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看你這樣子還不信是吧?”迦葉大師不滿地說道:“我且問你,你們是不是一個個的腦子裏面都想着怎麽打勝仗,打敗大蠻王?”
其實這又是一句廢話,但王策知道,這句廢話後面肯定就是正事了,于是點點頭答道:“是的。”
“這就對了嘛。”迦葉大師得意地說了這句話之後,開始解釋了起來。
不管是王策,還是聚集區的任何一個官員,現在想的都是要打勝仗。
可怎麽叫打勝仗呢?那就是殺的敵人多。殺敵越多,勝仗越大。
但是以目前情況來看,臨時軍團拒守山谷的方法,雖然占了地利,但始終還是以一支訓練裝備都極其低下的隊伍,對陣呼韓族的騎兵精銳,誰勝誰負還真不好說。退一步說,就算能守住,損失也不會小。
因爲自己是個和尚,是反對殺生慈悲爲懷的代表。所以于帥派自己來,實際上就是通過這一點,指命了他們應該采取的戰略方向。
那就是:本次戰役并不以殺死或者殺傷多少敵人爲目标,而是讓大蠻王不能打過來。
說到這裏,王策等人是真口服心服了,但還是不知道應該怎麽做。
迦葉大師指着那些車輛大聲笑了起來:“這就是于帥讓我送這些東西來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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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韓塞西率中軍在峽谷中通行,發現了前面已經通過谷口的部隊行軍速度非常遲緩,現在峽谷中的部隊都走不動了,趕緊讓人去察看。
前軍出得谷口後,就看到了面前的大車小車。本來也沒在意這些,和在山谷中一樣,去把車輛推到路兩邊以便于行軍。
一輛車被掀翻之後,有個箱子裏面的東西倒了出來,裏面的金子銀子嘩啦啦滾了出來。
打仗爲什麽?不就是爲的吃好的喝好的,還有錢财嗎?
看到地下的金銀,呼韓族軍士一湧而上争搶了起來。
擠不過去的士兵趕緊去察看其他車輛上的物品。随着一個個箱子打開,士兵們也發出瘋狂的呼喊。
哎呀我的那個乖乖,這可真的是不得了。現在車子裏面裝的可和山谷中那些鍋碗瓢盆完全不一樣了,除了金銀首飾,就是絲綢布匹。也有一些不是那麽值錢的,但都是上好的烈酒和肉幹。
前軍主将下令喝止,但根本就沒人聽他的。
不過,他也沒有讓督戰隊的通過殺人執行軍令。
在他看來,這些應該就是漢區貴族倉皇逃竄時留下的。
說實話,前鋒部隊本來就是幹的最危險的活,唯一的好處就是攻破敵人的領地後可以先搶好東西。
現在眼前已經有了這麽多好東西,他如果真的嚴令的話,下面的兵将心裏都會對他不爽。這些錢自己人不拿,也是讓後面的人拿去了。
因此,雖說明面上在說不允許,但也隻是給自己留條後路,将來大王責怪的時候有個說法而已。
呼韓塞西收到報告後大怒,立即下令讓前軍不得争搶,趕緊向前到開闊處列好陣勢,違令者斬。
之所以下達這個命令,并不是他要搞什麽“秋毫無犯”,而是作爲統帥,他已經隐隐地感覺到了情況不對。
但已經來不及了,這時的前軍已經徹底混亂。有互相争搶的,有大吃大喝甚至醉倒在地的,什麽樣的都有。就連前軍主将,也無法在一時半刻之間收攏部隊。
一聲炮響,臨時軍團迅速地沖了過來。
首先沖進來的是一支騎兵。
雖說呼韓族都是騎兵,但因爲都在四處争搶财寶,所以都在馬下。
這麽一來,臨時軍團的騎兵就沒有遇到任何正面抵禦,直接撕裂了呼韓族的陣營。
沒等呼韓族士兵上馬,一大群臨時軍團的步兵席卷而來,迅速與呼韓族前軍混戰到一起。
怎麽來的步兵呢?說來也是好笑,全軍遠征後,漢區根本就沒什麽戰馬,所以臨時軍團裏面隻有一千騎兵,多的隻能是步兵了。
這就出現了一個很奇特的現象。
按說如果正式列陣作戰,即便人數相當,東拼西湊的臨時軍團也絕對不是呼韓族精銳騎兵的對手。
騎兵雖然厲害,主要是依靠的馬。在馬下近戰的情況下,優勢變成了劣勢。
騎兵的武器是兩樣,一個是弓箭,一個是馬刀。
近身作戰,弓箭沒有任何用處。而馬刀隻适合劈砍,在近戰中都沒有糞叉好用。
還有一點,因爲常年的馬上作戰已經形成了某種條件反射,遇到情況時第一時間就會想到的是上馬抗敵。但因爲搶财寶的緣故,人馬之間有一定距離。這麽一來就形成了臨時軍團追着他們打的狀态。
還有一點更重要的,正規軍非常重視組織,依靠各級軍官的指揮,這也是正規軍強于烏合之衆的關鍵因素。可是在這種特殊情況下,這種優勢也成了劣勢。
呼韓士兵第一時間就是去找自己的長官,而不是立即投入戰鬥。
而臨時軍團本身才組建幾天,軍官和士兵之間聯系沒有那麽緊密。士兵們靠着血氣之勇一個個拼命往裏面沖。
還有一點就是,臨時軍團是有備而來,而呼韓軍是突然遭到襲擊,兩者之間的心理完全不同。
場面局勢越混亂,對呼韓軍來說越不利。
種種因素結合在一起,從一開始呼韓軍就沒能組織起有力的抵抗。
臨時軍團騎兵在王策的帶領下沖到了谷口,并未過多的參與到和敵方前軍的纏鬥,而是死死扼守住了狹窄的谷口通道。
本來就已經完全陷入劣勢的呼韓軍前軍部隊,又遭受了一個緻命的打擊。
因爲雙方的人已經完全混在了一起,不知道哪個人叫了一句“砍了他,能有軍籍!”
附近目前還是賤籍的谷蠡族士兵亡了命地朝着呼韓前軍主将撲去。
盡管随身衛兵拼死抵抗,但還是有個谷蠡士兵臨死前一刀砍在了馬腿上。
呼韓前軍主将摔倒在地,四周一片臨時軍團的歡呼聲。
聽到這個聲音,呼韓族士兵皆以爲己方主将身亡,而臨死軍團士兵則都以爲己方已經斬殺對方主将。
此消彼長,呼韓軍全面崩潰。
接着,呼韓主将真的被谷蠡奴隸們斬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