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張君浩在帳篷中主持召開分隊長以上軍官會議,史蒂文少校、新四軍劉隊長、吳笛、李莉四人也出席會議。
張君浩通報了與三井成子會談情況後,說三點,第一,狩獵行動停止,騰出空間,讓日軍收屍。第二,各分隊加緊補充,人員補充到位後,在山中休整。第三,三井成子打了明牌,日本正暗中派人在重慶談判,以讓出溫州和與第三戰區合作共同剿滅新四軍爲籌碼,要求重慶把特混戰隊調離溫州,不讓特混戰隊再對日軍作戰,甚至撤張君浩的職。日軍特務機關正在編造謠言,說張君浩是新四軍,并編造張君浩違反國軍軍令事實。
張君浩講完第三點後,與會人員全都愕然。
新四軍劉隊長站起來,對大家說:“我們新四軍并沒有做錯什麽,我們是堅決抗戰隊伍,重慶和第三戰區爲什麽非要緻我們于死地而後快?”
張君浩笑說:“您請坐下。理由大家心知肚明,不用明說。”
新四軍劉隊長坐下。
張君浩笑說:“我想參加新四軍,可新四軍還不收我,說我有三大缺點,一是生活作風有問題,與吳笛明确了關系,還腳踏兩隻船與李莉搞不清。二是生活太奢侈,吃的用的穿的,都比其他國軍高級。隊伍中有日軍婦女,違反規定。三是我一心隻想打仗,脫離群衆。”
新四軍劉隊長擺手說:“隊長,我們想過了,從抗戰大局出發,您還是繼續當特混戰隊隊長的好。”
張君浩說:“我隻是抗戰一小兵,在戰場上,我真心不怕死,殺鬼子從不手軟。但面對日軍特務打出的明牌,我卻沒有任何應對之策。但願重慶能擦亮眼睛,不要上了日本特務的當。假如真要撤我的職,我就獨自一個人扛着槍,跟日軍打遊擊。”
與會人員“騰騰騰”全都站起來,異口同聲說:“我們永遠追随您,您到哪去,我們就到哪去。”
張君浩擺手說:“我去死,你們也去死嗎?這算說的什麽話?特混戰隊是抗戰隊伍,不是我張君浩的隊伍。”
大家一起說:“您死,我們也一起死。”
張君浩的眼珠突起來,厲聲:“我總有一天會死在抗日戰場上,你們應該繼續打鬼子。全都給我坐下。”
與會人員一起坐下。
張君浩歎氣說:“三井成子說了,重慶假如還讓我繼續當特混戰隊隊長,他們會派人刺殺我。我很榮幸,我是日軍的心腹大患,是宰殺日軍利刃。日軍會動用一切力量,隻要能消滅我,明的暗的隻要想到的辦法都會采用。唉!武義螢石礦必須收複,是我确立的目标。有機會我還想參加遠征軍,到緬甸去打鬼子。不知道老天會不會給我機會啊!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到山上去躺一會,你們繼續聊。”
張君浩提起半自動步槍,走出帳篷。與會人員面面相觑。吳笛和李莉趕緊追出去。
張君浩來到山上一塊突出在懸崖的巨石上,在最突出部位坐下,雙腳淩空蕩着。
吳笛和李莉來到張君浩身後,吳笛小聲說:“您可不能想不開。”
張君浩把腳收回來,身體往後移,移到崖壁坐好,吳笛和李莉一邊一個坐下,兩位美女同時依偎進張君浩懷裏。
張君浩摟着她們,笑說:“擁有你們,我死而無憾了。”
吳笛說:“别人沒有退路,您有,我們一起做生意,我們将來一定會過得非常非常好。”
張君浩搖頭說:“打鬼子的方式有很多種,我一個人扛着槍,照樣能殺死大量鬼子,何必非要當什麽特混戰隊隊長?當了隊長,就得受制于人。不當隊長,就沒有人管得了我。一個人殺鬼子更加痛快,想怎麽殺,就能怎麽殺。我假如不顧及整支隊伍,我會一個人潛入溫州城,把姿三一郎那個戰犯刺殺了。刺殺了姿三一郎後,再到武義去,把武義日軍指揮官刺殺了。你們不要勸我,吳笛繼續經營麗水貿易公司,溫州不久就能收複,日軍滾蛋是必然的。吳笛你必須明白,你的工作非常重要,比一個師打仗都更加重要。李莉繼續當戰地記者,努力報道抗戰軍人的英雄事迹,激發起更廣大軍民的抗戰熱情,打擊日軍的嚣張氣焰。你的工作對整個中國的抗戰都具有重大意義。”
李莉說:“我到重慶去,揭露日軍陰謀。”
張君浩笑說:“怎麽去?還是留在特混戰隊,記錄一下沒有我當隊長的特混戰隊豈不很有趣?”
吳笛問:“重慶真的會上日軍特務的當,撤您的職嗎?”
