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浩并不知道宮崎繁三郎少将的指揮部就在相距三千米外的山洞裏,假如知道的話,想天法冒再大風險都會率領隊伍殺過去,對宮崎繁三郎少将實施斬首行動。
張君浩發現日軍撤退後,就率領突擊隊二隊走台地東側山崖,避開仍然在發生爆炸山洞,向北側轉移。
天亮前,突擊隊一隊和二隊來到北側山脊上休息。
張君浩讓謝新明和王進賢兩人合作,趕寫戰報,報斯利姆将軍,發隊部并由隊部轉告現在科希馬的實際最高指揮官蒙蒂·斯托普福德少将,并請求斯利姆将軍對接下來的行動作指示。
在謝新明和王進賢寫戰報時,張君浩用步話機與羅忠上校、布蘭頓上校和張伯良上校分别通電話,告訴他們成功摧毀日軍火炮消息,并聽取他們對科希馬城防禦情況彙報。通過三人的彙報,張君浩得知,現在的科希馬城處境極端危險,特混戰隊主力已經撤退至建有大量别墅的科希馬城内的加裏松山高地上防守,日軍日夜發動瘋狂進攻,時常要和日軍拼刺刀。
張君浩聽後心一沉,雖然知道日軍的進攻已是強弩之末,但仍然對守軍的壓力太大,守軍假如頂不住,科希馬就會失守。
張君浩通話電話後,就和玉兒一起沿着山脊向西側走,來到最高處,眺望科希馬城。
因爲兩人遠離隊伍,所以親昵些不會有人看到。經曆一夜戰鬥警衛員們也累壞了,他們想跟着張君浩,張君浩勸他們留下睡覺。
張君浩摟着玉兒說話。
張君浩說:“我們雖然摧毀了日軍的火炮,但日軍步兵仍然圍困住了科希馬城,科希馬守軍控制區域已經非常窄小,我們必須想辦法救援。”
玉兒點頭說:“天亮後,科希馬就會安全,在美英飛機轟炸下,日軍不敢集結重兵進攻。”
張君浩歎氣說:“你呀!雖然聰明,但考慮問題太簡單。日軍既然圍困住了科希馬城,兩軍又在膠着作戰,飛機還怎麽轟炸?日軍雖然沒有了重火炮,但仍然有擲彈筒和輕重機槍,日軍都是不怕死的狗東西,英印軍隊人數再多都不是日軍對手。特混戰隊主力已經退守城内小山,守軍防禦區域隻有幾平方公裏了。假如事先沒有建構好工事,現在科希馬城必然失守了。既然是四面合圍,我們即使想和主力會合,都極難。我們必須想辦法,爲科希馬城解圍,日軍31師團有三萬多人,第一縱隊還有四千多,假如31師團再派兩三千生力軍趕來,科希馬城還怎麽堅守?我們的主力全打光了,都守不住。”
玉兒臉上布滿愁雲,小聲說:“我想不出好辦法,要不我們再夜襲原來的山脊,把山脊奪下?”
張君浩點頭說:“假如能奪占我們來前曾經戰鬥過的山脊,日軍的後路就會被切斷,科希馬城不戰就能解圍。可是要想奪回那個山脊談何容易?”
玉兒說:“到底怎麽辦,還是您想吧!我一想打仗,腦筋就亂得很。”
張君浩點頭說:“斯利姆将軍的回電馬上就會來到,看斯利姆将軍怎麽安排我們吧!斯利姆将軍假如命令我們進攻山脊,我們就進攻山脊,命令我們想辦法進入科希馬城,就想辦法進入科希馬城。在斯利姆将軍的命令來到前,我感覺暫時什麽都可以不想。在宏大的戰役面前,我們雖然取得了一些戰績,但仍然隻是小隊伍,一切行動全都必須服從于大局。在戰術級層面,我們可以自由行動,在戰略級層面,必須服從斯利姆将軍的安排。”
玉兒突然擡頭一臉嬌羞,含情脈脈看着張君浩的眼睛,小聲說:“打斷一下您的思路,不知現在您願不願意和我合體?兩天沒和您合體,又經曆了這麽長時間的行軍和打仗,感覺體力消耗極大,有可能我不能再繼續高強度運動了。你們通過吃飯休息可以恢複體力,我隻能通過和您合體才能恢複體力。真不好意思,我是鼓足勇氣說的這話,不要笑話我。”
張君浩回頭看突擊隊休息的地方,那邊非常安靜,看科希馬方向,隐約有閃光。
張君浩摟緊玉兒,點頭說:“我們已經是一體的,你有需要隻管提出來,不要怕難爲情。我們之間用不着忸怩。不管科希馬城形勢有多麽地嚴峻,我們一時半會也無法解圍。既然現在大家都在休息,那就抓緊時間爲你輸送能量!”
