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初升之時,33師師長蕭翼勉少将、趙團長、張伯良中校、羅忠中校、戰地記者李莉等一起站着看日出。
張君浩指東方,朗笑說:“那個方向閃光直到天亮才停止,已能确定是日軍的物資堆場被謝新明摧毀了。奈良支隊在這裏打了兩天一夜高強度仗,彈藥應該還有,但肯定不會多。不過糧食一定吃得差不多了,你們可以推算一下,奈良支隊從龍遊方向過來,已有接近一個星期,野戰隊伍每個士兵攜帶食物不可能超過十天,假如多了,負擔會太重。該支隊爲了加快行軍速度極有可能隻攜帶一個星期食物,假如隻攜帶一個星期食物,我敢斷定,該支隊今天就必須撤退。”
蕭翼勉少将大笑說:“上校,昨晚接到電話說,特混戰隊警衛隊成功襲擊日軍物資堆場,我興奮得一夜都沒睡。下令吧!我師該怎麽行動,一切都聽您指揮。”
張君浩說:“前沿陣地上的日軍到現在爲止都還沒有動一動,主力是不是已經撤了,我們無從知曉。”
羅忠中校插話說:“兩個步兵分隊都派出偵察兵嚴密監視着日軍動向,沒有發現日軍有任何異動。”
張君浩看着羅忠中校,等羅忠中校說完話後說:“假如我是奈良晃,此時必須換位思考,爲了安全撤退,會讓空軍先轟炸,把炮彈打光,再讓步兵發動一次強攻,主力在步兵強攻時迅速撤離。”
所有人一起點頭。
張君浩說:“日軍主力在山的那一邊,我們沒法看到。等着吧!日軍轟炸機馬上就會來到,隊伍全都撤離陣地,等日軍打過炮後,再返回陣地。日軍的進攻規律非常機械,等日軍步兵強攻過撤退時,我們各部一起壓上去。不管日軍主力撤不撤退,都對日軍進行一次大反攻。日軍主力不撤退,那就挫一挫日軍的嚣張氣焰。日軍主力假如撤退,正好順勢追擊,不給日軍擺脫機會。”
張君浩停住,眺望了一會遠方後,說:“接下來,就将進入叢林戰鬥。這種仗對我們來說是全新挑戰,對日軍來說,也不應該遇到過。日軍假如偏離過來小路,極有可能會迷路。假如迷了路,無邊無際叢林就會代替我們把日軍全都收拾了。”
蕭翼勉少将點頭說:“明白了。到時我親自率領隊伍追擊日軍。”
七點左右,幾十架日軍轟炸機飛來,特混戰隊陣地上的機槍一起向天空開火,日軍轟炸機象老母雞下蛋般往下扔炸彈。
七八架轟炸機被擊落。陣地被炸得象犁翻過一般,碎石泥土都蓬松了。
七點半左右,日軍轟炸機轟炸過後,接着是大炮轟擊。九點左右,日軍大炮轟擊停止,這次大炮轟擊時間比往常延長了半個小時。九點半左右大批日軍步兵狂叫着,向特混戰隊陣地沖過來,地面慘烈戰鬥爆發。
傑克分隊的火炮向日軍傾瀉炮彈,特混戰隊回到原陣位,趴在地上向日軍開槍,在炮彈的爆炸中,機槍的掃射下,半自動步槍、三八大蓋、中正式步槍的打擊下,日軍成批倒下。
張君浩屹立在山頭,用望遠鏡觀察着戰場,他心定如山。
張君浩下山,走進山洞。
羅忠中校在和各分隊通着電話。
趙團長手臂吊着,跑過來,大聲說:“上校,能不能也讓我去追擊日軍?”
張君浩朗笑說:“用得着您老親自追擊嗎?您就在隊部好好休息,等會我和羅忠參謀長一起過去就行。”
趙團長跺腳大聲說:“多好的機會啊!我怎麽能錯過呢?”
張君浩說:“您的隊伍都編入了我特混戰隊,放心吧!我的人能打好這一仗的。”
趙團長用力點頭說:“警衛隊都出去了,您身邊已沒有人了,您一定要多加小心。”
張君浩擺手說:“沒事,想當初我們一起打仗時,我可沒有警衛員,現在也不用。”
張君浩對王進賢說:“給我多準備些彈夾和手雷!”
王進賢大聲說:“已經全都裝在袋子裏了。”
張君浩看張伯良中校,笑說:“讓傑克中尉保衛隊部,你待在這裏聽候好消息。”
張伯良中校苦笑說:“每次都這樣,您作爲隊長用得着親自上戰場嗎?”
張君浩看着張伯良的眼睛,收住笑容說:“中校,等會這麽多隊伍去追擊日軍,誰來指揮?在原始森林中作戰,必須步步小心,事事留意。隊伍隻要追出去幾裏路,步話機就聯系不上了。不能不和隊伍在一起啊!當我們追擊日軍,失去聯系後,你不用慌,最多三天我們就會回來。”
張伯良大驚說:“啊?怎麽要追擊三天?”
