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瑩瑩臉色微沉。
呵……
劉家人還真是!
腦子進水了是不是,丞相府是多好的一條線,居然将人攔住。
這倒不是侍郎夫人的鍋,都是劉坊幹的。
他不想跟歐陽承澤這樣的斷袖爲伍,也不想他出現在劉家,更兼之他聽說歐陽承澤與江瑩瑩關系親昵,擔心他出現會影響到自己接近江瑩瑩的計劃,所以才刻意叮囑了門房。
門房事先隻知道江瑩瑩要來,并不認識歐陽承澤。又收了劉坊的銀子,自然就按劉坊的意思辦。
江舟好奇發問:“那你是怎麽進來的?”
歐陽承澤笑的如沐春風:“我将那門房揍了一頓,告訴他我是丞相府的孫子,還是縣主你的好友……”
江舟……
很好!
簡單直接又暴力。
江瑩瑩冷哼一聲:“這劉家的待客之道,可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歐陽承澤倒是一副沒有芥蒂的模樣:“其實不是劉家,我揍人的時候問了一嘴,是劉坊讓人攔住我的!”
“想來……”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江瑩瑩一眼。
江瑩瑩耳根微紅,瞪回去:“想什麽想,不要胡思亂想!”
歐陽承澤便又笑了起來,杏仁眼裏水光蕩漾:“我自然是知道,像他那樣的人,給**姐提鞋都不配!”
他挨挨蹭蹭的擠到江瑩瑩的面前:“**姐以後的鞋,就由我來提如何?”
江舟目瞪口呆,禁不住開口:“歐陽小弟,你要入咱們齊國公府當奴才嗎?可堂姐的院子裏,也沒幾個小厮啊!”
江瑩瑩狠狠瞪了他一眼。
小紫将江舟往邊上一拽,低聲道:“小少爺,不會說話你就閉嘴,你難道看不出來,歐陽公子這是在追求小姐?”
啊?
啊!!!
江舟的表情經曆了一番從震驚到恍然大悟的轉變,擡頭一看,那兩人已經走的遠了。
歐陽承澤一直挨挨蹭蹭的想要靠近江瑩瑩,江瑩瑩則時不時就要伸手推他一把,警告他好好走路,不要東倒西歪的。
江舟皺眉,低聲對小紫道:“瞧着堂姐不喜歡歐陽小弟啊!”
不過相比起朱飚,江舟還是更喜歡歐陽承澤的。
小紫哼哼幾聲:“小少爺,您還沒開竅呢,等你開竅了再說吧!”
“我怎麽就沒開竅?”江舟在線表示不服氣,“母親都說了,今年要給我安排通房的了!”
“通了那根腸子也不代表就開竅了!”小紫反駁道,“得腦子通了才算是開竅!”
江*腦子不通*舟表示很不服氣。
但看在小紫前段時間受罪的份上,他決定不跟她糾纏了。
真的不是解釋不出,是他看在小紫可憐的份上不做糾纏。
江瑩瑩不想回去面對那些嘴臉,便在外面瞎轉悠。
歐陽承澤也一直陪着她。
直到侍郎夫人派人來催了第三次,說是要開席了,兩人才重新回去。
壽宴擺在侍郎府的正廳。
模仿宮宴規制,擺的是長條桌,中間空出一片地方。
既是壽宴,不可能隻吃吃飯,總還是要有點歌舞表演助興的。
江瑩瑩和歐陽承澤一起回到席間的時候,本來熱熱鬧鬧的人群安靜下來,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歐陽承澤身上。
周氏更是激動的站了起來,雙手微微發抖。
歐陽承澤一身銀袍,自屋外的光明踏入室内的昏暗之中,仿佛攜帶了漫天的星光,他皮膚生的細嫩白皙,五官也十分俊美,身量修長,一張臉自帶笑意。
十分輕易的便能吸引滿場的目光。
之前那些對江舟心神蕩漾的女子,如今看向歐陽承澤的雙眼簡直在放光芒。
如果是江舟是隻肥羊,那歐陽承澤就是一座金礦。
低低的議論聲四起。
“這便是丞相家的那位小公子,生的可真俊俏啊!”
“滿十五了嗎?”
“都十七了,長了一張娃娃臉而已,還沒定下婚事呢!”
“喲,這可不知道哪家的姑娘有這福氣了!”
……
歐陽承澤自然聽到了這些議論,低眉順眼的跟在江瑩瑩身後,拽了拽她的衣袖,語氣低低帶着幾分可憐。
“**姐,這些人好像要将我吃了一樣,**姐可要護着我啊!”
江瑩瑩偏眸看了他一眼。
裝!
你接着裝!
歐陽承澤眨着無辜的大眼睛,撇了撇嘴。
江瑩瑩額角直跳,最後還是歎口氣:“你跟着我便是,你一個丞相府的小公子,借給他們雄心豹子膽才敢對你動手!”
婢女已經将江瑩瑩和江舟領到了一個長條桌邊。
今日是周氏壽宴,她推脫不過,坐在了主位之上。
江瑩瑩便是在主位左側的位置。
她對面便是侍郎夫人和章氏。
江瑩瑩帶着江舟落座,她右邊的位置還空着,歐陽承澤便要坐下來。
按他的身份,坐這個位置是可以的,而且客人們都已經落座,放眼前面幾排,也隻有這一個桌子是空的。
豈料他剛要坐下,劉坊粗啞的聲音響起:“等等!你不能坐那兒!”
他快步走入正廳内,站在歐陽承澤對面:“這是我的位置,歐陽公子還是坐後面去吧!”
說着,他指了指後面中間一個空位。距離江瑩瑩至少隔了五個條桌的距離。
歐陽承澤眉眼兒裏的笑凝住,擡眸看了周氏一眼。
江瑩瑩捏着拳頭繃着臉,一時沒有吱聲。
周氏一臉的爲難。
繼子脾氣不好,她這些年吃了不少苦頭。
她求助的看了一眼侍郎夫人。
侍郎夫人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後,才開口:“坊兒,怎麽這麽沒有規矩,歐陽小公子是客,你怎麽一點待客之道都不懂,你坐後面去!”
劉坊冷哼一聲:“今日是母親生辰,歐陽公子前些天手上沾了血腥,到現在身上感覺還能聞到那味兒呢,我也是怕這血腥味太重,不吉利!”
劉坊的眸中全是不懷好意:“說起來,歐陽公子從進門到現在,都還沒叫過,母親也是你的生母,雖然改嫁,但生育之恩大于天,歐陽公子一聲母親都不叫,不合時宜吧?還是說,歐陽公子對母親心裏存有怨恨,到現在還沒有釋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