此時,日軍31師團第一縱隊司令官宮崎繁三郎少将通過發報,已經把火炮和彈藥被不明軍隊摧毀消息報告了31師團長佐藤幸德中将,然後用步話機與待在山脊上指揮戰鬥的第58聯隊長福永轉大佐通電話,通報相關情況的同時,督促福永轉大佐盡快消滅科希馬城内殘敵,全面控制住科希馬城。
福永轉大佐聽說火炮和藏在山洞中的彈藥全都被摧毀了的消息,高漲情緒瞬間低落,心涼了半截,他怔住了,大腦一片空白。
過了一會,他哽咽說:“将軍,沒有火炮支持,我們如何攻得下加裏松山?守山隊伍個個都具有以一當十戰鬥力,火力強大無比。一線進攻隊伍現在每天隻有三兩口糧,很多官兵開始吃起了草。彈藥又嚴重缺乏,有些戰士槍中隻有兩三粒子彈,不得不試圖通過和敵軍拼刺刀,解決戰鬥。可是敵軍配備了大量沖鋒槍,敵軍工事堅如堡壘,皇軍哪有機會和敵軍拼刺刀?将軍,趕緊懇請15軍司令官給我們空投補給。告訴15軍司令官,我們隻要獲得補給,哪怕隻有一小點,都保證能很快就把科希馬城攻占了。”
宮崎繁三郎少将重重歎氣說:“我一天發三次電報給佐藤幸德中将,懇請空投補給,可是,唉!告訴官兵們,加裏松山上物資堆積如山,隻要奪占該山,隊伍就能獲得充足補給。命令隊伍勇敢戰鬥,今天就堅決把該山奪占了。”
福永轉大佐小聲說了聲嗨後,慢慢把話筒放下。
正在指揮隊伍進攻英帕爾的日軍31師團長佐藤幸德中将看着宮崎繁三郎少将發來的電報,暴跳如雷,大罵宮崎繁三郎少将是吃狗屎長大的。
佐藤幸德中将發怒是有原因的,昨天剛報告說攻占了科希馬,讓他狂喜了好一陣子,現在竟然報告說火炮和彈藥被不明隊伍全體摧毀了,科希馬城内加裏松山還在敵軍手中,怎麽能不生氣?
佐藤幸德中将有吃了宮崎繁三郎少将喂給他吃的蒼蠅屎的感覺。宮崎繁三郎少将現在假如站在他的面前,非把宮崎繁三郎少将的嘴巴抽出血來不可。
佐藤幸德中将發了一會狂後,終于冷靜下來,他命令參謀長給宮崎繁三郎少将發報,命令宮崎繁三郎少将率領隊伍,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攻占科希馬城。
接着佐藤幸德中将遙看東方,對身邊人員悠悠說:“我每天都給15軍司令官牟田口廉也将軍發報,請求空投補給,可他到現在爲止都沒有給我們即使是一粒糧食都沒有空投。不僅第一縱隊斷糧了,我們這邊也斷糧了。看來我隻能直接與第5飛行師聯系,把我們的面臨着的困難告訴他們,懇請他們給我們空投補給物資。”
遠在英帕爾的英軍第15集團軍總司令斯利姆将軍,近階段吃住在作戰指揮室,不管是科希馬,還是英帕爾頗有四面楚歌意味,壓力大得不可想象。英帕爾科希馬戰役,他是具體負責人,一旦戰敗,後果不堪設想。他不僅指揮着第15集團軍第4和第33軍,還要指揮空軍、後勤補給隊伍和溫蓋特特種作戰隊伍。戰役在廣闊區域展開着,戰鬥點有幾十個,各地消息如雪片一樣彙總至他這裏。
日軍的攻勢非常猛烈,彙總來的消息除了張君浩處的外,全都令人心寒。
尤其是科希馬,現在隻剩下城内加裏松山一小片區域還在掌握中,加裏松山一旦失守,科希馬城就将被日軍攻占,屆時整個戰局都将一邊倒向日軍。想起科希馬一旦失守,幾十萬英軍不得不大撤退情景,斯利姆将軍的心頭都會滴血。科希馬必須守住!守住!守住!
張君浩的電報發來前,他趴在桌上眯着小休,電報一來,睡眼惺忪看了一眼,就激動得跳了起來。
張君浩勝利摧毀日軍火炮和彈藥消息讓斯利姆将軍仿佛打了雞血一樣亢奮,斯利姆将軍看到守住科希馬城的希望了。
斯利姆将軍跑到懸挂在牆上的巨幅地圖前,盯着科希馬城看着。眼睛突然發亮,能不能命令張君浩率領突擊隊襲擊要塞山?斯利姆将軍微微點頭,這個任務難于上青天,但一旦奪占要塞山?彙聚在科希馬城周圍日軍就插翅難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