張君浩說:“日軍猶如瘋狗,會亂跑亂咬。山連着山,原始森林一望無際。躲進大山後,不好找啊!”
張伯良歎氣問:“我怎麽向上級彙報?”
張君浩笑說:“請上級放心,奈良支隊已被擊潰,我親自率領隊伍正在追擊。”
張伯良苦笑反問:“日軍哪裏被擊潰了?”
張君浩朗笑說:“我們都準備反攻了,你以爲日軍還有機會不被擊潰嗎?”
張君浩檢查勃朗甯手槍中子彈,把勃朗甯手槍插槍套中,拔出匕首看了看,對羅忠中校說:“我們走!”
羅忠中校對兩個背着步話機警衛大聲說:“走!”
張君浩剛走出山洞,李莉跑來,大聲說:“我也要去。”
張君浩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李莉,胸口挂着相機和望遠鏡,腰帶上别着勃郎甯手槍,肩膀上挂着水壺和裝滿東西布袋,點頭說:“注意安全!”
李莉點頭。
張君浩等頭也不回向山下走去。
在小安溪江邊,張君浩與33師相遇,33師師長蕭翼勉少将得知張君浩來到後,趕緊跑來。
張君浩對蕭翼勉少将說:“我過去觀察一下,一旦下令反攻,你部必須立即壓上去。我能斷定日軍準備大撤退了。在追擊日軍過程中,請能保持聯系,并注意安全。”
蕭翼勉少将脹紅着臉,一副興奮之極模樣,點頭說:“明白,我已做好追擊日軍準備了。”
張君浩離開33師前往步兵分隊處。
來到楊健虎分隊處,此刻楊健虎分隊仍然在與日軍進攻步兵進行着慘烈戰鬥。
楊健虎渾身硝煙,提着半自動步槍跑來,向張君浩立正敬禮,大聲說:“隊長,我們頂住了日軍三波猛烈進攻。”
張君浩跑向最前沿陣地,趴在地上,用望遠鏡觀察日軍。
張君浩對趴在身邊的楊健虎大聲說:“日軍正在慢慢撤退。”
張君浩退後,站起來,對羅忠中校說:“命令各部壓上去,咬住日軍。”
羅忠中校用步話機與黃永軍聯系上,對黃永下達壓上去命令。
接着命令楊健虎率領隊伍壓上去。
楊健虎舉半自動步槍,大吼:“兄弟們跟我上。”
楊健虎往前快跑幾步後,向一側滾翻,躲避日軍密集子彈射擊。
特混戰隊十幾個戰士往前快跑,趴下,機槍架起來掃射。步兵再往前快跑趴下,機槍提起來,跑過去,架起來掃射。
楊健虎分隊現在有三四百人,穿着各種各樣的軍服,張君浩沒有感到奇怪。張君浩很清楚,首先是暫9軍趙團長的隊伍和保安團相當一部分人已完全分解進了特混戰隊。
在外人看來,這就是支烏合之衆隊伍,但在特混戰隊步兵分隊中,在老特混戰隊官兵的帶領下,有模有樣地向日軍步步推進。
電影上,播放鏡頭與實際戰鬥中的情況截然不同。電影上,當一方追擊另一方時,軍号一吹,所有軍人躍出戰壕,聚在一起,向敵軍撲去。那種你追我趕場面,非常振奮人心。
在實際戰鬥中,張君浩的隊伍假如象電影上那樣追擊日軍,那就是找死。
日軍個個訓練有素,即使逃跑,也不會出現混亂。邊逃跑,邊射擊,仍然具備極強大的殺傷力。
即使有人掉隊,你不擊斃他,他就會象瘋狗一樣咬人。
楊健虎指揮他的隊伍在向日軍推進過程中,體現出了良好的訓練水平,這讓張君浩對楊健虎不得不刮目相看。
特混戰隊步兵向前推進了一百多米後,33師趕到,一個連步兵在特混戰隊後面向日軍開槍。
張君浩蹲着,用望遠鏡觀察。小安溪另一側,黃永軍分隊也正在向日軍推進。
張君浩的臉上展露笑容。大反攻正式開始了,因爲與日軍緊緊咬住,日軍想開炮都不行喽!
張君浩端起半自動步槍,向後看了看,33師隊伍正一群一群的趕過來。
張君浩點頭,行了!不管日軍撤不撤退,這次反攻必然進行了。日軍假如真如推測的那樣大撤退了,那麽大反攻很快就會演變爲大追擊。
張君浩豪情滿懷,這是他第一次指揮如此龐大隊伍,不激動不可能!
張君浩在心中呐喊:“兄弟們,給我狠狠地打,把日軍給我全體殲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