“中了老秃驢的道了!”
說完之後更加暴怒的在暗門那面牆拳打腳踢。
李淳風上去拉住了任彪,仔細地查看了一陣,歎息道:“好巧妙的機關。”
闫本德帶着哭腔說道:“李天師,現在怎麽辦?”
李淳風摸着胡須沉吟着說:“現在我們隻剩一條路了。”
闫本德趕緊問道:“什麽?”
李淳風指了指地道:“下去。”
闫本德面如土色:“要下你們下,我可不去。”
李淳風歎道:“現在退路斷了,老和尚既然這麽做就不可能開門。繼續留在這裏,隻會渴死餓死。趁着現在還有體力,咱們從地道走還有一線生機。如果繼續等下去,餓得沒力氣了,即便有路逃也沒用了。”
任彪聞言,二話不說走到洞口。
這次他沒有上次那麽莽撞,用刀挑着衣服往洞口下探去。
應該是機關裏隻有那幾支箭,這次倒沒有什麽異常反應,任彪當先走了下去。
接着,李淳風也走了下去。
秦曉鸾走到洞口,回頭催促道:“闫大人,快走啊。”
闫本德不斷慌亂地擺手:“我不去,我不去。”
秦曉鸾沒好氣地說:“行,那你就一個人在這裏吧。”
說完自己也跳了下去。
剛進到洞裏,後面闫本德就跟了下來。
秦曉鸾又好氣又好笑:“闫大人,你不是不下來嗎?”
闫本德哭兮兮地說道:“我一個人在上面……怕……”
其他幾個人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秦曉鸾打量了一下,這條地道傾斜向下,也看不出前面有多遠。
最前面的任彪突然覺得手上一疼,像是被什麽蟲子咬了一下。低頭一看,又什麽都沒有。當下也沒太在意,繼續朝前走去。
走了沒多遠,地道的地面變得平緩起來,沒有往下滑的那種感覺。
地道可真不短,幾人走了一盞茶的時間,前面還是一條幽深的地道。
“哎喲!”最後面的闫本德怪叫起來。
“又怎麽了?”秦曉鸾不耐煩的問道。
“好像什麽東西咬了我一下。”闫本德答道。
“啊?什麽東西?”秦曉鸾關切地問道。
闫本德說道:“好像是……螞蟻。”
幾人不由得呼出一口長氣,李淳風也不滿地說:“闫大人,不要老是一驚一乍的好不好?這地下幽暗潮濕,有點螞蟻之類的太正常了。你這麽一搞,人吓人會吓死人的。”
闫本德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連忙嗯了幾聲。
“等等!”李淳風突然叫了起來。
衆人停了下來,地道中隻聽到他們粗重的喘息聲。
過了好一陣,見沒有什麽反應,闫本德不由得說了起來:“李天師啊,人吓人,可是要吓死人的呢。”
李淳風沉着臉,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自己又側着耳朵聽了起來。
任彪也屏住呼吸,凝神靜聽,似乎聽到一陣細微的聲音,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地上爬行一樣。
這時秦曉鸾也聽出了異常,是一陣淅淅索索像是下雨又不是下雨的聲音。
幾乎也就是轉眼的時間,聲音就變得大了起來,就像是許多人同時在割稻谷一樣。
聲音越來越大,前面已經出現了一些黑影。
借助微弱的火光,大家看到前面似乎爬來了許多拳頭大的蟲子。
任彪的眼睛最尖,高聲叫了起來:“蠍子!卧槽踏馬的,好多好多蠍子!”
這個時候,也沒誰去計較他情急之間爆出的粗口了。
闫本德雙腿一軟坐到地下哭了起來:“這麽多蠍子,咬不死也毒得死啊!”
其實别說是闫本德了,其他人也都忍不住雙腿發軟。
按說蠍子大家都很熟悉,雖說有毒,但是毒性也不是特别大。怎麽會把他們吓成這樣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