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打探尋找,王忠寶在“極具特色的酒樓”找到了于奇正。
“寶哥,你怎麽來了?”于奇正問道。
他問這話的時候心裏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是因爲被人搶了房間沒辦法才跑出來喝酒的,你個死太監沒事大半夜的晃蕩個啥?
他不知道的是,“寶哥”同樣也百思不得其解。
這家裏一個投懷送抱的大美人你不要,跑到這裏來看這些庸脂俗粉,你就說你賤不賤嘛!
見到臉色很是那麽不好的王忠寶,于奇正笑了起來:“行行行,來了就來了。來都來了,那就一起喝點酒呗。”
王忠寶想想也是,今天白天睡了一天,明天白天還能睡一天,來都來了,那就喝點呗。
于是乎,兩人就又在一起鬼混了一夜。
和昨天一樣,天快亮的時候,兩人回到驿館,準備叫醒士卒們出發。
快到的時候,兩人被吓了一大跳。
驿館門口,密密麻麻站着一大群年輕漢子,粗略看了一下大概有一兩百人之多。
見到于奇正回來,所有人都單膝跪下:“叩見主公。”
于奇正完全是蒙了,好在看到了這群人爲首的是熊超,心裏才略爲安定了一些。
熊超開口禀道:“這都是本地良家子弟,特來追随主公做部曲的。”
别說于奇正了,一旁的王忠寶都差點脫口而出“有病吧”?
本朝律令中明确規定,人分爲“良”、“賤”兩種。
國家的編戶隻覆蓋良民,而賤民沒有資格編戶,隻能附籍于主家。
要知道,良民和賤民之間的區别,可是天差地遠的。
先從農民最爲珍視的田地來說。本朝采用“均田制”,按照戶籍上的丁口向每個家庭授田。18歲以上的男丁每人授田100畝,其中80畝爲“口分田”,受田之人去世之後國家收回;另外20畝爲“永業田”。而這些,都是擁有編戶的良家才有的待遇。
除此之外,其社會等級也相差很遠。例如賤戶毆打良家罪加一等,良家毆打賤戶罪減一等。
賤民又分兩種。一種是給官府服役的官賤民,如工戶、樂戶、雜戶;另外一種是依附于門閥世族的私賤民,即部曲、奴婢。
由此可以看出,部曲和奴婢社會等級最低,他們是屬于主家私人的财産,可以像貨物畜産一樣交易。
按照熊超所說,這批人相當于放棄了“良人”身份,淪爲奴婢級别。
于奇正的臉都拉成了一條苦瓜。
我怎麽個就遇到這麽些個奇葩呢?蘇喜兒和沐兒哭着嚷着要爲奴爲婢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連男人都要來幹着活,還特莫的是組團來的!
“不行!”于奇正當即斷然拒絕:“這種脫良爲賤的事,别說你們祖上要罵你們不肖子,我都得被人指背脊骨。”
“祖上?”一個年輕人慘笑道:“吾等皆爲當年精忠團之子侄。”
“都起來都起來,”于奇正苦笑着說:“你們回去吧,我真不需要部曲。”
“将軍,您這次是要去讨伐蠻族,對嗎?”年輕人問道。
于奇正不悅地望了熊超一眼。
熊超立即跪了下去:“屬下知道軍紀,此事并非小的傳出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