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小群裏的視頻，就是一個年輕女孩在山上晨跑的普通畫面。
然而，不管是她眼裏的光，還是她小臉的标緻，還是她額角流下的晶瑩汗珠，都漂亮地無與倫比。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一個短短的15秒錄屏，就讓徐達看到了她的不同面。
最後着女孩哎呀一聲，彎腰系鞋帶，低垂小臉，又擡頭朝鏡頭瑩瑩一笑的樣子……
徐達一愣，想到了自己的第一任女友。
那年他才二十，他們都是法律系學生。
畢業後，她勤勤懇懇，在律師事務所發光，上了法庭，口才驚豔衆人，邏輯清楚、犀利強勢。但她在他面前，卻總有一雙最柔和的眼，溫溫軟軟，好像是夏日裏的一瓶冰鎮可樂，冒着噗噗的氣泡，一直在他心裏激起一波波漣漪。
她曾是他内心最柔軟的地方。
可當多年以後，他終于實現夢想的第一步，成爲小有名氣的導演時，她卻已經不在他的身邊。
直到今日，偶爾徐達還會想起那段最純真無暇的日子，以及她漸漸模糊的臉龐。
當時，夏日的光也是這麽籠罩下來。
她也是這麽笑盈盈地看着他。
徐達猛地從回憶裏清醒，幾乎手忙腳亂地按住語音條。
“老林，她是誰？是演員嗎？”
一刹那，徐達就覺得這女孩跟自己印象中的初戀，合二爲一了！
他的這部律政片《金牌辯護》，其實寄托了他心中對那個女孩的遺憾，以及想用這份作品給兩人的美好回憶畫個句号。
她是他心中的最佳辯護，金牌女友。
從不曾變過。
隻是走着走着，他追求拍攝，跟她的律師夢越走越遠。
徐達雙手顫抖，尤其看了眼面前的照片，“甄莎莎不錯，但……”她眼裏沒有他初戀女友的光啊！
很快空閑的王若甯就給他回複了，【老徐，你一點不關心我啊。正在播的《那時》女四号就是這丫頭，你去看看吧，夏薄荷。她成長飛快，現在的觀衆緣很好。】
何止觀衆緣！
她根本就是一張初戀臉，能讓男人湧起心頭遺憾、回憶的絕佳初戀臉！
或者說是她的眼神、表情，太初戀女孩了！
徐達激動不已，“好，我去看看。最近我不是忙着搞我的新劇，沒時間看你們的消息麽？！”
結果剛放下手機，他猛地一震。
“夏……薄荷？”
這不是之前女一号面試名單裏的嗎？
前陣子，副導演給他的名單，說搜集了市場上幾個有潛力的新面孔。
最後發了劇本過去，可不久後，投資方就定了甄莎莎，把其他女演員全都婉拒了。
“靠！”
徐達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是跟什麽擦肩而過了！
“跟周薇說，女一号要面試，她不能内定，我要自己安排人來面試！否則——老子不拍了！”
他錯過了初戀，錯過了青春。
現在功成名就，他不想再錯過心中真正的所愛了！
*
《農田》錄制現場。
兩個女藝人都中途去接了個電話。
“若甯導演？”夏薄荷微微驚訝，“咦，律政片？他們拒絕我了呀。啊，那個導演想要我演，但制片人不同意，他就退出不拍了？”
她記得小說沒有換導演的事情。
“哦哦哦，那我加他微信，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合作，嗯嗯，我先去錄綜藝啦。”
同一時間，甄莎莎也接到了經紀人兼老闆周薇的電話。
“導演換人了？不是徐達導演了嗎？”
甄莎莎皺眉。
徐達是業内拍職業片有點小名氣的，之前醫療片、軍旅片都收視率不錯，口碑很好。
律政片她有一部分是看在徐達導演的名字上，才想出演的。
“嗯，那男主角沒變化吧？”甄莎莎有點擔憂。
周薇笑聲傳來，“别擔心，他收了劇本，沒問題。”
甄莎莎頓時又安下心。
但周家，正看劇本的周唯澤，收到一個電話就擰眉，“徐導，您退出？”
(本章完)