張君浩點頭說:“應該會的。”
吳笛說:“您又不是真的新四軍。”
張君浩笑說:“可我全力支持新四軍,而新四軍又發展得非常迅速,重慶一定害怕了。”
吳笛重重歎氣說:“新四軍都是抗戰英雄,而且全國都在貫徹實行抗日統一戰線政策,重慶怎麽能限制新四軍的發展?”
張君浩說:“問我我怎麽說得明白?不過也好,給我單獨打段鬼子的機會,我想讓鬼子明白,我單獨打鬼子,他們會更加害怕,将來會求着我繼續擔任特混戰隊隊長。你們要對我有信心,我這人的心願還沒了,暫時死不了。你們幹好你們自己的事,不要讓我挂念。”
吳笛說:“您說得這麽輕松,我們能放心嗎?必然會整天爲您提心吊膽。”
李莉說:“重慶假如真撤您的職,史迪威将軍也不會同意,他會把您調遠征軍去的。”
張君浩笑說:“遠征軍剛組建,暫時不可能打仗,我去遠征軍爲時尚早。”
吳笛笑說:“對呀!特混戰隊是準遠征軍,重慶也得聽美軍的。”
張君浩笑說:“我的職務并不是好撤的,李莉發了那麽多關于我的文章,我大小也算名人,建立的戰功明擺在那裏。現在撤我的職,将來就會求我上任。你們确實不必爲我擔心什麽,假如真出現撤我職的情況,就讓我一個人去打鬼子,他們一定會讓我複職的,到時我就主動了。”
第二天上午,一隊隊日軍舉着白旗,擡着擔架,離開溫州城,到打過仗的地方爲日軍收屍。
特混戰隊監視人員,埋伏在山上,用望遠鏡觀察着。
日軍首先把屍體從各個地方用擔架擡來,在開闊地擺放在地上,一個屍體一個屍體排好,全都蓋上白布。碎屍全都收集起來,裝進袋中,放在一旁。
失去了人性,對中國人民象野獸一樣施暴的日軍,此時一個個全都象死了爺娘一樣哭泣。
天空有日軍飛機在飛。
戴老闆坐汽車來到了第三戰區司令部,在飛機場,登上飛機,前往重慶。
中午,戴老闆來到重慶總裁辦公室,何應欽、陳誠等多位大佬正等着他的到來。
戴老闆向各位大佬敬禮後,總裁讓戴老闆坐下說話。
總裁說:“我們正在抽調精銳前往大西南組建遠征軍,各戰區實力下降是肯定的,但滇緬路不開通,我們就不能持久抗戰。現在第三戰區與日軍處于對峙僵局,日軍22師團已無力再發動進攻,溫州方向日軍也已無力控制溫州,據情報,占據溫州之日軍必然會撤離。在第三戰區,現在的最棘手問題是,新四軍發展太快,必須堅決扼制。不然的話,将來的天下,就會是新四軍的。”
與會人員全都點頭。
總裁繼續說:“日軍現在正派人與我談判,想通過與第三戰區合作共同對付新四軍,來換取我撤掉張君浩特混戰隊隊長職務,大家看,能不能撤撤張君浩的職務?”
何應欽歎氣說:“張君浩的戰功太大,一旦撤他的職,必然會引起各方的強烈反對。剛剛在溫州方向,取得了如此大戰功,放眼天下,誰都比不上。假如撤張君浩的職,會寒了天下抗戰人士的心,誰還願意舍生忘死和日軍作戰?張君浩已經是抗戰旗幟,撤不得。”
其他人都點頭。
總裁看戴老闆,說:“種種迹象表明,張君浩是新四軍潛伏人員,你怎麽看?”
戴老闆搖頭說:“有如下幾點可以證明他不是新四軍。一是他已經與浙江大老闆吳老闆之女吳笛明确了婚姻關系,這位吳老闆您應該是知道的,此人可了不得,爲抗戰作出了極大貢獻。但張君浩與吳笛明确了婚姻關系,卻仍然與美軍戰地記者李莉搞不清。這屬于生活作風有問題,新四軍是堅決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的。二是張君浩的隊伍中有日本婦女,我們都默許他這麽做了,但在新四軍也是不被允許的。三是暗中我讓他加入了軍統,他的副隊長是老軍統,時刻對他進行着監督,掌握着特混戰隊電報機,他假如有嚴重問題,副隊長不可能不向我報告。四是他消滅了數萬日軍,成爲了日軍的心腹大患,日軍找您談判的目的,就是想清除掉這個心腹大患,我們不能中了日軍的離間之計。”
總裁說:“可張君浩明通新四軍,大力扶持新四軍的發展,浙江的新四軍已經發展到了不可控地步。前不久蘇北的新四軍,竟然打敗了韓德勤,蘇北已經淪爲了新四軍的蘇北,難道我們能讓浙江也淪爲新四軍的浙江嗎?”
所有人重重歎氣。
戴老闆歎氣搖頭。
總裁說:“新四軍是我們的心腹大患,我們不能明着清除,但借助日軍之手清除,還有誰能說我們什麽?”
戴老闆說:“撤張君浩的職肯定不行!”
總裁問:“讓别人暫代一下隊長職務,先讓他休養一段時間,再把他調往昆明參加幹訓班培訓,怎麽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