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鼓猝不及防,被砸的一口氣差點上不來,胸口一陣悶痛。
小紫狠狠一跺腳:“那讓你家主子好好忙去吧,以後也别來找我家小姐了。”
說着,她轉身,也不理會身後的小鼓,快步跑了回去。
吱嘎一聲,國公府的側門關上,留下小鼓在原地,差點痛成一面漏風的鼓。
這世界怎麽了?
爲什麽女人們突然之間都變成了大力水手?
縣主自然不必說,刷刷兩耳光打的屋頂都要顫幾下,這昨日小虎牙那手勁,他一個大老爺們都差點沒扛住。
還有這小紫。
這哪裏是嬌柔婢女,這是練虎贲拳的吧。
小鼓哀怨的揉着胸口,撩開簾子上了馬車,對着眯着眼躺在馬車内的歐陽承澤委屈的到:“主子,你瞧見了吧,奴才爲了您可受大委屈了,您說您這是鬧哪樣啊!這縣主肯定是生氣了,東西都不收了!”
歐陽承澤緩緩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
漂亮的杏仁眼中閃過狐狸一般狡黠的笑容:“生氣好啊,我就是要讓她生氣,她要是不生氣,這事情才不好辦呢!”
“啊?”小鼓表示不理解。
歐陽承澤拍了拍他的臉,聲調愉悅:“按理,本不該對**姐用心機,可家裏的老頭子下了死命令,我若是不快點動作,誰知道金銮殿的那位會出什麽幺蛾子,隻能如此了!”
小鼓還是不懂。
歐陽承澤收回手,再度打了個哈欠,眸中笑意滿滿:“走吧,如今我已經有八成把握了,你就等着迎接你的主母吧!”
“可縣主看上去兇兇的……”小鼓委屈巴巴。
主子您真的不多考慮一下嗎?
歐陽承澤微微挑眉,眸子緩緩凝住,似笑非笑的看了小鼓一眼。
小鼓後頸子皮一涼,趕緊繃直身體道:“兇一點好,兇一點能鎮宅!将來也不至于被外人欺負了去,那些成日裏隻知道哭唧唧的女人有什麽好的!不好不好,一點都不好!”
歐陽承澤愉快的笑了笑,用腳尖踢了小鼓的膝蓋一下,道:“你這個想法很不錯,回頭我一定給你找隻母老虎鎮宅!”
啊?
不要啊!
主子,我還是比較喜歡哭唧唧的小可愛。
自己挖坑自己跳,小鼓實名的慘!
小紫将小鼓趕走後,回去便将對話一字不落的說給江瑩瑩聽,江瑩瑩正在用早膳,她面帶笑意的聽着,但手裏的筷子卻咔嚓一聲,斷成了兩截。
接下來的兩天,歐陽承澤都沒有動靜。
倒是江舟來過兩次,又提到了他的小奶貓。
啊不!
是母老虎。
都是母老虎糾纏歐陽承澤的光榮事迹。
這兩人如今幾乎是形影不離,隻要有歐陽承澤出現的地方,朱蕊必然會出現。
江舟已經忍不住陰謀論了。
“堂姐,你說着事是不是朱飚慫恿的。若是讓朱蕊将歐陽承澤那臭小子纏走,朱飚不就沒對手了嗎?如此一來,他就又能得到堂姐的歡心了!”
這分析,不得不說有點優秀。
江瑩瑩懶懶散散:“不是他,朱飚沒那腦子!”
江舟??
沒那腦子,當初你還喜歡了他那麽多年?
你的腦殼也被螳螂吃掉了嗎?
但這話他不敢當着江瑩瑩的面說,隻能暗自腹诽。
“這朱蕊小小年紀,臉皮也太厚了,就這麽死纏爛打,萬一失敗了,以後還怎麽嫁的出去啊?”
江瑩瑩嗤笑一聲,興緻盎然的看着自家蠢弟弟:“這不是還有你兜底嗎?到時候嫁不出去,不是正好便宜你?”
江舟頓時紅臉,大聲道:“胡說八道,别人不要的姑娘,憑什麽我就要啊!我又不是垃圾桶,我才不要呢!”
江瑩瑩的眸光閃了閃,微微蹙眉:“是啊,别人不要的姑娘,憑什麽你要呢!”
江舟聽這語氣不太對,回想起自己堂姐之前的感情經曆,趕緊找補:“我不是那意思,堂姐,我真的沒有要諷刺你的意思,我那是就事論事!”
小紫翻了個白眼。
蠢貨!
還不如不解釋呢。
江瑩瑩盯着他,目光森森的,長手一伸,揪住他的耳朵,笑呵呵的道:“你可能誤會了我的意思!”
“我是說,别人不要,憑什麽就會便宜你呢,人家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可甜可鹹還會撒嬌賣萌,就算跟丞相府成不了,愛慕者也大把!”
江瑩瑩嫌棄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家弟弟:“你再瞧瞧你,這身高……這長相,還有這身闆……不耐造啊……”
“誰,誰不耐操……你,你咋知道我不耐……,你可别胡說!”
江瑩瑩一巴掌拍在他後腦上:“我說不耐造!你滿腦子裏想的是什麽呢,不過看你這心虛樣,要不要我跟皇後娘娘求一求,讓太醫正給你開個偏方補補……”
“我才不要補!”
江舟被好一通怼,幹不過隻能落荒而逃。
小紫搖頭歎息。
這小少爺怕是個受虐體質,明知道每次來都被要怼的體無完膚,落荒而逃,卻偏偏隔三差五的就要來蹦跶。
真是……
無法評價。
正是吐槽間,便見江瑩瑩臉上怒火熊熊,将手邊的茶盞唰的掼到了地上。
得!
主子這回動了真怒!
這兩天,江瑩瑩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她被耍了呀。
歐陽承澤,你可好大的膽。
之前在本縣主面前蹦跶來蹦跶去,口口聲聲說喜歡,說要娶回去,結果如今高中了,身份不一樣了,就将自己說過的那些話全然抛在腦後了。
你招惹誰不好,偏偏要去招惹鎮北侯府的人。
明明知道鎮北侯府跟自己有仇還這麽幹,這是故意在啪啪打自己臉嗎?
好樣的!
可我江瑩瑩不是那麽好欺負的角色。
她霍然站起,沉着臉吩咐小紫:“去查查,歐陽承澤那臭小子今日在哪,我倒是要好好問問,他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戲!”
傍晚時分,日暮西垂。
火紅色的晚霞将西邊的天空塗成絢爛的色彩,豔的讓人恨不得能将那紅色采下來,永遠的凝住不消散。
齊國公府的馬車在德滿樓的門口停下,江瑩瑩彎腰下了馬車。
她的一身紅裙,與天邊的晚霞齊色,絢爛到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